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益王、衡王与雍王出阁读书。从此以后,不再是内书堂里派遣的太监给他们启蒙, 而是由来自翰林院的才子们来教授他们。之前几位亲王读书尚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别说上课的时候走神了, 就算是随心所yu地旷课顽耍也没有人敢阻拦他们。
可如今却不比往日了——如果稍有懈怠, 说不得这些讲官一状就告到了皇兄面前, 还会被言官紧盯着不放。经过数日的“斗智斗勇”以及“屡战屡败”之后, 他们总算感受到了被讲官和言官支配的恐惧, 顿时对当年不过六七岁便出阁读书的皇兄肃然起敬。
在这种备受煎熬的时刻,冰场上的那些回忆便显得尤为珍贵了。每当想到给他们带来冰场的皇嫂,兄弟几个就禁不住又期盼又激动:如果他们将皇嫂哄得心情愉悦, 说不得便能央她向皇兄求求情,许他们每日松快松快呢?更说不得皇嫂还能想出别的游戏,让他们有机会试试呢?
“今天是会亲的日子,皇兄特地允了我们放假,陪着母亲去见见亲眷。”朱祐杬回道,“我们也是头一次见母家的亲戚, 还不知都有甚么人会来呢。话说回来,皇嫂也是去西华门?可是觉得不放心,想亲自去那里坐镇?”
“怎么?我便不能是去西华门会亲么?就许你们见亲眷, 不许我见?”张清皎勾起唇角。
朱祐杬等人怔了怔,皇六子雍王朱祐枟与在场最小的皇八子朱祐梈心直口快:“皇嫂的娘家不是早已回乡了么?怎么这会子又回京城了?”
“你们怎会知晓?”张清皎挑起眉,“我似乎没有提过罢?”
朱祐枟没有答话,朱祐梈毫不思索地道:“是给皇祖母请安的时候,听祖母与母亲说起来的。祖母说,难得有个光明正大的会亲日,她也想见一见家人。母亲说,祖母若是思念亲眷,随时召进宫便是了。母后与皇嫂也都不必拘泥甚么会亲日,只是除了三位贵人之外,这种例子不可多开,免得宫中生乱。”
他今年不过四周岁,记xing不错,学出来的话也有模有样:“祖母说,既然宫中已有规矩,还是尽量遵守得好。不过,可惜皇嫂的家人都在故乡,没有回京。不然,皇嫂也可趁着这个机会见一见亲眷。”
张清皎心中一哂,对周太皇太后的想法不作任何评价。这位长辈召见亲人可谓是相当随心所yu,不拘日子,更不拘时辰。倒是王太后谨慎些,一年顶多不过见上一两回而已。如果定要按照宫规来行事,难不成太皇太后以后能忍得住一年只与娘家晚辈见两次?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或者说,她只想用新出的宫规,限制她自己以外的所有人?
作为皇后,她当然可以成为遵守宫规的模范人物。但她不例外,王太后不例外,太皇太后便也不能例外。
换而言之,除了极少数人之外,她见一见娘家人这样的小事根本不会引来任何人的不满。而且,令她意外的是,太皇太后竟然对她家人的行踪了如指掌。看来,宫内宫外都不乏有人给她报信,更不乏有人紧紧盯住了张家。
“便是父母兄弟不在,也有其他亲眷。”她轻轻笑道,“时候不早了,你们回轿子里去罢。改日若遇上休沐的时候,我会在宫内苑里办一场赏花宴,你们可都得过来。本该在月初办的,但那时候忙着此事不得空。正好如今牡丹、海棠、芍yào、茶花都竞相开了,咱们也该赏赏花、踏踏青,好好松快一番。”
尽管亲王们对于赏花和踏青这样的活动并没有太大的兴趣,但只要想到多少能散散心,几个孩子眼底便迸发了强烈的热情:“再过几日就该休沐了,皇嫂若是定好了日子,别忘了派人告知我们。”
“放心罢,忘不了你们的。”
这时候,张太妃与邵太妃的舆轿才不紧不慢地赶了上来,正好望见皇后的卤簿离开。张太妃掀开轿帘,笑吟吟地看着齐齐目送皇后卤簿远去的大小少年们,对身边的女官道:“他们与皇后娘娘倒是有缘。每次说要去坤宁宫的时候,紧赶慢赶地生怕落了后。去给太皇太后和太后娘娘问安,倒不见那般积极。”
“皇后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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