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个重物掉落,紧接着便是一声闷哼声,石涛不敢出声,手里紧捏着手电筒,那好像是人,他站了起来,捡起一旁的手电筒拧开,看到秦越和石涛,那人终于松了一口气。
“原来你们在这。”
那人拿着手电筒走了过来。
石涛没见过他,分不清是敌是友。
老刘拍了拍身上的土,向石涛自我介绍:“我叫刘川,是宝爷派来保护你们的,你可以喊我老刘,也可以喊我哑巴刘。”
“真是宝爷派你来的?”
老刘点头:“是他派来的。”
听到这话,石涛终于放了心:“是宝爷的人那就好,对了,你先看看老秦,他被虫子咬了,眼睛看不见了。”
“这好办。”
老刘先将那大泡给挑了,脓血流了出来,又将那钻进肉里的白色虫卵扯了出来,虫卵一被扯出来,石涛便将它踩死,老刘并没说什么,从兜里掏出一个瓶子,从里面挖出一点膏体,然后抹在秦越被咬的手指上,然后撕了一块布缠在手指上。
“成了。”
石涛怀疑地看着他:“这就好了?”
“怎么你不信?”老刘瞟了石涛一眼:“这种虫子叫尸蛄,若被它咬一口,那它体内的虫卵会转移到被咬的部位,凭借活物的血肉,它们会很快长大,不久它们便会钻进人的大脑,吸食人的大脑,最后再咬破头皮出来。”
石涛浑身打了个冷颤。
老刘检查了秦越的眼睑,发现并没有红点,这才松了一口气,他拍了拍秦越的脸:“小子,醒醒。”
“虫……虫卵……”
秦越梦到一只大虫卵正要咬他。
石涛看到他没事,这才将心放肚子里,他看向秦越,问:“老秦,你没事了?”
“胖子,老刘?”一睁眼就看到石涛还有老刘,他坐了起来,摸了摸自己的脸和手,发现并没有被虫卵咬,这才激动道:“我还活着,还全乎着。”
老刘见他恢复正常,这才起身走到石壁前,那些虫顺着他的裤管往前爬,可他并不在意脚底的虫子,那凌厉的眼睛紧盯着面前的兽头。
“老秦,这人什么来头?”
石涛看了一眼老刘,觉得有些奇怪。
秦越摇摇晃晃站了起来:“是宝爷的人,而且功夫了得,当时坐火车的时候,就是他救的我,不过这个人不善言谈,又出手狠辣,我估计是个狠角色。”
“那我要不要信他?”
“信,我们只能信他。”
秦越盯着老刘,仿佛要透过他坚硬的外壳看到他的内心,可令他失望的是,这个人和马茴一样看不透。
老刘盯着石壁,好一会他才扭了兽头的左耳,而这一扭,那些黑色的虫子都钻进石壁里面了,而挡在他们面前的石壁突然间凹了进去,露出一个半圆形的石拱门。
秦越看到这门,嘴张得老大。
“还真有石门啊?”
“……”
老刘没有说话。
他拿起背包弯着腰走了进去,秦越和石涛连忙跟上他,走了一段时间,忽然一股恶臭飘过来,秦越捂着鼻子:“这怎么有股臭味?”
“好像是死老鼠的味!”
石涛仔细闻了闻,便皱着眉说。
老刘笑了笑说:“你们掉下来的这个地方叫鼠洞,是以前黄耗子产崽的地,可之后有人发现这地方,将黄耗子全部赶尽杀绝堆在最里面,时间一长,这味道聚在一起,久久没有散开。”
“还有这么缺德的事?”石涛捂着鼻子,强行喘了口气问:“哎,老刘,这黄耗子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这味怎么这么冲?”
老刘打量了周围,这才说:“黄耗子其实就是一种变了异的地鼠,它们虽然是鼠,可又和寻常地鼠不一样,我们只有在冬季才能看到它们,而且它们畏惧人,还有一点,他们的爪子很锋利,会抓破羊毛毡。”
畏惧人?
不对吧,他那天晚上看到的黄耗子可一点也不畏惧人,而且那天如果不是他惹怒了它,它也不会冲上来抓他。
走了有十分钟。
眼前又出现一个铁门,门上还有两个狮子铺首,秦越见过这狮子铺首,在东爷院子里的大门上就有相同的狮子铺首。
他上前,盯着这铺首看。
石涛见他看得入神,便问:“你小子瞧什么呢,这铺首有什么不对吗?”
“觉得它有些熟悉。”秦越摸了摸上面的铜环:“胖子,你看这上面的铜环,一大一小,说明这铺首不是一对,而且你看看铺首上面的金漆,不仅没有脱落反而金光闪闪,我猜这东西是有人故意安在这门上的。”
石涛不解:“为什么要安在这里?”
“为了迷惑我们。”
秦越下意识看向老刘,发现一直靠在旁边的人却不见了,而且背包也不见了,看到这,他心里咯噔了一下,连忙拽着石涛远离了铁门。
可过了一会。
那铁门里面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是陆旭的声音,秦越压下心里的激动,眼睛紧盯着面前的铁门。
“老秦,那声音?”
“那是幻觉。”
秦越从背包里拿出工兵铲,小心翼翼地凑上前,石涛想要拽住秦越不让他去,可秦越坚持,没有办法,石涛也拿着工兵铲凑近那铁门。
就在两个人要推开铁门,肩膀忽地被人拍了一下,秦越偏头,却看到了一只干瘪的手,他僵硬地往身后瞟了一眼,只见他身后站着一个无头干尸。
“胖……胖子?”
他吓得嘴都不利索了。
石涛也感觉有东西正拉着他的脚,可他不敢回头,也不敢去看秦越身后的东西,两个人浑身僵硬,谁也不敢动。
这样下去不行,不能被这两个干尸吓破胆,再说了,就算是祖宗爷爷,那也是他们的错,谁让它们先招他们的。
秦越咽了唾沫,颤颤巍巍地举起工兵铲,闭着眼睛向身后狂挥:“妈了个逼,老子让你装神弄鬼,让你搭老子的肩膀,我打死你个王八鳖……”
石涛见状也抡起工兵铲打。
两个人忙活了半天,可身后的干尸不仅没碎,反而和原来一模一样,秦越擦了额头上的汗,累得快要虚脱。
“妈的,快他妈累死了。”
秦越一屁股坐在地上,将手里的工兵铲扔在地上,石涛也打累了,靠着秦越坐了下来,他喘了口粗气,说:“老秦,你说这两个祖宗爷爷是什么意思,咱都这么大不敬了,它们两位还直愣愣杵在这,敢情是嫌弃咱没下狠手不成?”
“谁知道呢。”秦越从背包里掏出那瓶老烧,拧开盖子喝了一口:“来,喝一口。”
石涛接过酒瓶,灌了一大口。
秦越抹了一把脸:“胖子,你说这老刘去哪了,这好端端的大活人就这么不见了,难道是被这祖宗爷爷拖进老窝了?”
“不能吧,这老刘看着比咱俩有经验多了,应该不可能被祖宗爷爷缠住,我估计他有可能觉察到不对劲,便找了个地躲起来了……”
秦越摇了摇头:“不可能,虽然我和这老刘认识不深,可看他不像贪生怕死的人,况且这地人家比咱哥俩熟悉……”说到这,秦越忽地停了下来,他站了起来,走到铁门前,看着那狮子铺首,他顿时明白怎么回事了。
秦越贴着铁门,看向里面。
“老秦,怎么了?”
“如果我猜的没错,老刘有可能是进到这铁门里面了。”秦越试着推了铁门,可他力气有限,他看向石涛,说:“胖子,过来搭把手,咱把这铁门推开,看看里面有什么?”
石涛有些犹豫。
上次因为动兽头,让秦越吃尽了苦头,要是这铁门里面又有什么虫子干尸的,那他们哥们岂不是做了那群虫子的食物了。
秦越知道石涛想什么。
他想了想说:“胖子,你看看旁边这些无头干尸,它们一定是被什么未知的生物夺去了头颅,要是我们继续待在这,也许下场就和他们一样,成了无头干尸了。”
听到这话,石涛腿脚发软。
这下场有些惨。
他仔细琢磨了这才看向秦越,说:“我不想死在这,就算要死我也得死在外面。”
“就是这个理儿。”
石涛深吸了一口气,和秦越一起使劲推门,铁门被推开,发出极响的哐当声,秦越拿着手电筒晃了过去,发现并没有什么异常,两个人这才走了进去。
“老秦,你冷不冷?”
秦越点头:“有点冷,而且还瘆得慌。”
手电筒照出一块地方,秦越打量了周围,发现铁门后面是个大殿,四周有四根石柱子,柱子上还雕有花纹,他拿着手电筒照了照,发现这花纹和他在登帝台看到的花纹一样,而且柱子上还盘着一条螣,它吐着蛇信子,眼睛紧盯着秦越,在这转眼的一瞬间,秦越感觉这蛇是活的。
“老秦,快过来。”
石涛发现了什么,连忙招呼秦越。
秦越强忍着心里的不适移开视线,走向石涛旁边问他:“怎么了,胖子,”
“这东西你见过吗?”
秦越仔细看了看,发现这东西和陆旭给他的铁盒子上的花纹很像,而且两边对称,各有一边,想到这,秦越上前想摸了摸,可刚上手就被人抓住手腕。
“老刘?”
看到面前的人,秦越喊了声。
老刘没有回应他:“这东西正处在休眠状态,你血液里有它需要的元素,一旦碰了它,它就会吸食你的血,从而从沉睡中苏醒过来。”
“它还活着?”
“活着。”老刘紧盯着面前的石雕:“这里阴寒也是为了让它保持休眠状态,一旦有了温度,它就会苏醒,到时候这里就是祭坑,而我们就是它口中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