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耳朵了。
见她还待在那边不动,他语气立马转为不善,“耳聋了?过来。”
刚刚可能真的是幻觉。
沈碧月看了他一眼,低头慢吞吞地走到他身前,一副十分恭敬的模样,“不知殿下要如何处置臣女?”
她倒是问得直白。
邵衍低头看着她,“天风没告诉你?”
“说了,只是让臣女侍奉殿下,殿下可放心?”沈碧月站得离他很近,近到可以闻到他身淡淡的雪莲苦香。
“你会杀孤?”
这话同样回得很直白。
沈碧月轻笑道:“怎么敢,臣女惜命,好容易从殿下手里死里逃生一回,不会再重蹈覆辙,将自己的命往别人手里送。”
“在孤面前说这些,你的胆子很大。”
“天风护卫也这么夸过臣女,不过臣女想听到殿下亲口答应。”
“死过一次,你的脸皮更厚了。”
“只要能保住小命,臣女是为殿下说尽甜言蜜语都是值当的。”
“油腔滑调!”
“没有人生来是油嘴滑舌的,都是形势所bi,还请殿下多多体谅臣女,再说殿下也听得高兴,不是吗?”
“谁给你的胆子胡说八道!”
“取悦殿下,自然要大胆一点。”
她说着突然绕过他的身子,伸手往他身后的榻探去,邵衍身子一紧,垂在身侧的双手下意识地动了一下。
沈碧月离他很近,眼力也极好,自然没错过他身体任何一个微小的动作,“殿下既然不信任其他人来服侍,只习惯天风护卫,又何必给自己找不愉快呢?”
邵衍微微眯起眼,“你在教训孤?”
沈碧月轻轻揉着手里拿着的衣,想了一会儿,道:“为奴为仆,总要以主子的利益为优先考量,既然殿下要臣女作奴婢,臣女会殚精竭虑地替殿下着想,这才是奴婢之道。”
“好一个沈家女。不过是让你做一回奴婢,给孤提出这么多大道理。”
“殿下喜欢听吗?”
“你说的都是舒坦话,自然爱听的。”这回他承认了。
沈碧月笑道:“自古以来,忠言逆耳,好话顺心,奴婢能哄得殿下开心了,也是功劳一件。”
忠言都是说给明主听的,只有昏庸的主子听着好话才会觉得开心,她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拐着弯地在骂他昏庸,还想把讨好他一事当做功劳揽在自己身,这算什么功劳。
邵衍冷笑道:“不要脸皮的东西!”
“脸面这个东西,总是弊大于利,奴婢不喜欢。”沈碧月摊开衣,触手是极好的绸缎料子。
她好歹也当过三年皇后,自是见过不少好东西,手里的这件衣裳,布料好,价值不菲,连前世身为皇后的她都极少拿去裁衣,舍不得用,他倒拿来裁作衣了,奢侈至极。
沈碧月在心里感叹一声,轻轻展开,踮起脚往他身披,仔仔细细地穿,他的个子她高些,她只能努力伸长了手,姿势有些不雅,动作有些艰难,最后好不容易替他穿了。
她转到邵衍的面前要替他系扣子,邵衍却突然退开一步,避过了她的手,抬手自己系。
沈碧月静静地看着他,既然这么嫌弃与旁人接触,还非要给她找麻烦,到头来还不是得自己动手,活该。
待他系完扣子,沈碧月开口道:“殿下还需要奴婢更衣吗?”
邵衍伸手取过榻的外衣,瞧她一眼,“这么喜欢当奴婢?”
沈碧月没吭声,鬼知道他要说出什么话来yin她。
玄色玉簪束发,乌皮靴套,一切都穿戴整齐后,邵衍突然倾身入榻,探手伸入榻最深处,再缩回来时手已经抓了一堆衣物,往沈碧月身一扔。
他的动作很快,她来不及反应,猝不及防地被衣物盖了一脸,抓下来一看,脸色登时黑了。
好绸缎裁成的里衣和裘裤,还有穿过的袜子,看起来衿贵又奢华,没有普通男人的贴身衣物该有的咸臭味,而是与它们的主人一样,散发出一股淡淡的雪莲苦香。
邵衍见她苦大仇深地盯着那堆衣物,心情立马又好了一些,淡淡道:“方才看你很是眷念孤的贴身衣物,如果你想要,那些送你也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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