看到这些……”她的心在慌,好像这些再普通不过,也不是什么好木料的家具就像怪兽一般会要了她的命。
“让阿福和福顺再打家具吧。”陆璟把屋内的家具看了看,基本上是齐全的。
每个在怀来县的县令,可能都在想平稳过去,哪怕换个地当县令都比这里好。
“不用了。”徐惠然轻轻地说,“让罗妈和蚕姐把这些家具擦擦就好。今晚还得住呢。你去忙吧,县丞、典史这些你要见的。”
陆璟没动,看着徐惠然。
“我没事,真的。就算想起什么来,也不是现在。”徐惠然笑了,眼里有些泪,“老天不是那么希望我想起来的。”
陆璟走过来,握了握徐惠然的手:“放心,有我在。上世没有能守住你,今世我一定会守住你的。”
“嗯。”徐惠然点了点头,“老天不会对我们这么残忍的的。”
陆璟笑了:“是,我们。”
徐惠然眼里的泪突然干了,低着头笑了起来。
“我去了。”陆璟四下里看了看,只有他们俩,飞快在徐惠然脸颊上亲了下,“记住,是我们。”
徐惠然微微点了点头。
陆璟走出屋,看到蚕姐已经找到了水桶正在井边打水,走了过去:“蚕姐,这口井,除了你和罗妈、阿福和福顺,别人不许到井边,你给老爷看好了。”
蚕姐“啊”了声,把院子里的人看了看。租来三辆车的车夫,那是自然不能挨着井的,不然井水脏了可怎么办。
“知道了。老爷我不会让车把式过来的。”
“他们走了,也要如此。”
“知道了。”蚕姐把拎上来小木桶里的水倒进了大桶里。
陆璟放心地去前衙,头一件事,就是得为明年瓦剌人攻城做准备。
蚕姐喊了声:“阿福,来拎水。这屋子里、院子里可得好好打扫,打扫。”
杜阿福走了过来,拎起桶往屋子里走。
蚕姐跟在后面问了句:“你说老爷刚才那是什么意思?这院以后除了我们还有谁?”
“五nǎinǎi。”杜阿福把桶放在了屋子门口,“我去把车上的行李卸下来。”
蚕姐想着前句:“老爷不让五nǎinǎi去井边,一定是怕五nǎinǎi累到了。”蚕姐拿出襻膊,把袖子绑住袖子,露出胳膊拎着桶走进屋,“五nǎinǎi,这些我干了。”
徐惠然恍着神,回过了头,看着蚕姐:“怎么了?蚕姐。”
蚕姐已经干了起来:“真多的灰。”
“这里一天擦三遍桌子都不成,灰一会就落了下来。”徐惠然走出了屋。
陆璟到了前衙,郭县丞、冯典史都等着陆璟。一个月前,怀来县令突然高升,喜不滋滋立刻带着老婆孩子奔赴新任。
郭县丞捧着手里的大印:“老公祖,这枚大印,卑职如今可以jiāo出了。”
陆璟接了过来,沉甸甸的,还是比他的脑袋轻多了:“这些日子有劳各位,日后也要仰仗各位一块把怀来治理好,不负陛下的重托,也不让本地乡亲受苦。”
郭县丞把陆璟看了看,今科状元,相貌堂堂,从六品的修撰成了七品的县令,这算得上是发配。虽说挨着京畿,却不知道何年何月能回到京城。
“老公祖,前县令留下的胡师爷和涂师爷,就在这里。”
陆璟把两位师爷看了看,四十多岁,一个黄瘦,一个黑胖,姓凑一块,正好糊涂。胡师爷管刑名,涂师爷管钱粮。
“那就有劳几位,先把县衙的库房查一查。”
陆璟带着一拨人开始查账。那位前任跑得也太快,都不跟他jiāo接就跑了。
第114章 床膈人
县衙里的库房查完了,基本上就差不多是一穷二白,居然没亏空。
陆璟望着管钱粮的涂师爷。
涂师爷低着头:“怀来是穷县,北边又挨着瓦剌。每年青黄不接时,瓦剌都要派人来抢,就是春种秋收时,也会来抢。这百姓时常要逃来逃去,哪还能耕种为生。要说起来,怀来的县衙库房里,一直也就是空的。”
陆璟把账簿翻了翻:“倒是简单,也不用怕抢了。”把大印一拿,回了后衙。
“娘子,这个就jiāo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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