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掉了雷炸湖之后,小春偷偷地用极低的价格买了隔壁的江家湖。
也因为卖了雷炸湖,使小春看到村里那些荒芜的农田,也都是满地的现金,只要有人要,他就敢把那些外出打工,长满野草的农田卖掉。
在荒芜的农地中,小春最讨厌的是汉二的八亩农地,空了十多年,这十多年,他一直惦记着汉二那天回来,给他算算这十多年的提留款,还有拖欠的利息,也一并算上,听说他儿子少鱼在大城市工作,他便想,只要一直盯着这个事,总会有收货的时候,老子欠村里的账,儿子也要继续还。
当然还有前屋的望园家里,也是拖了快十多年了。
望元的父亲以前是想努力,再努力一些,通过辛勤的种植,想还上提留款。只是在那么一个棉铃虫乱窜的季节,他一桶又一桶地在棉树中撒农药,从早到晚,午饭都没有吃一点粮食,也没有喝一滴水,到傍晚的时候,药水浸透了他的衣服,双脚走的也麻木了,双手也打的麻木了,忽然大脑闪出一片空白,晚霞的天空印在他的双眼中,他倒在了棉地中,他永远与郁郁葱葱的农地在一起了。许久,都没有人发现他,再能看到他。
后来,当小春知道望园的父亲不在了,便一直想着,那一天,在外打工十多年的望园总会回来,他正好去要账。只是望园再也没有进前湾一步,唯一的一次,是一个清明节的清晨,望园带着两个孩子去了汉北河,北边的墓地,给他的父亲烧了纸钱,便匆匆离开了。
自从卖了雷炸湖,便有越来越多的邻村人,到小春的牌馆问,有没有地卖。
小春按照一亩地两百块,很快就将前湾闲置的农地卖了出去,包括汉二的八亩地。
对于卖农地,宏堂原本是不支持的,毕竟这是农民生存的老本。但他又被小春所说的,为了村里的未来,为了保护耕地不被野草侵占,应该把地拿出来,有尝给需要的农民种一种,多收入一些稻子。
后来,宏堂也支持小春卖农地,小春负责买卖,他负责做账本。
隔断时间,记录的账本多了,小春就给宏堂留个一两百块钱当辛劳费。
宏堂一直不愿意接,但是碍于面子,不得不接下,但他把所有接下来的钱,都整齐地记录在一个收账本中,将收到的钱,锁在单独的柜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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