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跑了多久,在灌木丛生的树林子里,众人听到了呼啦呼啦的警车鸣笛声。
“cāo/他妈...有人报警了!”
“超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跑啊!”
几个男孩转眼跑了个无影无踪,警察冲进林子里,擒住的是筋疲力竭的谢随。
谢随被警察铐着手带出来,警车边,寂白呼吸急促,断断续续向警察解释情况。
柔和的夕阳光铺在她的脸上,她额头渗满了汗珠,刘海也湿润了,黏黏糊糊地沾在耳侧。
看到谢随的时候,她停下了比划,紧蹙的小眉头骤然松懈下来,俨然是松了一大口气。
谢随这么多年没进过局子,这次算是yin沟里翻了船,不过...好歹捡回一条命。
警察按着谢随的脑袋,让他坐进警车里,谢随并没有轻易就范,凶狠地吼了声:“别碰老子!”
他冲寂白扬了扬下颌,喊了声:“过来。”
寂白连忙朝他跑过去,还没开口,谢随侧了侧身——
“钥匙,左边裤兜里,自己摸。”
第12章 丢琴
寂白也被带进了警局,作为目击证人,做笔录。
“是那些人,我亲眼看到他们拿刀要...要伤害他!”
“他是无辜的,是受害者。”
“嗯嗯,警察叔叔,你们一定不要放过坏人。”
“他是我同学,唔...他平时表现,很好的。”
在寂白刚说出“很好的”三个字,隔壁审讯室传来谢随暴躁的声音——
“还要我说多少遍,没有父母,都他妈死了!”
做笔录的女警官嘴角抽了抽:“他表现很好?”
寂白吞吞吐吐地解释:“就...脾气不好,其他都很好。”
做完笔录已经是晚上七点,女警官温柔地拍了拍寂白的肩膀:“同学,你今天及时报警的做法很正确,没事了,快回家吃晚饭吧。”
寂白连忙问道:“那他什么时候能走?”
“他的问题比较严重,等他父母过来领人吧。”
寂白点了点头,背着书包走出了警局。
但她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在马路对面的水饺铺点了盘韭菜馅儿水饺,边吃边等着谢随。
即便谢随打死不肯开口透露父母信息,但这世界上就没有警察叔叔查不到的事,他们了解到谢随的父亲早年进了局子,判的是终身牢狱。
母亲还在,不过已经改嫁了。
警察当下便联系了她。
很快,谢随的母亲程女士急匆匆赶到警局,办理了手续,将人领了出来。
程女士看上去很年轻,五官与谢随有七八分相似,模样非常漂亮,是个美人坯子。
仿佛是见不得光,程女士将谢随领到狭窄潮湿的泥巷子里,细长的指尖戳了戳他硬梆梆的胸膛:“我早就已经说过了,桥归桥路归路,你都已经快成年了,还要害我到什么时候!”
谢随冷着脸,没有说话。
寂白坐在马路对面的饺子铺,探头朝小巷望去,小巷幽暗,他的身影笼罩在yin影中,只能看见模模糊糊的轮廓。
他伸手摸烟,程女士一把将烟盒打翻在地:“我先生的家庭对我嫁过人的事非常敏感,婆婆让我跟你断干净,如果不是还有你弟弟,我的日子真的不好过,求求你了,别再找我了,就当我没有生过你吧!”
谢随依旧没有讲话,程女士又从古驰的手包里摸出一沓钱塞进他兜里:“要钱是吧,全都给你,只要你别害我了。”
他的脊梁曲成了紧绷的弓,突然,他将那些钱扬天洒了出去,嗓音yin冷地喃出了一个字——
“滚。”
他转身,侧脸从yin影中出来,眼底带着刻骨的恨意。
红艳艳的票子漫天纷飞。
“小王八蛋!你怎么不去死!”
女人的咒骂声回dàng在空寂的巷子里:“你死了对大家都好!”
谢随头也没回,走出了巷子。
寂白拎着一盒打包的水饺,站在马路对面的斑马线旁,抬头望着他。
路边的霓虹灯闪了闪,她白皙的脸上落下一片灯影,照着她细密卷翘的睫毛。
她刚要向前迈出脚,这时,红灯亮了,停在斑马线前的车辆启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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