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很难听出他在说什么。
天风松了一口气,“殿下没事好,吓死属下了。”
“我睡了多久?”
“回主子,已经有三日了。”
“睡太久,梦到了好久不见的人。”
“主子说的是?”
“我母亲。”邵衍唇边扬起一抹淡淡的微笑,似是孩童最纯粹的笑容,隐隐又带了点寒凉,“那个弃我于不顾的女人。”
对于这个话题,天风不敢接话,也不能接,谁都摸不透豫王的心思,对母爱的眷恋,还有从孩童时期积攒起来的怨恨,哪一个会更多一些。
扶着邵衍起来,听到他微微喘着气,果然刚醒过来,还是不能太勉强下床。
“我想洗个澡,躺了这些天,身脏得很。”
“主子现在的身体还不能入水,玄衣特别叮嘱过。”
“他那个庸医。”邵衍轻嗤一声,却没再坚持去沐浴,重新躺了下来,“这次我病得重吗?”
“主子若是不要太勉强,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趁着我生病,你倒是变得大胆了。”
“属下不敢,属下只是心疼殿下,若是那时候不去救沈姑娘,也不会躺这么久,bi得属下不得不去滥用殿下的权利,请了沈家姑娘过府。”
邵衍:“……”
他觉得自己像是没睡醒,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尽管这样,天风说的话还是每个字都很清楚地钻进他的脑袋里。
“你请了谁过来?”
“殿下不用担心,属下请的不是沈碧月姑娘,而是沈碧欢姑娘。”
“……你请了谁?”眉心一皱,他只觉得脑一片混沌,很多事情都模模糊糊的,想不清楚,大病一场的后遗症便是如此。
“殿下在诗会的时候赞赏了沈家姑娘,赏了她到王府做客的机会,殿下昏迷期间不能做主,属下便自作主张了,还请殿下责罚。”天风说着跪了下去,脑袋也低下去,一副等着被打的模样。
邵衍将手背搭在额头,长长地呼吸着,仿佛想起来有这么一回事。
“你请她过来做什么?”
“殿下这次的病症来势汹汹,玄衣说yào引子在沈姑娘身,属下不得不出此下策。”只要能救邵衍,算是冒着被骂的风险,他也会这么做。
“沈碧欢?”
“不是,沈碧月,只有沈家姑娘过来了,沈姑娘才有机会跟着过来,这次便是沈姑娘献了yào引,才让主子醒过来,只是这次的yào,下次不一定还能有用,玄衣说他不敢保证。”
邵衍这回算是听懂了,沈家姑娘是沈碧欢,沈姑娘才是沈碧月。
“请请了吧,诗会的事情,孤已经忘得差不多了。”
他的声音里充满疲惫,天风也不敢打扰他,便一直跪着不作声,做错了事,理应要被责罚。
“行了,你下去吧,我再睡会儿,醒来后让玄衣来见我。”
“是。”
头还是有点疼,邵衍侧躺着,手伸到枕头底下,摸到一个软软的香包,并没有拿出来,只是握在手心攥了攥。
——
青鸣居的后堂,甘老夫人坐着,沈庭轩站着,下人都被屏退干净,空篱也一并退了下去。
“轩哥儿,好久没见到你了,最近书读得怎么样?”甘老夫人努力作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尽管心里还压着火,但不能在沈庭轩的面前表现出来。
“祖母,府内最近出了太多事情,沈府在世人眼里的印象已经大打折扣,无需再多生事端。”
甘老夫人心里一咯噔,难不成他已经知道她找沈碧月问话的事情了?
“轩哥儿,你是在替月姐儿说话吗?”
012 跟豫王拼命
“殿试快要开始了,这对整个沈家来说都是至关重要的一件事,孙儿不希望被人打扰。 ”沈庭轩说,“最近书院都在背地里谈论沈家的事。”
沈庭轩一向不管外边的事情,算发生再大的事情,在他眼里也像是过眼云烟,飘着过去,一点痕迹都不留,这次能让他主动提到这件事,说明他是了心的。
甘老夫人叹了口气,“轩哥儿,这些事情都是月姐儿引起的,算我不管,你的祖父也不会轻易放过她。”
“是谁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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