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只将茶端给沈碧月,便又下去取酒了。
“没想到你这院里还真有酒,一个未及笄的小姑娘,平日里藏着酒,是不是方便干什么坏事呀?”兰朝她挤眉弄眼的,一看知道他说的坏事定然不是什么正经事情。
沈碧月轻啜一口茶,直接无视了他的不正经,说道:“这次专门让天泽堂请了你过来,有三件事要拜托。”
“少趁火打劫,我一向出手,只做一桩jiāo易,做完走人,半点不拖拉。”
“放心,不会让你吃亏的,他们请你用了多少银子,我再出三倍。”
兰大笑了起来,伸手朝她指了指,“你这小姑娘倒是痛快,不怕你吃亏吗?”
“只要能让兰大夫出手帮忙,出多少价钱都不算吃亏。”
“你也不问问我有什么本事,这么出价,真是国公爷还好骗,要是随便有人唬你一下,说能保你一世容貌,你还不得把所有身家xing命都给献。”
“看来兰大夫知道我要求的事情是什么,那我也不用再多费口舌了。”
“面纱摘下来,我看看。”
沈碧月的手指放在耳后,停了好一会儿,却没动,又放下,说:“我以前虽然从未讲究过相貌美丑,可直到伤了脸,才明白在世人的眼里,从美堕落为丑,是一件多么让人觉得痛快的事情,因为他们没有,而我有。”
兰拍掌大笑,“难得你有这样的领悟,也罢,我便少收你一份钱,每天供我好酒好菜,一直到治好你的脸,和国公爷的病。”
“兰大夫想必已经在祖父那里骗了不少酒喝,却又要来我这里拿一份,未免太过狡猾了。”
“你这小娘子怎么说话的,国公爷愿意给我酒喝,怎么成骗子了?”兰难得瞪眼。
菱花抱着酒回来了,兰一见酒坛子便双眼放光,连忙站了起来,快步前接过酒坛。
这坛子一看是刚挖出来的,还带着泥土的潮湿气息。
他用力拍开泥封,扯开绑口的细绳和厚布,一股醇香的酒气瞬间溢出,兰咧开嘴笑了,也没顾是在哪里,两手捧着直接往嘴里倒。
猛灌了一口,辛辣冲过喉咙,咕噜咕噜好几声下肚,他这才抹抹嘴:“痛快痛快!”
沈碧月在一边轻声道:“那有劳兰大夫了。”
堂外的窗下,问瓷面色冷淡地站着,听见里头不时传来说话的声音,声音隐隐约约的,但大体能听清说的都是些什么内容,她是半途折返回来的,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风吹得她的面颊发冷,一直到里面的说话声渐歇,她才终于动了一下身子,看了眼四周,一个人都没有,转身便回去了。
送兰离开的时候,沈碧月又让菱花取来了一小壶特制的酒酿,量虽少,味道却远之前那坛酒还要醇香数百倍。
沈碧月用掌心托着酒壶递过去,兰接过,手指摸到了壶底贴着的一卷细长纸条,嘴角扯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这么精致的酒壶,给我算是糟蹋了,既然沈姑娘有心,兰某人也定会竭尽全力,替沈家效劳。”
说的都是些糊涂话,没人当真,菱花亲自将兰送回了沈岐的住处。
墨笙走到沈碧月身边,悄声道:“姑娘,刚才问瓷突然折返回来,站在外头,也不知道听去了多少。”
“兰这人看着粗糙,却寻常人都来得敏锐,问瓷刚到外边的时候,他已经察觉到了,有些话,想听让她听吧,不然祖父放她在这边是瞎忙活的吗?”
“姑娘是不是也知道她会过来?”墨笙总觉得姑娘好像什么都算好了一样,听到问瓷在外面偷听的事情也丝毫不惊讶。
沈碧月反问她,“刚才我让你送她回房的时候,你可有什么疑问?”
“觉得有点怪,明明在一个院里,她也算不得主子,还要让我去送,未免太古怪了。”墨笙说到这里,忽然明白过来了,“姑娘是故意的?”
“你原本不懂沈家的规矩,只是在府内待了这么一段时间,能察觉到不对劲,更何况问瓷,她是祖父身边的人,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会引起她的怀疑,祖父让她送了兰过来,是把兰jiāo到她手,她本该待在一旁听我们到底说些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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