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亲孙子,只能是为了护他。
那便唯有一种可能,就是连祁苏的爷爷都能猜测到大房日后会因钱财一事加害祁苏, 是以才不得已立了这么一个文书,还要白纸黑字地摆在府署供着。
若只是一般的小事,谁会做如此歹du的猜想, 祁苏当年突然的多病定然和大房脱不了干系。
幼年失祜丧母,大伯父一家处处算计du害, 唯一对他好的爷爷还没能多陪伴几年,难怪成了现在这般少言的xing子。楚娆转念想想自己,父母健在, 还有哥哥和表哥自小护着长大,比起祁苏, 她实在是处境好了太多。
楚娆想着想着, 颇有一种自己揭了祁苏伤疤的感觉, 原本心里还存着的许多疑问,她突然就不想再去探寻了。
反正以前的事如何,她亦改变不了什么,还不如好好想以后何如, 可这口都开了,伤人的事也做了,现在又替人心酸,楚娆自己都觉得自己矫情。
楚娆一有心事,便不会如往日那般话多,于是回去的一路上,她都是安安静静地坐在一角,直到回到了东间,楚娆都还是有些怏怏不乐。
翌日,楚娆用完午膳,始终觉得过意不去,也不知道昨日祁苏回来之后,有没有因着她的那句问话,思忆起之前的事心情抑郁呢。
她很想去看看祁苏,但去他房里,总要有个由头,不然按着祁苏的习惯,定是不会让她久呆。
楚娆盖了条软毯,手上拿着话本躺在门前的贵妃椅上,心思却不断地往北边那半掩着的门缝里飘去,她真的好想看看祁苏现在是何脸色啊。
“夫人好!”
四九拿着一提镂花木盒,从门房过来顺道经过楚娆,便停下施了个礼。
“嗯。”
楚娆正在盘算着去找祁苏的借口,突然就看到了四九手里的漆黑木盒,“这是什么?吃的么?”
“禀夫人,不是吃的,是新到的棋瓮,我要去替公子收起来呢。”
祁苏喜欢下棋,日常有收藏的习惯,但是外头得来的一般是黑白两子,他只喜欢用白子一色,所以这些都只作藏收,书房里有个木柜,全是这些个棋盘,从天南地北得来,甚至还有番邦海外搜罗来的。
这事在宅子里算是众人皆晓,楚娆也不知道听了几回了,第一次听她还觉得祁苏实在太无趣,连喜好都比一般人要寡淡。
然而今天一听,楚娆眼前登时一亮,“四九,祁苏看过这个新棋没?”
“回夫人,还没呢,一般是小的先带去书房,等公子明日去书房时才会打开。”
楚娆从躺椅上起身,接过木盒一角,“那行,你给我吧,我去拿给祁苏看看,顺道我有事与他说。”
楚娆提着那只木盒,走到房门前,轻扣了几下虚掩着的木门。
“进来。”
她轻手轻脚地将木盒放在桌案上,也不知为何,她一进门就连呼吸都屏起来,生怕发出声音扰到祁苏。
祁苏此时正在查看信笺,一见是楚娆,往她身后看了一眼,“四九呢。”
“我让他先回去了,这是你的新棋瓮,你要不要打开看看?”
“明日书房。”祁苏重又低下头去继续看信,“还有事么。”
楚娆就知道他会说这个,若是不找点缘由,她进来说不到两句,就会被再‘请’出去,偏偏祁苏喜怒不行于色,不多呆一会儿,她也看不出祁苏是不是还因着昨日的事不高兴。
“祁苏,其实是我想学棋。”
祁苏拿信的手缓得一滞,抬眸看向楚娆,“为何?”
“闲着也是无聊,就想多学一样,这宅子里你棋艺最好,你教教我吧。”楚娆生怕祁苏真的找个教棋师父,因此立刻就把这事引到了他的身上。
同时,她手下的动作也没停。
楚娆利落地打开木盒,从中将新棋瓮捧出来,是分开的两只黑漆描金缠枝莲纹盒,白子黑子各占一边。
这阵势一摆,楚娆便是一副‘虚心求教’的模样,看的祁苏又开始有些头疼。
下棋要心静,楚娆实在不像是喜欢此事的人。
祁苏皱着眉将桌上的杂物拂开些位置,“你想学棋,可知棋盘几何,棋子几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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