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活着,就好。
她到现在都记得,陶nǎinǎi离开时,六岁的小不点一直默默掉眼泪。
那会儿小不点太小,可能连死亡是什么都不清楚,但她知道,以后没有家了,唯一对她好的那个人再也醒不过来。
那种惶恐不安,对六岁的孩子来说太过残忍。
闵璐不想提,偏偏蔚明海却主动问起:“陶陶小时候是不是很可爱?”
可爱这样的词从他这样的人嘴里说出来,多违和。
她没应声,只点点头。
雪花越飘越大,视线不太好,蔚明海就没再打扰她开车。
回到家,蔚明海大步跨上楼梯,一步踏三级楼梯。
到了二楼时才想起来,家里有电梯。
闵璐一人在客厅坐着,她环顾四周,这个房子太冷清,一点家的味道都没有。
蔚明海换了衬衫西裤,又找出一件新的风衣。
正在系领带时,手机响了。
是蔚蓝打来的,“小叔,你在哪?”她的声音有丝焦急。
蔚明海不答反问:“怎么了?”
蔚蓝不知道要怎么说,现在都还没平静下来。
陈秘书刚才跟她说了,说小叔的孩子还活着。
一开始她还以为陈秘书跟她开玩笑,怎么会?
小叔的孩子不是早就夭折了吗?
等听陈秘书把事情来龙去脉说清,她半晌都没回神。
一个晴天霹雳。
陈秘书没发觉她的异常,在电话里继续说着,让她明早就联系熟悉的律师。
她纳闷:联系律师做什么?
陈秘书:打官司啊,万一时家不把时光给蔚总呢?这是蔚总的吩咐。
她只能苦涩一笑:又不是八岁,还要争夺孩子的抚养权和监护权,已经都十八周岁了,主要看孩子的意愿,打什么官司?
陈秘书也笑了:蔚总高兴过头晕了,我也是,我也是。
她当时没法形容那种感受,小叔和陈秘书什么风浪没见过?他们曾在资本市场输的一无所有,却还能登山再起,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面对强劲的竞争对手,也面不改色。
山雨yu来,也能岿然不动。
今天,他们两人都……魔怔了。
电话那边,蔚明海没那个耐心,“蓝蓝?怎么不说话?”
蔚蓝回神:“小叔,陈秘书都跟我说了,妹妹……”这一声妹妹,她叫出口都觉得别扭,“妹妹还活着?”
蔚明海对蔚蓝从来也没什么隐瞒的,包括集团的一些商业机密蔚蓝都清楚,他应了声:“嗯,我找到了。”
蔚蓝心情很复杂:“那太好了。”又问:“已经确定了是吗?”
蔚明海戴上金边眼镜,又对着镜子理了理风衣,转身下楼去:“还用怎么确定?陶陶就是我女儿,我感觉得出。”
那种莫名的亲近感,不是现在才有的。
蔚蓝言不由衷道:“我也希望是,这样家里多热闹,以后你有人陪,nǎinǎi也就放心了,我们都放心。”
她试探着:“我上次在您那边看到时光,一看就是时家精心细养出来的公主,他们费心养了这么多年,感情肯定不一般,到时候时光怕是不愿回到我们家。”
顿了顿,她说:“时家有权有势的,时光什么也不缺。”
蔚明海:“我是她爸,不管她缺不缺,不管我穷富,她都必须得跟在我身边,不然我不放心,没人能比我对她好。”
他现在没心思跟蔚蓝探讨这些扫兴的,他要急着去见陶陶。
“有空再说,我忙了。”他直接挂了电话。
闵璐听到脚步声抬头,蔚明海穿上了黑色的风衣,她熟悉的那个蔚明海又回来了,强势的,yin狠的,冷漠的。
之前那个喜形于色,茫然无措的形象,就好像是她假想出来的一样。
“你会弹琴?”闵璐刚才坐着无聊,就弹了会儿钢琴。
蔚明海:“不会。”
小时候家里穷,别说学钢琴,就连钢琴什么样都没见过。
他觉得女儿会喜欢,就买下来了。
从买来到现在就没人碰过,他跟管家jiāo代过,这琴谁都不能弹。
闵璐并不知情,他就没再多言。
到了车上,蔚明海改变主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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