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石这东西,她是相当缺,缺的不要不要的。
李小姐的那点报酬,与傅言分了以后,连塞牙缝都不够。
“你有什么活?”古喻眼中精光一闪,并没有直接答应。
傅言晃晃脑袋,“现在是不知道,不过你给我一天的时间,我保管再帮你接个好活。”
两人说话完全没有避着谁,因而甘危虽然离得远,可耳聪目明的他依然一字不落地听了个全部。
这听不到还好,听到了之后甘危就心里发苦。
少主啊,少主,我真的不适合做这种看人的工作。
你让我眼睁睁地看着少夫人为了灵石与那些居心叵测之徒打交道,还不能干涉,这是多煎熬的事情啊!少主你知道吗?!
他恨不得现在就奔过去告诉少夫人,他这里有很多灵石,少主有很多灵石,你别跟那些不良之徒混了!
是的,尽管古喻和姬莫楼都没表示什么,但甘危已经很自觉地把古喻划为自家少夫人了。
毕竟这么些年来,能靠近少主的女子,也只有这个娴宁郡主了。
当然,他在这里想什么,古喻是不知道的,就算知道了也不足以改变她的行动。
对她来说,姬莫楼只是个异常危险,并想要从她身上获得什么东西的人。与大衍城里的那些个人没有多少区别。
而这会儿,古喻考虑的是傅言的话。
片刻后,她点点头,挪开傅言的手,“那行,三日后我要离开书盐城,你的任务若能在三日内完成,我就做,若是完不成,我就不做了,你也不用来找我。我住荣欣栈,你到那里找我就行。”
三日后,寒心草拍卖出去,所得的灵石应该不少。
她的目标是紫微宗,如今没必要因为那么一小撮灵石而在路上耗费太多时间。
古喻说完便走,傅言意外地没有追上去。
不过到了第二日,他却一大早就上荣欣栈敲门了。
“有任务了?”古喻打开门看到是他,不免有些惊讶。
这傅言还真是够积极的。她就住在荣欣栈,都没听说有什么好任务,这傅言居然一大早就给她找来了。
为此,傅言傲娇地挑了挑眉稍,“那是当然,我是谁啊。我让人盯了一晚上,这个任务一出现,我第一时间就接下来了。不然只要你今儿走出这荣欣栈,就一定会被人烦死。”
“什么任务?”前面的自吹自擂古喻是不感兴趣,不过最后一句话倒让她来了兴趣。
这个任务跟她有关?
“你看看吧!”
傅言也不多说,直接把写着任务的羊皮纸往她眼前一递,只见那张纸上写着:悬赏五千灵石,要昨日冲撞我的女人上门道歉。落款是金玉络。
金家大小姐。
“你是想带着我上门道歉,灵石平分?”
这事有辱尊严,不过五千灵石嘛,想想好像还蛮诱人的。
古喻两眼眯了眯,眸子透着一股子偷了腥的精光。
傅言本是打算听听古喻的意见的,毕竟她才是悬赏的对象。
上门道歉这事儿,实在太欺负人了,有点自尊心的人都不会妥协,肯定另想法子的,可他万万没想到,古喻竟似乎有点动心了!
难道古喻真没他想的那种深厚背景,只是普通的小修士?
不然他真的想不通古喻为何会有妥协之心。在傅言的认知里,只有当胳膊拧不过大腿的时候,人才会这么想的。
这不免让他有些小小的失望。
但念在古喻的脾气还算对他胃口,傅言想了片刻,还是说道:“不不不,道歉有什么意思,我们不道歉。”
古喻心底暗笑,“那你想怎么样?”
傅言当即打起一个响指,“简单,让她捧着灵石来找我们。”
“这样也行?”古喻感兴趣地挑挑眉。
少年人,年轻气盛,最受用的就是别人的夸奖和鼓励。古喻虽为说出口,但那闪闪的双眸无不暗示着她的“崇拜”。因而,傅言也不藏私,马上就把计划娓娓道来。
原来金家大小姐的父亲得了一种怪病,需要一味叫铜铃草的药入药。说起来,这铜铃草其实并非什么珍贵的草药,再过三个月便随处可见。可就因为这随处可见,从前也没见人想到要将其保存起来,反正,书盐城中,是没有一家药铺中有卖的。
可他父亲的病来势汹汹,大夫说等不了三个月,怎么办呢?
金家上下打听来打听去,就打听到,李家小姐身上有两株阴干的铜铃草,是她母亲在她出生时编入她长命锁中的。
这也就是金家大小姐为何要去接李家小姐的任务的原因——帮了她,就能换取铜铃草了。
“这么说,我们现在只要找到李小姐,拿到铜铃草就行了?”古喻眸角大亮,脸上隐隐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这问题一抛,傅言登时嘿嘿一笑,手腕翻转,便见两株铜铃状的干瘪小草躺在了他手心里,“我已经拿来了!”
“不错不错,”古喻见此,也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晃了晃脑袋就悠闲地撑起了下巴,“看来后面的事情都不用我操心了,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傅言一愣,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妙地变了变,“古衣,你这是把我当跑腿的啊?”
只是在古喻的观察下,好像并未有不快之态,所以她放心大胆地摊了摊手,“能者多劳嘛,你看我,孤身一人,你还能指望我做什么呢?”
傅言见她这无赖样,嘴角一抽。话是这么说,可是听起来怎么就这么别扭呢。
不管傅言他心里怎么想的,事情还是有条不紊地安排了下去。一日不到的时间里,金家就收到了铜铃草的消息。
“在哪?!”一听管家汇报,金大小姐喜得蹦了起来。
这些天来,总算有了个好消息。那李小姐不知去向,父亲的病却是拖不住了。本来她都快心灰意冷了,谁想皇天不负有心人啊。
她果然不该轻易放弃的。
管家也是激动,嘴皮子哆嗦了半天才道:“在荣欣栈,一个叫古衣的女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