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璟看着徐惠然买得大米能堆满半间屋子。
“那里,没什么菜,得备些酱菜。”
陆璟看着徐惠然买了几大缸酱菜,屋子里、院子里都弥漫着酱菜味。
罗妈和蚕姐看着咂舌。杜阿福和福顺搬着东西,也有些目瞪口呆。陆璟却不许他们问为什么。
徐惠然要买什么,就买什么。
到了去怀来的时候,行李车居然有三辆,其中两辆装着米、面、油这些。
罗妈和蚕姐说了句:“五nǎinǎi买这么多,回头要是生了虫可怎么办?”
蚕姐想到这话,她跟杜阿福说过。
杜阿福说了句:“老爷说的,那样可以不用割肉就有肉吃了。”
蚕姐把这话说了。
罗妈打了下蚕姐:“老爷真是当惯了少爷,到时让他吃,他肯定不吃的。”瞧到徐惠然来了,闭上嘴爬上车。
蚕姐扶着徐惠然坐一辆车。罗妈和福顺在后面一辆行李车。
陆璟和杜阿福骑马,前后照看。
宋颐带着翰林院的人来送行,陈询居然也来送行,一直送出城门。陆璟一一谢过,才又上马走了。
怀来离京城不远,从京城的西北角的城门出去,走四、五天就能到。到了怀来县城下,蚕姐也算走南闯北,眼睛还是睁得滚圆。
就四五天的路程,这里跟京城大不一样。往上仰望城墙,高大厚实的城墙,居然比京城还要高。
陆璟也在看城墙,怀来自古兵家必争。县城的北边就是长城,长城的那边就是瓦剌人。瓦剌人突破了长城,就到了怀来。
来怀来当县令,刀差不多已经架在了脖子上。
福顺吸了口气:“这城墙可真高。”
“另一面应该更高。进城吧。”陆璟踢了踢马肚子,往城门走。
守城的兵士看着过往的人,不像京城那样的随便扫扫,而是一个个仔细盯着。
进城的时候,杜阿福拿出路引和吏部的公文,守城的兵士面上立刻不同。一个衙役小跑着几步:“我带老爹去县衙。”前面领着路。
徐惠然从车帘里往外看,从南城门还要往前走好长一段才到县衙。县衙在北城,几乎就要挨到了北城墙,北边有什么事,县令就会过去。
南城,徐惠然往占了半个县城地方的怀王府看,兴宁郡主还在京城吗?
到了县衙,陆璟没先去前衙,跟着车到了官衙后面的地方,也就是家眷住得地方。
车一停下,蚕姐就跳下了车:“坐得腿都麻了。五nǎinǎi下来活动活动,不过真像五nǎinǎi说得这里天气可比京城冷多了。”
徐惠然已经穿上了丝棉夹袄,从车里钻了出来。
罗妈也从车上下来,缩了缩脖子:“这地怎么这么冷。”眼睛往院子里看了看,“看看这风沙。明年开春让阿福跟福顺种些花草吧。”
徐惠然的眼睛往院子里的枣树和柳树看去,这些明年就给砍了,能做弓箭的做弓箭;做不了的,就去热桐油,往要翻过城墙来的瓦剌人身上浇。
如果不是这样,也许她不会去跳井,而是上吊了。
井,徐惠然的目光往那口井看。
陆璟顺着徐惠然的目光也看过去,牙根咬紧。
上一世,他没守住徐惠然。这一世,他一定得守住徐惠然。这口井要能封了就封了。
“不用种花草,种麦子、高粱。”徐惠然转回目光往正屋走。
罗妈的下巴要掉下来,哪家的院子里会种这些。
杜阿福承认,京城的院子,五nǎinǎi还是当住得地方来弄的,这里干脆当田了。
陆璟明白,守城就是拼粮草。粮越多,城越能坚守得时间长,坚持到解围的那一天。
城在,人在。城失,人亡。
从进了怀来城,接了官印,他就跟怀来绑到一块。弃城而逃,也是死罪。
陆璟挑了挑眼角,也往正屋走去。
徐惠然站在正屋里,望着前任县令留下的家具,走了过去,手摸了下桌面,沾上了一手的灰。
“这里脏,娘子别碰。”陆璟在身后说。
徐惠然看着灰:“跟过去一样。”
“一样?”
“嗯,你的话,还有这灰。”徐惠然拿帕子擦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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