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架式,不是善茬:“我家亲家老爷就是陈典史,您老先到厅堂喝杯茶,我就这去喊我们二老爷。”
“我说要找陆徐氏!”杂役一脚就往老秦头踢去,“听清了没有?”
老秦头揉着腿,想着陆徐氏是谁。终于想明白了,是五nǎinǎi。赶紧着去二落告诉陆璟。
乡学的先生还没回来,陆璟在家里温书。陆璟听了老秦头说的,便跟徐惠然一起去见。
陆璟和徐惠然一前一后进了厅堂,就看到杂役已经岔着腿坐在上座,好像这是他的家。郑妈给杂役奉上了茶,站在边上,斜着眼。
徐惠然一踏进厅堂,杂役的眼睛就沾了上来。陆璟挪了下,挡在了徐惠然前面,阻住杂役的目光。
杂役拼命往陆璟的身后瞅,好一位俊俏的小娘子,可真是个美人呀:“你就是陆徐氏?”
“这是内子。”陆璟强调着。
杂役瞪了眼陆璟:“问你话了吗?”最恨的就是这种小白脸,除了长得俊,会哄女人,别的什么也干不成。
“不知道官爷有什么事?”陆璟抬起了下巴,眼帘半垂。
杂役弯腰从靴筒里掏出本揉得烂兮兮的账簿来:“没事,我会跑几十里路来你们家?老爷的鞋底都要磨通了。看看这些年,你们是怎么坑骗朝廷的。明明上好的水田居然按劣田来报?你们还有良心吗?对得起本老爷吗?看看这些年你们少jiāo了多少的税,现在老爷我查明了,你们一厘都不能少,全得给本老爷补回来。”
“官爷,这税是国之根本,若真是少了,学生和内子自当补。”来得如果是陈富,陆璟还会理论一番。只是个杂役,他并不想多费口舌。先打发走了再说。
杂役准备了一肚子的骂词,准备砸过去,没想到陆璟居然这么老实,倒让那些说词有些无用武之地,只能再新找着词:“看你还是个明白人,倒也省得老爷再多费口舌了。那就jiāo吧,二百五十两,十日内jiāo齐。”
徐惠然一听,就有些气,这分明是出钱让人骂自己。给了钱,才真是二百五呢。
陆璟暗示徐惠然,由他来说:“官爷,十日内有些急了。再者,去年年底时,长辈才把这几亩地jiāo到内子手上,之前的事内子也不知道,总得让我问下长辈,跟长辈商量过,再去县衙。”
“这还有什么可问的,上面已经吩咐了,你们只要十日后去县衙jiāo税就好。”杂役看着边上站着的郑妈。
这家人居然连个饭也不给吃。
陆璟咳了声:“今日多谢官爷跑一趟来告知我们夫妻。”冲外面喊了声,“阿福,送下官爷出去了。”
阿福走了进来,高高壮壮的往那一站,像座铁塔,俯视着杂役。
陆璟和徐惠然走了出来。
郑妈急得追了出来:“五少爷,不给吃个饭?员外和二爷可都是会给点吃的。”
陆璟回头看着杜阿福护送杂役出了门:“不必。”
回到了书房,徐惠然坐在了织机前,提综穿梭的动作都慢了下来,心里就想着怎么解决这事。
她是女人,就看今天那个杂役的样,去县衙这种地方,怕到时就会吃亏。
有时,徐惠然真希望是个男子,可以纵览天下。现在,她只能困于闺阁,任人宰割。
陆璟一直看着徐惠然:“娘子,这事要是我帮你办成了,你怎么谢我?”
听陆璟这么说,徐惠然知道陆璟是有办法的。
她可还是装着不知道,抬起眼去看陆璟:“五郞,你有办法?”
“有些。”
徐惠然笑了,低下头去,提综穿梭的动作快了起来。
“娘子,你还没有说怎么谢我呢。”
徐惠然停下织布:“五郞说怎么谢呢?也要我办得到才成。要不我给五郞做件衣服?”
“那我不过是帮娘子卖布。”
陆璟说得有些委屈,徐惠然忍不住别过脸笑了声,想了想,再转回来看着陆璟:“一天天热起来,我做个荷包?扇套?那五郞要什么?怕是我做不到的。”
徐惠然的心微微乱,就怕陆璟提出夫妻的事来。
她眼底的那丝乱,没逃过陆璟的眼,心里有些悲哀,他就那么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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