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娆自然摇摇头,她是临时起意,借着祁苏在一旁教她下棋,再以学习的名目能多留一阵,看看祁苏心情如何,若是他心情好,她就回东间,若是他心情不好,也不能让他一个人闷着心里难受麽。
所以,她哪是真心学棋,当然更不知道祁苏问的这些,哪怕是刚入门就该知晓的功课。
但她自来地会替自己寻出路,“虽然我现在不知,但边学边下,一定能学的更快!”
说罢,楚娆已经将白子的棋瓮放到祁苏那头,自己则霸着黑子,“祁苏,你先下吧。”
“……”
祁苏摺袖,修长的手臂很是容易地从楚娆怀抱着的棋子瓮中捻了一颗黑子,“是黑先白后,你先。”
“好。”楚娆似模似样地在祁苏为她下的那颗棋子上摸了摸,“记住了。”
祁苏看了她一眼,随后在另一角落了颗白棋,淡淡道:“棋盘纵横各十九,棋子黑白各百八十只,当世以座子制,局前于棋盘四角各落一子,黑白同数,以对角星布局。”
楚娆听了半天没听明白,祁苏只得替她在对角又放了一颗黑棋。
“嗯。”楚娆‘恍然大悟’般点完头,一边“顺道”开口,“祁苏,你昨晚睡得如何呀?”
“尚可你现下先在这棋盘中央先落黑子。”
楚娆按照祁苏说的放上一颗,接着问道:“早上几时醒的?”
“卯时你看此处,与它直线紧邻的空点便是此棋子的‘气’,尽不可被异色所占。”
“噢,”楚娆囫囵应了句,又询道:“祁苏,那你今日午膳吃的什么?好吃么。”
“嗯该下这边才是。”祁苏以指尖将楚娆的黑棋往左偏移了一格。
“祁苏,你——”
“楚娆。”这番几个回合下来,祁苏终于忍不住收袖打断,“你来到底想问什么。”
这胡乱的章法,他如何看不出,眼前女子根本无心学棋,问的尽是些琐碎之事。
“不想问什么。”楚娆耷拉着脑袋,她这学棋的借口寻得匆忙,也确实蹩脚。
她看着祁苏已经开始收拢棋盘上的白子,知道自己再不问出口,马上就得被赶出去,这样白来一趟,她实在是不情愿。
于是,楚娆终于低声轻道:“我就是怕昨日问的那句惹得你不高兴,想来看看。”
祁苏拢眉:“昨日哪句?”
楚娆沉默着不开口,手上还攥着一只黑棋,手悉悉索索的拨动,没什么声响,但看的祁苏很是晃眼。他忆起楚娆回程路上的闷闷不乐,大概明白了她说的是何事。
“昨日,我没什么不高兴,你也没问错什么问题,这本来就是祁家皆知的事。”
“可我,我也不算是祁家的人,原是不当多问的。”祁苏说的是大房二房的直系,他们当然都知晓这个。
“你算。”祁苏慢条斯理地将棋笼收好,淡淡开口,“你是我的妻。”
闻言,‘唰’的一下,楚娆的脸一下子从脖颈红到耳根,看着祁苏的那双杏眼瞪得圆圆的,结结巴巴道,“你没事的话,我就先,先回去了。”
然后轻轻一声关门声“嘭”之后,门外都能听到楚娆小跑跺地的声响。
祁苏往窗外看了眼,再看向眼前的棋盘上剩余的孤零零的那几颗小黑子。
良久,他的薄唇忽尔抿开一抹弧度,轮廓分明的下颚线划出的笑意分明可见……
第42章
四成家业过户文书一事, 在曹知府的支持推动之下进展神速, 祁风后来隔了三日又被叫去府署,一切竟已经上了官府记载的簿册。
如此一来,祁家大房是如愿的占了九成,不过贪心有余,对于祁苏剩下的一成,虽则不怎么在乎,但将来能一并拿来, 也是好的。
这段时日,大房就跟逢年过节似的,隔着大老远都能传出笑声, 主子高兴,赏物多, 哪怕是最普通的仆役,也都能在经过三进宅的侧门口时,甩甩手里赏到的红包利是, 得意洋洋的往里瞟上那些相同地位的同伴一眼。
然而这热闹只维持了几日,最近却突然没了声息。
大房一进院的正厅, 金丝楠木匾额之下的主座上坐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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