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求必应,此次也不例外。
“瑶瑶想要银银。”女子看起来明明体态娇媚,可说出来的话却天真稚幼,恍若孩童,此时如有旁人,定觉诡异万分。
可魔主仿佛习惯了她这般模样,闻言只是抬手捏了捏她小巧精致的鼻尖,唇角微勾:“想要什么,说于姽婳、琼音听便是了,她们会办妥的。”
一旁的姽婳听闻主人提起自己,便由暗处前行了几步,在女子面前躬身行礼:“一切但凭圣女吩咐。”
“真的?”瑶瑶往魔主怀中钻了钻,又偏过头看他,样子十分爱娇,等魔主又向她点了点头后,才转向姽婳:“银色的,瑶瑶想要。”
她这描述实在简略,饶是姽婳这些年来也惯于服侍她了,一时间也想不到这位又突发奇想地看上了什么。
魔主难得地温和,也不管她说的到底是什么,只道:“照办便是。”
“……qiāng……qiāng……”
好在圣女垂头自语间又小声吐出几个字,缓解了姽婳的窘境,可心中念头一起,她却全然不敢擅专,忙向魔主禀道:“尊主,圣女所yu之物……怕是紫霄那位法器……”
“紫霄?”魔主血眸中暗色一闪而逝,一道绝丽身影不期然撞入想中,片刻后方才颔首道:“知道了,你先退下,此事不必再提。”
姽婳跟在他身边数百载,此时心领神会,身形隐入暗中,化作烟雾散去。
她心中明白,固然尊主对自己伺候的这位呵护得如珠似宝,可涉及紫霄,仍是有不可为之事。
倒是圣女不见了她,似乎有些不快,缠着魔主又说了许多。
魔主唇边笑意犹在,但细观之下,却再不似先前那般真实。
等她絮絮叨叨地将话说完,魔主才道:“瑶瑶,此事师兄已然知晓,不过……那是旁人之物,却不能给你。”
“御天……师兄……”圣女形状优美的双眼中刹那间涌起一层雾气,满含委屈地看了过去,“瑶瑶想要……”
可向来对她有求必应的魔主今次却并未就此心软,反而是安抚了她一会,将话题岔了开去。
对于“师妹”心血来潮的孩子脾xing,魔主未曾放在心上,只当她已被自己的话语带过忘了此事。
直至数日后,姽婳匆忙来禀:“圣女以尊上暗龙令,调动黑狼卫,将至紫霄!”
魔主血瞳微黯,拂袖间身形已由房中消失。
三息过后,房中原本的陈设竟尽数化作一摊尘灰。
见魔主震怒,姽婳不敢耽搁,亦随之急急而去。
双屏谷内。
血影雷光在青华流转的无形气罩之外jiāo织起伏,紫霄弟子倾力相抗,有藉由天劫淬体成功再进一步的,亦有陨落其下,神魂皆散的。
而其中那一处冰雾笼罩的所在,却久久未再有动静。
此时,建木阵上的光华已越形黯淡,血色bi近,虽有雷光与其余弟子之力稍作阻扰,却仍无法阻挡其来势。
显然,自在堂的魔尊们已逐渐失去了碾压弱小的耐心,开始全力施为起来。
血色渐近。
与此同时,两道异样的波动却在同一时刻传来!
一道源于冰雾之内,一道来自血霾之外!
几乎立时,依旧为素离护法的玉容便辨出来自血霾至外地的力量是魔非道,面色蓦地惨白。
“……勿忧……”耳边响起的温润语声虽轻弱,却带着不容错认的坚定:“是荒神阁……”
紫霄与荒神之间关系玉容所知也有八分,此时心头不由松了下来,若是荒神阁,的确……
此时他们并不知晓,血霾阵外,魔威压境,无奈对紫霄而言,竟是敌非友。
数十名金丹修为玄色衣袍的魔修,将一座灵宝之气难掩的肩舆簇拥在其中,遥遥由半空落在血霾阵外,看服饰,确是荒神阁人无疑。
“圣女,紫霄已至。”乌纱四垂的肩舆内语声传来,“银qiāng名为斩仙,紫霄苏长宁之法宝。”
那荒神圣女瑶瑶自然也在肩舆之中,此时闻言脸上喜形于色,趴在一侧隔着乌纱向外看去,可所见之处尽是血海滔滔,什么也看不清,不由有些失望。
“影……银银……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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