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对你怎么样。”
“很好,所以祖母,我不也是忍到了今天?可您不该去找沈棠的。”陆持放下砚石,“她和两个孩子就是我的命,你是想要我的命吗?”
“你为了一个女人……”
“是我欠她的,祖母,我对不起她的事情太多了,好歹能做一件让她高兴的事情。”陆持突然跪下去,对着她恭恭敬敬地磕了几个头,“您年纪也大了,管着这些事情难免力不从心,不如好好休息。”
老夫人看着他,他重新站起来,眉眼沉毅,腰背挺阔,曾经孱弱的少年终将长大,长成她曾经期待的样子,足够强大,足够冷血,足够理智,也足够撑起这风雨飘摇的伯恩王府。
她一瞬间像是被抽去所有力气,佝偻着身体坐在圈椅上。
外面有秋蝉的叫声,嘶嘶啦啦很是凄厉。
“你父亲问道,是不是你做的?”
“得道成仙不是人人期盼的事情吗?我不过是让人告诉他一个可行的法子。”
“他可是你的父亲!”老夫人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而后又哭又笑地说:“罢了,罢了!原先就是他欠你们母子的。”
还没有入冬,夜里就已经是格外冷,寒气从脚底漫上来,陆持穿着不算少的,可仍旧觉得浑身发寒。他抬头看外面的月亮,隐隐绰绰不甚明亮。
忽然想到那个夜晚,小姑娘窝在自己的怀里,怵惕地看着他,却仍旧认真地说:“陆持,我会一辈子陪着你,永远不会离开你。”
或许在那时候,他就是心动的。
伸手揽入怀中,指尖空空dàngdàng,唯有穿廊而过的长风。
是了,他活该是一辈子一个人孤零零地活着。
就着微弱的月光,他大步走出门去,没有任何留恋的。
——
两个孩子到了晚上还闹着别扭,扭头坐在床榻的两边,连个眼神都不给对方。到了睡觉的时候,倾喜占了地形的便宜,先凑到了沈棠身边,抱着她的胳膊,拿着小肉手在中衣上面点。
元洲坐在中间,拿着两个木偶在盘弄,瞧着淡定得很,眼神却不停地往沈棠的方向上飘着,一副要说话不说话的样子。
沈棠拉着他的手,让他在自己的另一边躺下。元洲记忆中是没有和大人睡在一起的,他原本还挣扎了一下的,可是最后想到这是自己的娘亲,自己也会想旁人一样的,能让娘亲哄着睡觉,也就打了个滚睡在沈棠的旁边,耳朵飘着一层粉色。
倾喜见到他有些不高兴,“哼”了一声才气呼呼地说:“我今天很难过,你知道么。”
“对不起。”元洲小声说,抿唇之后,允诺:“明天我可以将糖都给你。”
倾喜哼哼唧唧的,最后没有忍住笑出来,咧着嘴说:“现在我高兴了,可不是因为你的糖哦。”
孩子之间的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第一次闹脾气和好了之后,又黏糊糊地玩在一起。今天是第一次在外面过夜,两个人都兴奋得很,到后来实在扛不住了,才安静地躺下来。
元洲突然问:“娘亲,我们什么时候才可以看见爹爹?”
他的脸很小,除却眼睛,模样都有些像陆持,仰着头的时候,简直就是陆持的缩小版。
沈棠伸手将他后面的头发理清,用绸缎绑了一个小揪揪,“怎么想爹爹了吗?”
“嗯。”元洲抿唇,像是害怕她生气,而后又补充说:“和娘亲在一起也很开心。”
很多时候,沈棠情愿两个孩子不那么乖巧,不那么懂事,像这个年纪的孩子一般,玩闹哭笑,无拘无束的活着。
可这两个孩子懂事到让人心疼,xing子有敏感,大人的一点情绪都能够影响到他们。她本就对孩子有愧疚,现在更是难受,在两个孩子的额头上各亲了一口,“爹爹最近有些忙,过几天才能看你们,你们先跟着娘亲几天,好不好。”
“嗯。”两个孩子应了声,乖乖闭上眼睛,开始睡觉,心里却是在想,如果有一天爹爹和娘亲都在,那就更好了。
院子里到底有些拘束,沈棠准备带着两个孩子出去玩,岑欢一个人待着无聊,最后拉上左初瑜一起,同沈棠一起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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