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踟蹰了一下,迈出的脚又收了回去,焦急地等待着红绿灯。
谢随没有过马路,他面无表情地转身,沿着街道另一边走去。
寂白见他离开,也连忙顺着他的方向走去,隔着一条川流不息的公路,她追着他的身影,眼神迫切,仿佛是生怕他走丢了。
到了十字路口,谢随想也没想便右拐了,而马路上有护栏,寂白也没有办法直接穿行,等她匆匆忙忙过了天桥到达马路另一边的时候,谢随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寂白站在路口,轻柔地叹了声,从包里摸出那只银色带粉毛的情趣手铐,还有钥匙串。
......
幽暗的车库,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机油的味道,这种略带着某种绣质的味道几乎构成了谢随生命的全部。
穿过车库,院子里有有一栋破败的出租搂,他走上发霉的楼道,站在单元门前,摸了摸口袋。
口袋空空如也。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寂白的小白头像跃出屏幕——
“谢随,刚刚你走太快了,我没追上,钥匙还在我这里,我给你送过来吗。”
原来,她刚刚迫切地想要追上他,只是想把钥匙还给他。
谢随鼻息间发出一声轻嗤,没有回信息,收了手机,下楼,进了边上一家通宵营业的网吧。
寂白独自走在街上,迟迟等不来他的信息。
她太了解谢随的xing子,不想搭理你的时候,就绝不会多和你说一个字。
寂白不再耽搁,径直回了家。
谢随甚少提及自己的家庭,以至于寂白几乎就本能地以为他从始至终就是一个人。
可他又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孙猴子,怎么可能是一个人呢。
刚刚从他和那位女士的争执中,寂白了解到,谢随的父亲应是犯事入狱了,母亲改嫁,以她现在的姿容和精神状态,应该嫁得很不错,对方家庭对谢随的存在很忌讳。因此,母亲也不想认这个儿子。
他宛如行走在城市边缘的孤魂野鬼,无家可归,yin暗而孤独。
寂白坐在窗边,看着窗外那轮皎洁的月光,发出一声幽幽的叹息。
重生这一世,她想着最好远离谢随,偏执的疼爱很多时候往往会酿成巨大的悲剧,寂白不愿意自己和他再遭受伤害。
哪怕说她自私、无情,都好。
谁说爱情一定要轰轰烈烈、生生死死,她只想拥有温馨平凡的人生,这没有错。
早上七点,谢随从网吧出来,身上的衣服有些皱了,眼角也明显带着倦意,冷漠的眸子越发显得轻狂不羁。
网吧通宵一宿,qiāng下亡魂无数,他烦躁的心情已经驱散了大半。
走到教室门口,他发现寂白早已经等在了阳台边。
她穿着干净松敞的蓝白校服,扎着高翘的马尾,晨风轻拂,鬓间几缕碎发晃动,撩着她白皙通透的耳垂。
她漆黑的眸子专注地凝望着楼下,不知道是在等谁。
谢随从她身畔经过,漫不经心吹了声口哨。
寂白听到熟悉的口哨声,连忙叫住他:“谢随,等一下。”
谢随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
寂白放下自己的书包,笨拙地在里面捞了半晌,终于把他的钥匙串摸了出来。
“这个。”
她将钥匙还给他。
他嘴角清浅地扬了扬,伸手去接。
寂白注意到,他手背白皙,指尖细瘦而颀长,掌心却生了茧,纹路复杂,一道突兀的断痕刺破了生命线,在命中戛然而止...
掌心纹路已经昭示了他未来坎坷的命途。
然而唯一不同的是,寂白。
她将钥匙小心翼翼地放回到他的手上。
谢随低头看着手里的钥匙,钥匙扣上,挂了一个彩色的小配饰,那是一个凶巴巴的小狗吊坠,小狗蹲坐着,瞪着眼,呲牙咧嘴吓唬人。
“干嘛给我这个?”
他拎着小狗吊坠打量,觉得挺幼稚,戴在钥匙上可能会显得娘pào。
“我觉得它凶起来跟你很像。”
谢随怔了怔,反应过来:“骂老子像狗,信不信揍你。”
寂白像是生怕挨揍似的,脚底一抹油,跑掉了。
谢随望着卡通吊坠看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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