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不迭道:“好,我明白了,我现在立刻准备手术!小王,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话落,医生转身,暗躇,便是坚持手术又如何,死在手术台更容易,且人死与她无关。
思及此,医生正yu关上急诊室的门,然而,门外走廊上,却突然传来战寰的冷声命令。
“我跟你进手术室,把我的血抽给她。”
——
身下是砂砾粗糙,每每往前爬行一点,灵魂便疼得不由自己的发抖。
谈书润听着声儿,感觉着差不多抵临了水岸边,忙伸手去捞,五指并拢,成勺子状,试了一遍,第一感觉却是极为奇怪,水声哗哗,然而这水感觉却粘稠又温热——若是温热,可以解释为因黑色荒原内的高温所导致,那么粘稠呢?有什么样的水,是粘稠如……
谈书润怔愣,情不自禁低呼出声,如血yè那般。
双腿骤然疼如刀锯,谈书润闷哼了声,咬牙往旁边滚了几滚,待拼命睁开眼时,入目却是从黑色荒原浓雾中,凭空出现了两把刀,步步bi近,有条不紊,戳向她的双腿。
双刀在空中挥舞,弯如玄月,劈开几乎要将她削成肉泥的浓雾,兵器相撞,乒乒乓乓,短兵相接中,火花四溅,谈书润的耳朵在此时竟是分外的灵敏,连连好几次躲过。
脑子里的声音又开始了,然而这次却一改往日的嘈杂紊乱,反而清晰,仿若说话的人便在你身边轻哼那般,温柔缱绻,那说话人是谁,几乎不费力气,谈书润便辨识得清楚明白。
“阿书,我在这里,别怕,一会儿就好了。”
在心尖汹涌的极致痛苦过后,反而心澄思净,谈书润抬头,望着茫然浓雾中,晦暗无光的天边玄月,本来没有的月亮,却不知道何时出现了,而视线一转,却被另一边的烈日吸引。
日月同辉吗?这个地方可真的是随心所yu。
谈书润感叹着,侧过身,猛地拍打了下身旁的溪流,却是水滴四溅,温热粘稠,余光探过,是殷红的鲜红,不是她想要的,能够解渴的水。
“阿书,别走,我们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记得吗,大院后山那棵桃树,没有死,它还活着……”那人的声音再次响起,惨然绝望地唤着她的名字:“你醒过来,我带你去看,它没有死,还活着……”
——
那棵桃树啊,还活着吗?
若真是如此,那便是太好了……
谈书润默默地想,可惜,她大抵是等不到小树长大,开花,结果,满树沉甸甸甜滋滋大桃子的时候了,应该很好吃吧,像战寰分她的那半个桃子一样的多汁鲜甜,念念不忘。
谈书润瘫倒,再也无力前行,身体内的水分逐渐被烈日蒸干,抬手伸开五指,黑雾密不透光,黑云压顶,yu摧毁一切,谈书润闭上了眼睛,放任狂风将她吹起,沉溺于殷红的溪流之中。
“阿越,我要死了,要成为丧尸了,你什么时候来接我回家……”
——
急诊室内,心电图嘀地一声后,平成了一条直线。
医生缝合好最后的伤口,低头看着满身是血的女人,几乎是净透在了血水里,纵然她身负死令,却也不由得为之动容,能撑到现在,已然是个奇迹。
“寰少,抱歉,请节哀。”
“……”
战寰紧握着谈书润的手,许久的沉默后,陡然笑开,喃喃自语。
医生听不清楚,但眼前从未曾见过的寰少,却是令她极为不安,心底心虚,医生忙退出急诊室,跑向病房,试图找到帮手。
第二百零五章:禁忌(1)
人死如灯灭,万般恩怨情仇本该随之逝去。
然而黑暗中,孤寂反而会令人想起很多事情,往事如老电影的胶质影片,光影斑驳的每一帧,都足够将已然陷入茫然的战寰,bi入万劫不复的绝望境地。
——
战寰至今,仍然记得他第一次见到谈书润的时候。
那是很热的一个夏天,比北城以往的每个夏天都要来得炙炎,战寰从军营训练结束回家,在门口时便发现,那天的战家大院异常安静,保镖守卫各个低头装雕塑,大声喘气都不敢,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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