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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诉说,想要将心底的故事讲给你听
    “抱歉,刚才我熟悉这部手机的操作,按错键将电话给挂断了。”杰西卡继续道,“舅舅不是有意不接电话的,他发烧生病了,昨天烧了整整一天,好像有点严重……”
    小棠内心一紧,听到听筒里传来一阵沙哑的咳嗽声,“杰西卡,将手机给我。”
    “阿棠。”听到她熟悉的人,小棠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和往常一样,通电话还是对方起先开口,“阿棠,外面的事情你不要管,安心待在家里,我会帮你处理好。不要出门,不要接听任何人的电话,一切都会过去。”
    小棠怔了怔,听到他完全沙哑的嗓音,已经听不出他往日的本音。
    “阿棠。”对方抑制不住的咳嗽,“我说得你都记住了吗?”
    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她反问他,“为什么会生病?”温哥华现在的天气是一年四季中最舒服的,他常年有运动的习惯,不会那么容易生病。
    “刚到夏季,变天,会感冒发烧都正常。”他没有和她说实话,她知道。
    王明轩一边和小棠通电话,传真机打印出的纸页慢慢显示出来,是关于最近国内压制媒体报刊的协议书。一式三份,各家媒体在‘盛宇’开出的‘yu惑’条件下,都很有目的性的同意了其签订了不再追究方三小姐的不良新闻。
    这些对他妻子产生恶劣影响的新闻,媒体报社才是源头,压制这些新闻,必须从打压这些媒体开始。
    “阿棠。”半晌听不到她说话,他哑着嗓子一边轻咳,一边将那些传真机传过来的协议书收起来。“你的通讯设备已经不安全了,最近减少用它和我交流的次数。”
    一些媒体为了追踪挖掘新闻,已经过分到对不良新闻主角的通讯记录,有干涉甚至是通过‘非法’手段监听。
    这几天因为‘盛宇’和压制媒体的事情过渡繁忙,还没有来得及给简赫交代,让他告诉小棠,却就见她今天打电话过来。
    最近没有和她联系,王明轩知道阿棠心思缜密纤细,这通电话怕是她在心理反反复复想了很久,才纠结地打过来的。
    叹了一口气,王明轩说道,“阿棠,我写了一些eil在你的邮箱里,最近我们写信好不好?”询问的语气。
    没有质疑,没有苛责,也没有她想象中的和向珊一样难以接受的愕然。
    她该庆幸的吗?
    小棠摇头,她知道现在的王明轩一定和昨晚的向珊一样,认为所有的新闻播报的内容只是子虚乌有的污蔑。
    他相信她,这是让她欣慰的,但是如果当他知道,不良新闻并非完全虚假,他又有会如何面对她?
    “喂?王明轩。”她想了想,还是直接而坦然地问了出来,“那些你都看到了。”
    “不用再想这些,不属实的新闻报道很快就会压制。”
    “嗯。”知道他在通话过程中,没有办法看见她,她还是习惯性地点了点头。
    “方女士,给你发传真了?”
    “是,在昨天发过来的。”
    “那她都给你发了些什么,有没有刻意为难的话?”顾不得喝水,强忍着还是不停地干咳。
    “你该去医院打点滴。”听他咳嗽,已经完全听不出他嗓音的本音。
    “她都给你发了什么?是不是为难你了?”蹙着眉,坚持询问她刚才的问题。
    看着那份由方女士传真连带着发过来的,方涵亲手帮王明轩拟好的离婚协议书,小棠最终嘴唇动了动,说,“……没有。”
    沉默,良久后电话听筒里还是久久的沉默。
    就想小棠了解王明轩不会因为夏季变天这样的理由生病一样,王明轩也明白小棠所说的‘没有’根本就不是实情。
    “方女士说的话,你不用理会。在家里呆着,不要外出,外界的言语无凭无据,你更不用理会。”
    小棠继续沉默,没有回应他。
    “至于设计刑事案件的问题……”
    没有等王明轩继续说下去,小棠就直接打断了他,“如果,那是真的?”
    “什么?——”
    听筒另一边的人咳地更厉害了。
    “王明轩,如果……如果我真的有杀过一个人,你会不会觉得后悔?”
    后悔和她在一起,后悔和一个永远身负牢狱罪名的人纠缠不清。
    她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好。
    “你会后悔吗?”这一刹那,像是心底所有深深埋葬的过去,都不想在隐藏,她遵从内心的想法,在缺乏理智刻意压抑后,仿佛没有任何顾忌的就把这句话说出了口,但是当她怔愣了半晌后,才发觉自己实在不应该问这样的问题。
    像是一刀剖开愈合的伤口,在鲜血向往不断地流淌的时候,她又觉得疼痛难忍了,怕听到王明轩说出和向珊一样无法接受的话,小棠突然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她也有不敢坦然面对的东西,从未有过的怯懦,逃避的想法涌上心头,小棠回过神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在刚刚问出那个问题后,就主动讲电话给挂断了。
    手机再次震动了起来,不停地震动,接连不断,像是催促她快点接通电话,小棠没有接,拔掉了手机的电池,直到整个世界都再次恢复安静。
    绝望地闭上眼,苏小棠觉得自己太高估自己了。
    两年前那些事情对她的影响依旧还在,她还是没有办法亲口对他讲出所有来,包括那个孩子,一想到就会让她痛的全身都要发抖。
    低下头,凝视着自己手里的手机,小棠在这一刹那才完全明白过来,其实不敢面对过去的,不想相互联络的不是王明轩,而是她自己。
    ——是她亏欠他的,太多。
    温哥华。
    王明轩咳嗽不止,下床,他站在落地窗前打了半天小棠的手机,在听到手机里传出提示对方已关机的提示音后他不再打。
    他妻子问他会后悔吗?
    小棠不会平白无故的问这样的问题,在他忙碌的这几天,方女士一定用传真机给她发了什么过去。
    至于,新闻播报的她涉嫌凶杀案的事件,小棠在问他的时候,他罕见的迟疑,不是因为没有办法接受这些,他只是没有办法接受她独自一人所渡过的那些牢狱之灾的时间。
    他一直以为在这两年的分离里他才是被抛下的受害者,可,当最近不断被爆出来的越来越有根据的新闻,王明轩这才明白,这两年中小棠有多痛苦。
    在他缺席的这两年时光里,她一定很孤独,很害怕,没有能够陪伴她,这是他作为丈夫最大的失职。口口声声的说要保护,到最后竟然在她忍受最大痛苦的时候,都没有陪伴在她的身边。
    卧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家庭医生有些诧异地看着昨天高烧昏迷,今天却直接站在地上的人问道,“王先生,您怎么起来了?”
    苍白的唇有些干裂,他拧眉看着最近国内‘盛宇’的股份起落,盛宇也是方家所有企业的一部分,受了舆论的影响,回涨点在力挽狂澜下还是有些低。
    家庭医生看到王明轩手背上点滴针头被直接拔出来因为触及血管溢出的鲜血,有些无奈道,“王先生,您现在的身体需要继续打点滴。”
    点滴输到一般,退烧药根本没有输完。
    “不用了。”话音还没有落,王明轩就接到英国助理玛格的电话,“王总,我查到关于《世族独家》报刊归属的总部社长,他最近就在温哥华,已经帮您联系了他,和他见面只有今晚的应酬酒会。您……”
    听到王明轩不住的咳嗽声,如果不是出于上司本意,玛格并不希望他去应酬酒会。
    “玛格将酒会开始结束的时间,还有我最近的行程安排发给我。”
    听到王明轩身边家庭医生阻止的声音,玛格对他说道,“您需不需要再休息一天?”
    “不必,下午你的航班到达的时候,就可以替我安排晚上的所有行程了。”
    迟疑了半晌,玛格还是妥协答应了,“好。”
    “王先生。”家庭医生对于不听从医生话的病患很无奈,“您现在还在发烧,这些点滴需要输完,不然很难退烧。”
    “我明白,今天晚上回来我会配合您继续打点滴。”不是现在。
    医生有些为难,本来出于好意的劝解在对方的坚持下,他根本没有办法再和他继续说下去。
    “实话说,您的状态也不是很适合饮酒。”听到了他在通话中和应酬酒会的话题,家庭医生出于对病人的关注,想了想,还是提醒他。
    不过,看来似乎没有什么效果。
    不想再打扰忙碌中的患者,家庭医生简单留下了退烧药刚要离开,却见打电话给他的方女士进来了。
    “实话说,您的状态也不是很适合饮酒。”听到了他在通话中和应酬酒会的话题,家庭医生出于对病人的关注,想了想,还是提醒他。
    没有任何办法,不再打扰忙碌中的患者,家庭医生简单留下了退烧药刚要离开,却见请他过来的方女士进来了。
    “邵珩。”方女士见还在一边咳嗽一边看公司内部报表的人蹙眉,对上家庭医师出门前无奈的眼神,关上门后,方涵对没有理会她的人说道,“不论如何,现在身体最重要。”
    走上前,看到王明轩书桌上摆放的刚刚从国内用传真传回来的各家媒体的放弃追踪报道的协议书,方涵脸色变得难看至极,“如果不是她,你现在会变成这样吗?为什么到现在,还要执迷不悟地去……”
    本来不愿和自己唯一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发生争执,但是,在方女士如此的态度下,王明轩只好抬眼看向她,和她进行了一场不太愉快的对话。
    “我希望您不要自作主张。”
    “什么意思?”
    “你发给阿棠的传真内容我不知道,但是依着我们彼此性格的了解,您发了什么样的传真给她,我大致可以猜测地到。”
    “我是为了你好。”
    “如果是为了我好,就不要再干涉我和阿棠。”
    方涵愣住,两人向来谈话和气,第一次在家里用这么严肃的视线面对彼此。
    “长姐,阿棠现在很脆弱,我恳请您不要再给她发传真来伤害她,她和杰西卡的年龄相仿,不过只是个孩子,遇到这样的事情,内心一定很惧怕。向来对晚辈都宽恕的您,为什么就不能体谅一下她,非要和她过不去呢?”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让停歇下来的王明轩咳嗽不止,“现在的阿棠很脆弱,请不要再伤害她,也不要再伤害我们。”
    方涵看着高烧未退,颧骨处有病态的人越想越生气,越想越觉得难以相信这是王明轩会对她说出来的话。
    即便这言辞里还有曾经的尊重,但是已经少了亲人间沟通的耐心。
    “如果不是因为她,你会变成现在这样,邵珩,母亲父亲都不在世了,你是我最重要的亲人。我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你,就算你怨恨和不理解,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再次被这个孩子所拖累,所伤害。苏小棠配不上你,你值得拥有更好的。”
    方女士现在情绪有些失控,王明轩最先冷静下来,对她说道,“我知道您是为我好,但是我也有我的坚持。”
    “邵珩,最近这几天,依你的目光去看这些最近的新闻,即便实情有夸大,但是什么是虚构和污蔑成分,什么是确有其实,你不可能看不出来。连曾经的刑狱笔录都被曝光出来,你该明白,那孩子是和刑事杀人案件一定有牵扯不断的关联了,这样的妻子,不论她多好,只要有入狱的罪名,你和她在一起就要永远背负这种罪名。你们隐婚总有一天会被公开,到时候,你能面对舆论的压力吗?”小棠入狱的新闻给了方涵很大的刺激,又看到王明轩被她拖累,整日应酬不断后,身体都被拖垮,她是不论如何都无法接受两个人继续在一起的。
    最近听多了方女士对他如此的劝说,因为这是他的长姐,他不能拒绝,更不能像对待下属一样厉声厉色,对于她的这些观点,即便他一点都不同意,但也要继续听下去。
    不回应,只沉默。
    “邵珩,你如果想和这个孩子在一起,我同意也不反对,但是你将来要公布于众人的妻子绝对不能是她。”
    王明轩蹙眉。
    “婚姻是一回事,但是和谁在一起是你的自由,这之间没有冲突。你可以和这个孩子在一起,再同别的女人结婚。”
    看多了世家的虚假式婚姻,连他们的母亲曾经就是这样婚姻的受害者,但是王明轩完全不能接受。
    “长姐,我没有想到会从您的口中听出这样的说法。”
    “我知道这样的价值观你不能接受,但是,邵珩你总要学会选择,否则你和小棠在一起,那个孩子将拖累你一生。”
    王明轩神色漠然,反问道,“这些你对我说的话,都对小棠也提及过了?”
    “我这是为了你好。”方女士义正言辞地说着,觉得自己的话没有丝毫的不在理,“你为她牺牲那么多,为什么她就不能为你牺牲呢?”
    王明轩对于方女士现在的想法,从麻木到隐忍。
    “邵珩,如果苏小棠那个孩子真的爱你,她会接受的,是否拥有婚姻对于相爱的人来说并不重要。”
    “所以,你能接受姐夫再娶别的女人?”王明轩冷然地反问。
    只要相爱,不需要婚姻。这是多么荒唐荒谬的逻辑。
    方涵愕然,没有想到他会这么问自己,半晌后只苍白无力地回应了一句,“邵珩,你应该明白,你和苏小棠的情况。”
    将手里收拾好的已经签过字的文件用电子传真机传送给国内的于灏。
    看了一下,助理玛格发过来的最新行程安排,他有些无奈地看着方女士,诚恳地说道,“请您不要再伤害我的妻子。”
    他说,请您,他用的是敬语,因为是亲人,他才用了自己最后的耐心。
    方涵看着离开时匆匆的人,高烧未退,就外出应酬,为了那个孩子。她知道。
    有些怔然地坐在室内的沙发上,看到被密封的资料袋里,掉落出来的几张照片,却都是那个孩子在牢狱中的照片,在报纸和电视的播报里她不是没有见过,但是除却了那些这是单单地从这几张照片来看,年轻的女孩儿,麻木的瞳孔,脸色苍白到了极致。
    想到王明轩刚才对她说得,杰西卡和她的年龄相仿。方涵,突然内心中对这个孩子充满了愧疚感。
    是啊,还只是个孩子而已。
    她怎么可能会不体谅这个孩子所受到的一切伤害,严苛,严厉,甚至过分的用传真机将一份帮她和王明轩拟好的离婚协议书传给她,只因为她是王明轩的亲人。
    优秀,王明轩是她的骄傲,她不能看着他被一个女孩子接二连三的受到拖累。
    她希望他得到的永远都是最好的,而不是三十而立中年,没有孩子,孤苦伶仃,连妻子也是背负罪名的凶杀案罪犯。
    方涵最近总是会梦到自己的母亲,冯夫人去世前对她说的话,她最近总在想,“邵珩,除了你就没有亲人了,你要看着他,让他幸福。”
    她想让他幸福,平稳地过日子,而不是为了一个女人牺牲这么多。
    不是不心疼那个孩子,但是作为王明轩的亲人,她明显偏向于他,而无法接受他被那个孩子伤害一点。
    王明轩再回来已经是深夜,持续发烧,在酒会应酬饮酒过后,他似乎已经陷入了高烧中。
    助理玛格送他回来,免不了遭到方女士的训斥。
    玛格看状态如此糟糕的上司,对于方女士的训斥只能默然接受。
    连家庭医生都觉得难以置信,高烧将近39度的人,还能坚持这么久应酬,甚至有饮酒过量,直到回来一直都保持着清醒。
    晚上帮他扎针打点滴,家庭医生对半昏迷状态的人说道,“王先生,如果不是您的身体状态良好,您今晚就应该被送到医院急诊了。”
    “谢谢。”和医生简单地道谢后,看到进来的玛格,对她说道,“准备机票,两天后我要回国。”
    “是。”
    像是和助理交代完了最重要的事情,王明轩直接昏睡了过去,难以支撑,他太累了。
    “n.”家庭医生,阻止,“王先生您的身体最好花一周的时间来调理,否则……”
    持续高烧后坚持应酬的人早已经疲乏地听不到耳边人的劝慰声。
    ——
    翌日。
    六月末。
    身体已经大致恢复的王明轩,正计划着回国的一切事宜,却接到了一位意想不到的人的电话。
    “王先生,您好。”
    这样熟悉的法语,让他听出了是在法国佛雷瑞斯为小棠请来治愈心理疾病的伊卡医生。
    “这样打搅您似乎有些冒昧,但是我想我有必要让您知道一些事情。”
    对于心理医生来说,病患曾经的心理疾病治愈记录他们是要完全来替病人保密的,但是在听过整理后的苏小姐最后的录音倾诉后,他希望她的丈夫可以明白一些事情的真相。
    毕竟,这太重要了。
    心理医生要提患者保守很多秘密,但是完全处于一个以成家的丈夫的角度,他希望王明轩可以听到她妻子的这些治愈期的最后倾诉。
    这也是患者苏小姐的意愿。
    国内a市。
    最近媒体极力对方三小姐的新闻攻击得到缓解,像是有背景和势力在极力压制,各大媒体停止了对方家三小姐苏小棠不良新闻的播报。像是一.夜间舆论的哗然就得到了控制,而那短短两日内的新闻如同‘虚假’的一样,刚刚报道过方三小姐不良新闻多媒体,转念被其他的新闻媒体焦点所替代,吸引着人们的目光,看似无意,则像是让人尽快忘记前些日子的报道。
    可,就在本以为这些涉嫌方三小姐的舆论报道就要过去了一样,6月号,《世族独家》放弃了对方三小姐深陷刑事杀人的案件报道,却继续爆料出葛婉怡葛女士的血亲信息,a市人人都知道葛女士有生女苏小棠,现在又多出了一个同龄的儿子阿豪。因为和最近的焦点人物葛婉怡和苏小棠都有关联,阿豪成为新闻报道中人们关注的又一个新的焦点。媒体无所不用其极地挖掘猛料,就着当初‘宁苏’恋情,和两人血缘关系大做文章。
    就连阿豪的前任‘妻子’安琳再嫁都受到了牵扯,加之媒体各种‘匪夷所思’的炒作,世家一个男人,两个女人之间被写出了不同版本的纠结三角恋情。其中,更是对方三小姐和阿豪同系血缘的恋情大肆批判。
    苏小棠,阿豪被媒体污蔑标榜了禁.伦恋的标签,更有杂志报刊将小棠和阿豪年少时期的亲昵的校园时代照片披露了出来。
    原本年少时代,少年少女唯美的照片,却因为各种为赚取暴利的媒体,信口开河,天马行空的播报,将干净青春的年少恋情讲述地污秽不堪,甚至话锋直指苏小棠,和自己的母亲葛婉怡一样天生狐媚,连自己的亲生哥哥都要勾引。
    而,阿豪也被人写成了抛妻冷落虐待妻子安琳,却和自己妹妹纠缠不清的不负责任的花心男人。
    ——
    方家,厅。
    向珊看着最新的报纸标题,气急败坏地将报纸揉成了一团,压抑不住地愤慨道,“阿豪他都快死了,你们为什么还要这么折磨他,为什么不放过他?”
    小棠从二楼下来,看到将报纸摔到地上,气得浑身发抖的向珊,她将手攥地紧紧地,指甲刺入掌心,刺破了也不觉得疼。
    这一切,所有她今天遭受的一切,她一定完全偿还给那个人。
    她要她身败名裂。
    焕芝和她通过电话所说的话似乎还清晰地回响在耳边,“小姐,从这次的新闻披露的情况来看,这个人一定是你最亲近的人,对身边的人你不可不防。”
    小棠拧眉,对站在她身边的于灏说道,“于助理,今天我要外出。”
    “小姐,这……”
    “我要去见一个人……”小棠的话音还没有落,就被一阵急促的室内座驾电话铃声打断了。
    家里的所有通讯设备,都由向珊来接听。听到电话铃声向珊起先反应过来,去接电话。
    听筒拿起后,电话完全接通。
    “请问是方家吗?”挂掉电话,向珊拿下了免提键。
    对方男人严谨低沉的嗓音被免提扩音,清晰的可以让厅里每一个人都听得到。当所有人都不明所以的时候,小棠骤然背脊僵直。
    “您好,请问您找谁,这里是方家。”向珊继续回复对方。
    “是这样的,今日凌晨,有市民向我们警局举报,我们在北郊区发现了一具男尸,我们可以确定是失踪的阿豪先生,恳请投保失踪案的苏小棠小姐来认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是阿豪,你,你打错了,他一定还活着!”
    “小姐,请您冷静一些。”
    “不会,绝对不会的。”向珊拼命地摇头,“他不会就这么……”说道最后向珊已经喉咙干哑完全再对着电话嘶吼。
    六月下旬,烈日炎炎,小棠抬眼看着窗外,仿佛她想要努力听清楚通话中警方在说着些什么,她的眼睛从清冷渐渐变得空茫成一片。她想要说话,喉咙嘶哑破碎出声,半天都没有说出一个字。
    半晌,她侧过头,对身边的于灏说,“我要出去。”有些支离破碎的声音像是从喉咙里完全被撕扯出来的一样。
    看眼神完全空洞的女孩子,于灏叹了一口气,应声道,“好。我送您过去。”
    小棠一步一步从楼梯上走下去,脚踩到裙摆,如果不是身边的于灏及时扶住她,她险些要摔倒。
    “谢谢。”她站稳后,发现自己说话的声音都是颤抖的。
    小棠下楼,和向珊的崩溃截然不同,她看着跪在地上痛哭不止的人说道,“走吧,向珊,我们去接阿豪回家。”
    “不可能,怎么会是阿豪呢?”向珊跪坐在地上,擦干眼泪仰头看着小棠欺骗自己道,“小棠,你说他们是不是搞错了?阿豪说,他这次醒来就会好起来的,下个月就是我的生日了,他说今年能跟我们一起过的,你,向玲,阿豪,我们五个人一个都不会少,他答应我了,他答应我了。”
    小棠双膝跪在地上,将向珊揽进怀里,一句话都没有说,任凭向珊的眼泪浸透她肩头的衣服。
    半晌后,她拉她起来,一边给向珊擦眼泪一边说道,“走吧,阿豪走了那么多的地方,他忘了回家的路,我们去接他回来,我们不能让他一个人待太久。”
    向珊握着小棠的手强撑着站起身,却发现小棠的手比她的还要冰冷,冷的像是一块冰。
    在方家警卫员的维护下,从方家侧门外出,小棠和向珊避开了潜伏在门外的记者们。
    黑色的卡宴安静地行驶在林荫大道上。
    一路上,向珊的眼眶一直都是红肿的,她紧紧地握着小棠的手,仿佛是相互依托的两个人给彼此意思力气。
    小棠神色怔然,眼神退却了往日的清冷,空洞却柔软到悲凉。透过车窗,她望着林荫大道上那些苍翠欲滴的树叶,阳光反射在叶片上让她有些睁不开眼睛。
    和向珊的情绪过渡亢奋截然相反,此时的小棠是平静的,她太平静了,平静地像是会随时消失在这过分刺眼的夏日阳光里。
    a市警局。
    小棠下车的时候,没有意外地看到了匆匆赶来的霍启维和葛婉怡,霍启维脸色苍白,而她的生母,这个被a市传为年龄神话的女人,她以为这个漂亮的女人永远不会老,却在警局外看到她的这一瞬,小棠觉得葛婉怡瞬间苍老了十岁。
    简单的点头打招呼示意以后,他们被李警官带着向前走。
    警局的走廊,灯光幽暗,小棠有些怔然地跟着前面的人不停地向前走,不知道走到何时才是尽头。
    松开了向珊的手,她独自一个人向前走,向珊红着眼眶侧脸看到小棠的眼瞳空茫漆黑到不见底,她的脸色雪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这么昏暗的走廊,安静地只听得到他们一众人跟在李警官身后的脚步声,一步,两步,三步……小棠觉得自己宛若失明了一样,她什么都看不到了,只听到耳边葛婉怡的啜泣声,直到走到一个房间,伴随着钥匙拧开锁芯地‘咔嚓’一声,一扇门被打开了。
    适应了黑暗的人,在骤然强烈的灯光下完全丧失了视力。
    什么都看不到,只有呼吸间闻到的血腥味道让小棠忍不住蹙眉。
    那么浓郁的血腥味道,弥漫在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来不及看清楚,小棠就听到身边骤然响亮地放生大哭,葛婉怡的哭声和向珊的哭泣声萦绕在小棠的耳边,让她的耳膜都疼了起来,而后是心脏像是被切碎了一样,撕扯的痛几乎要让她窒息。
    视线渐渐清明,她起先看到的是扑在医护床前的向珊,向珊身边站的是葛婉怡,泪水已经完全浸湿了她的脸。小棠站在最后,被所有人挡在外面,只听得到哭泣声和唏嘘声,她什么都看都看不到。
    怎么可以这样呢?
    是她来接阿豪回家了,她怎么可以看不到他。见不到她,阿豪是不会回去的。
    伸手扶开身边的人,小棠想要上前走,却被葛婉怡反身过来抱住了她。
    “不要看。”喉咙撕扯的啜泣间,小棠听清楚了葛婉怡说得这三个字。
    小棠怔了怔,没有反应过来,她想要推开葛婉怡,却被葛婉怡抱地更紧。偏执,执拗,听不到葛婉怡在耳边对她说得话,她用了最大的力气挣开她,拨开人群她走到了最前面。
    满眼的血红色,血色,全都是血色……
    李警官,看着家属的反应已经完全可以确认死者是前不久失踪的阿豪,“很抱歉,请各位节哀,死者刚刚找到还没有处理,抱歉让你们看到如此血腥残忍……”
    话还没有说完,所有人都被一旁小棠的举动所举动所怔住了。血色染满的惨不忍睹的死者,女孩子俯下身用洁净的纸巾将死者脸上的血一点一点擦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