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连平日里最爱咋咋呼呼,在小花园里玩耍吵闹的妹妹战檬也不见了踪影。
进了大厅,战寰疑惑更甚。
大厅首座上,战老爷子正发怒,qiāng口抵着他父亲的脑袋呵斥教训。
战寰站在旁边,听了半晌,大致明白了事情的经过——那天家里几乎闹翻的原因,一切起源于站在他爷爷身边的那个小姑娘,那个战老爷子突然带回的养女。
那个小姑娘又瘦又小,还有点黑,小小的一只,看着根本不像是九岁,倒像是五六岁,甚至比家中经常生病的小妹妹战檬看着还要小。他看她时,小姑娘低着头站在边上角落里,攥着手,安静又乖巧。
战寰的目光扫过堂下唯一坐着的人——他的母亲身上,他的母亲对上了他的视线,憎恶又嫉恨的眼神瞬间收回,换成了漠然,另一边,却在他的父亲还想要试图争辩些什么的时候,起身走向那个小姑娘。
“谈书润是吗?”他的母亲笑得慈祥:“我瞧着,眉眼间与安静是真的挺像,长大了定与她妈妈那样,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咱们战家真是有福气,能得这么一个好孩子当孙女儿。”
战寰看着他的母亲,发挥出了影后级别的演技,弯下腰将小姑娘搂进了怀里,亲热地捏着她的脸,夸赞她是个好姑娘,长得可爱,本来就该是战家人。
“战寰,你过来。”
战寰疑惑于一向优雅大方的母亲,为何会露出那般yu吃人的眼神,而从来唯唯诺诺的他父亲,究竟做出了何等忤逆之事,才惹得他爷爷大发雷霆。剧情发展的太快,战寰还来不及想清楚这中间发生的所有,便看到了他爷爷朝他招手。
“战寰,这是你妹妹,书润,以后,好好照顾她。”
很久以后,战寰才后知后觉,谈书润进战家大院的那天,在场每个人心,究竟有多么暗潮汹涌,心思各异,笼罩于战家大院上空的猜忌与防备,便是从那时候开始。
而他亦是许久之后,才明白,那句“战寰,这是你妹妹,书润。”,代表的究竟是什么意思,又是多大的诅咒。
然而当时,战寰只是听话地走了过去,被战老爷子拉着手,而那个叫做谈书润的小姑娘亦是被他爷爷从他母亲的怀中拉了出来,推到他的面前,温声细语地jiāo代。
“书润啊,来,这是你战寰哥哥,快喊人。”
“……阿寰……哥哥。”
小姑娘抬起了头,声音软软糯糯,小小声,似乎很怕,但又鼓起了勇气来喊这一声。
战寰大概知道了,这个叫做谈书润的小姑娘在他爷爷心中有多大的分量,因为战老爷子从来不曾那般温柔地对谁说过话,除了谈书润,只除了谈书润……
彼时彼刻,审时度势,作为战家的继承人,他亦清楚明白,他该做什么。
因为了解其中利弊,因为目标明确,所以战寰假装‘好哥哥’的戏码,演起来驾轻就熟,或许这便是遗传,他的母亲演,他也在演,仿佛演习过千百遍那般熟练。
战寰抬手,浅笑着打招呼:“……阿书…妹妹,欢迎回家。”
小女孩猛然瞪大了眼睛,一双极为清澈的眸子里,笑意琅琅,满满的震惊和惊喜。
他笑了,抬手揉揉她的脑袋,郑重道:“以后哥哥会照顾你的。”
——
一开始便是欺骗,最初见,便是他骗了她。
或许后来发生的所有,只是自作孽,不可活。
战寰收紧了手掌心,手里的冰冷却愈是刺骨,针尖扎心般,疼得喘不过气来。
手术台上安静得仿若只是陷入熟睡的女人,一刻不停地bi着他回到过往,那些他刻意忘记,他也以为,早在蚀骨恨意中,已然忘得干净的、懵懂蒙昧的少年岁月。
战寰忙低下头,不敢多看谈书润一眼,然而,纵使是以这种方式自欺欺人,回忆仍旧铺天盖地袭来,四面八方,不留任何余地地,试图于汪洋海底将他溺毙。
“阿书,我们之间,为什么会是这样。”
——
初遇之后,战寰便得到了战老爷子的亲口叮嘱。
“好生照顾书润那丫头,日后,会有大回报。”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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