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只觉眼前一亮,一道白刃现在眼前,月光之下,恍如秋水。
萧月白不解道“哥哥,你这是”
萧逸安说道“你五月出阁,哥哥只怕是不能回来了。这把短刀,是当年我到西北军中,一次奇袭立功之后,大帅所赠。这刀极锋利,吹发可断,我一向十分爱惜,有几次作战,近身搏斗之时甚而还仰赖这把刀救过命。如今,我将这刀送给你,权作新婚贺礼,望你今后逢凶化吉,遇上的所有难事都能迎刃而解。你看见这把刀,就如看见我一般。”
萧月白只觉得心头有些酸涩,却又感幸福,无论何时哥哥总是护着她的,即便是他不能陪在她身边的时候。
萧逸安费了些功夫,将萧月白哄了回去,方才在床畔坐定。
他出了一会儿神,将手探到了枕头下头,自里面摸出了一封信函。
信封已是拆开的,萧逸安将里面的信件取了出来,重看了一遍,便将信丢进了火盆之中。
赤红的火舌吞没了信纸,银白的月光洒在俊逸的面容上,平静之中带着一丝诡谲。
萧月白回了房,几乎一夜未眠,直至东方发白,才微微合眼。
正在半梦半醒之间,忽听外头人生嘈杂,有人说道“大少爷二少爷就要启程了,可要叫姑娘起来”
另一人说道“大少爷特特嘱咐过,昨夜姑娘睡得太迟,不要吵她起来。”
萧月白顿时睁开了眼睛,一看天色已经大亮,慌慌忙忙的穿了衣裳,头也不及梳,便踏了绣鞋往外奔去。
院中的丫鬟吓了一跳,琳琅当即大声道“姑娘,大少爷怕是已经走了。”
萧月白充耳不闻,依旧朝大门跑去。
琳琅无奈,只得提了裙子也追了上去,嘴上喊道“姑娘,你仔细跌着”
萧月白一路跑出了二门,知道了大门口,果然见一家子人都聚着,老太太甄母、母亲林氏、父亲萧覃、三太太李氏,连着二老爷萧潼都在。
余人尚且罢了,母亲林氏却泣的泪不成声,被丫鬟搀扶着,险些站不稳。
萧月白心头大急,追到门上,气喘吁吁问道“大哥可走了”
一家子人见她来,都有些诧异。
原本今日萧逸安与萧可为启程,阖家子都来送,林氏是要去叫女儿过来的,但萧逸安却说妹妹昨夜来说了许多话,睡得太晚,她素来身子羸弱,不要再吵她起来,竭力劝阻,林氏这方罢了。
谁也不曾去叫她,萧月白却如心有灵犀一般自己来了。
萧月白不及跟任何人说话,挤出了人群向前望去,却见大哥骑着枣红色高头大马,已渐渐远去。
萧月白只觉得胸口沸腾,高声呼道“大哥,你就这样走了不成连最后一面,都不叫妹子来送的”
萧逸安骑在马上,听得这一声,回头一笑,摆手道“月儿,回去吧”
他知道萧月白必定难舍,前来送行必要令她难过一场,那又有何益处不如,就不见了吧。
谁知道,萧月白还是追来了。
萧月白看着萧逸安那俊阔高大的背影渐行渐远,心头难过,泪珠滚滚而落。
一只大手落在了她的肩上,掌心温热,透过衣裳,直传心底。
低沉的男音自身后响起“月儿,你哥哥终将平安。”
这话简短利落,却似有无穷的力量,让她的心顷刻间就踏实了下来。
萧月白回身,扑在了陈博衍怀中,大哭起来。
陈博衍拍了拍她背脊,低声道“没事的,我保他万事无忧。”
众人静默,一对未婚男女光天化日之下搂抱在一处,自然不合礼数,但谁也没多言一句。
萧覃脸色有些难看,嘴唇动了动,但林氏在旁扯了扯他的衣袖,他便不语了。
周府门前,自也是一番离别伤感的光景。
周枫的母亲宋氏,将一双眼睛哭的如烂桃子一般,身子颤巍巍的,几乎站不住。
萧柔与周枫劝慰了她好久,才略略好些。
萧柔倒是xing子爽利干脆,新婚燕尔,丈夫便要远行,心中虽也难过,但更怕周枫舍不得家里,脸上便也没带出来,只是替他理了理衣裳,低声jiāo代道“此去西北,万事保重,不必顾念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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