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有什么问题吗?”路琳忐忑不安的跟在医生身后,小心翼翼的关上病房门。
医生不在病房嘱咐,而是把她喊出来单独吩咐,肯定有事!
“不瞒你说,患者并不只是身体受了伤,心里可能也有问题。”
医生斟酌着用词,眼神略带有同情,意味不明的回答。
“怎么可能?一直以来,遥遥都很乖,我和她干爸都尽力保护着她,将黑暗一面排除在外,虽然最近她经历的事比较多,不至于心里出现问题吧!”
“医生,我不是怀疑你的医术,只是有没有可能判断……”
路琳憔悴的面孔顿时惨白,深陷的眼窝夹杂着惶恐,难以置信地看向医生。
心里有问题?
抑郁还是……
不,不可能!
“路女士,你们毕竟不是孩子的亲生父母,就算对孩子再好,也弥补不了心理上的缺陷。当然,我所讲的心理问题并不是情感缺失,而是性格上的不完善。”
“从她入院到现在,待在iu的时间远远大于病房,因为iu不准家属进入,所以您并未了解她在里面是什么情形。”
“生命体征时高时低,昏迷之中偶尔伴随着哭泣,大吼以及诡异的笑声,但实际上她是处于昏迷期,外面的一切她都不清楚,她的梦境很恐怖,甚至影响着她在现实之中的情感和状态。”
“因为从未见过这种病型,我在监护室将她在iu里的状态拷贝出来,u盘给你,你可以认真观察一下。”
医生从口袋拿出小巧的物件放进路琳手中,徐徐不乱讲解着他的判断。
医学上讲人处于病态之时,不管梦里遭遇什么,现实生活中不可能会有那么强烈的情感变化,就算是有,也仅限于说梦话,磨牙等!
但像愤怒,憎恨,悲伤等情绪根本不可能表达。
中枢神经控制着整个大脑系统,刚刚他查看患者生命体征时,发现患者有强烈的戒备心理,纵然眼神迷茫,身体跟不上思维,但警惕地动作好像源于身体的本能意识。
“医生,要怎么治疗?”
手指紧握着小小硬物,路琳透过门镜看向病房里呆呆的月笙遥,一抹清泪从眼眶流出。
遥遥心理怎么会有问题?
她从来都不知道,作为父母真的很失败!
“住院前询问病史时,你们说患者是因为特殊原因进入一个黑暗房间,然后遭受不明物体伤害,所以导致晕倒。”
“对!”
“我想你们可能有什么误解,患者之所以晕倒并不是因为身体的疼痛或者外部原因的恐吓,而是因为内部原因引起机体紊乱,导致大脑神经出现错乱。至于中途高烧不退,正是这个原因。”
“医生,是不是要请个心理咨询师。”
路琳眼神悲伤的看着医生,温柔地声音充满着伤感。
“不用,也许患者自己都没发现心理潜藏的问题,若是贸然请心理医生,我担心会提前将她藏在心里的种子暴露。”
“遥遥自己都没发现?”
“对,患者实际上是处于无意识状态,戒备和警惕只是游离思想之外的躯体运动。猛兽依然被困心中,像个随时会爆炸的心理炸弹,我不建议你们请心理医生就是怕无意识的引诱会让炸弹提前爆发。”
“那该怎么办?”
路琳眼眶发红地看向闭眼睡觉的月笙遥,温软的声音充斥着无措和惶恐。
怎么办?
好不容易将孩子养大,成为漂亮的大姑娘,眼瞅着就要见她结婚生子,哪想会遇到这种事。
“不过,您也不用怕!人体内潜伏着很多因子,也许她一辈子都不会爆发,也许下一刻就会爆发,谁都说不准,不过作为家属,一定要细心照料,让她感受到世间美好,慢慢将心中的猛兽困在笼子里。”
“行,谢谢医生!”
“不气,您先回病房好好照顾患者,有什么问题我们随时沟通。”
见路琳苍白的脸颊恢复一点点血色,医生愧疚的安抚,随后拿着病历夹向医生办公室走去。
“遥遥……”
该拿你怎么办?
“干妈?”
听见门开的声音,月笙遥睁开眼睛看向路琳,不解地盯着她泛红的眼眶,迟疑地询问。
这是怎么?
难道她身体出了什么毛病,不会那么衰吧!
不一定,她运气若是好,就不会遭受到创伤,导致……不对,她好像做了一个恐怖且恶心的梦,是什么?
哎呀,头好疼!
“遥遥,我……怎么了?”
路琳正斟酌着该怎样回答月笙遥的问话,突然见她捂着脑袋在床上翻滚,一步作两步跑到床旁,拿下她抓着头发的手,担心地询问。
“头很痛,像是要爆炸。”
“遥遥,你安静,什么都别想,静下心思,想着眼前是碧海蓝天,鸟语花香,没有梦魇,没有……”
听着月笙遥无意识的回答,路琳瞳孔猛然睁大,轻抚着她柔软的头发丝,轻柔的安抚。
爆炸,又是爆炸!
到底怎么回事?
遥遥遇到过什么,为什么她心理会出现问题!
“轻柔地风拂过脸颊,暖暖的光线温柔地落在身上,想象着你正躺在一望无际的大草原,祥和……”
“呼呼(~~)……”
“遥遥?”
睡了!
睡了就好,瞅着月笙遥平躺在床上,淡淡的呼吸音由浅入深,路琳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眼神愧疚地看向月笙遥。
“遥遥,你放心,干妈一定会治好你!”
伸手拂开月笙遥额前的乱发,路琳轻柔地落下一个吻在她额头。
悄悄地来,悄悄地离开!
一阵微风拂过,病房门被重新关上,静寂的房间回归到安静状态。
雪白的窗纱上下翻舞,被白色床被包裹的女孩安然地躺在被窝里,以蝉蛹的姿态吸取着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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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不孝子,你这是来质问我?”谭满仓怒气冲冲地甩谭艺帆一巴掌,双眼瞪大,大声呵斥。
不孝子,真是不孝子,居然为了外人反抗他老子!
“爸,我没有,我就是想问问您为什么要遥遥去公司处理政务?她学医,不学管理,而且我们在京都的公司又不止一家,不都是请专业人士管理,为何突然让遥遥……”
“咋啦,还不能让她干点活。”
“没有,遥遥不是小孩子,能帮家里干点活,只是要在她能力范围以内,我觉得此事有蹊跷。”
“什么蹊跷?此事不存在任何问题,你别多想!”
听见小儿子意有所指的话,谭满仓眉头一皱,眼神之中似有片刻慌乱。
“父亲,您心乱了!”
谭艺帆一直紧盯着谭满仓,意料之外发现他瞬间转变的神色,声音笃定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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