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由乃饭后埋头钻进了书房。
潜心研究如何制出可以操控的傀儡人偶。
这一研究,一晃眼,便是深夜。
宫司屿和白斐然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商议,索性没有来打扰她。
直至深夜12点,她才被宫司屿抓去睡觉。
只是,在宫司屿霸道邪魅男友力ax将纪由乃抱出书房的时候……
丝毫没有注意到书房阴暗的角落里。
站着一个和纪由乃长得一模一样,只是眼神呆滞无光,一动不动,如同玩偶一样的少女,书房天窗投射进的暗淡月光,洒在她精致的脸上,就如同一个没有生命力的娃娃,有些阴森,有些诡异。
翌日清早。
答应宫司屿不去学校。
而是陪他、呆在他身边的纪由乃早早起床,匆匆吃完早餐。
趁着宫司屿在衣帽间换西装打领带之际。
拿着两件自己的衣服,偷偷溜进了书房。
书房西南角,一个和她五官面貌一模一样的人偶,连额头的伤都一样,正纹丝不动如雕像般的站在那。
纪由乃就像替娃娃穿衣一样,精心替人偶穿好她自己的衣服。
然后双指并拢合十结印,伴随指尖诡紫暗芒溢出,念动咒决,在半空画出一道又一道图案繁复诡异的符咒,不断将符咒印入人偶体内。
很快,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
人偶如同被激活,开始眨动眼睛,活动僵硬的四肢,仿佛被赋予生命。
人偶,是纪由乃以自己容貌为样,画下外表后剪纸成型,利用符咒控制所召唤出来的“纸人”。
“纸人”没有灵魂,没有自己的思维,如同一具空壳。
却能听命行事,只要下达准确的指令,以咒术控制,它们就会竭尽全力完成任务,直至死亡幻灭。
纪由乃给面前穿着薄荷绿荷叶边长裙的人偶下达的指令就是:
“模仿我的日常行为,跟着宫司屿离开,明白吗?”
如同软件编程,纪由乃将自己的行为习惯印刻在了人偶脑海中。
就见面前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偶,乖巧的点点头,转身慢慢离开了书房。
豪华公寓的玄关处。
宫司屿西装革履,俊美万分。
白斐然毕恭毕敬陪伴在侧等候。
邪魅迷人的凤眸在见到“纪由乃”走出来的一刻,漾着深邃温柔的笑光。
“心肝,我九点有个高层会议,我们要抓紧走了。”
一边说着,宫司屿一边朝着“纪由乃”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想牵她。
谁知,“纪由乃”刚走至玄关,手还没放到宫司屿手心,脚下就猛地踩空,失去重心,身体前倾。
“小心!”
宫司屿眼疾手快,上前一步将“纪由乃”牢牢捞入怀中抱住。
只是抱住的一瞬,“纪由乃”身上冰冷的温度,让他的心底猛地一怔。
好冰,完全没有热度。
微微一拧眉,宫司屿松开了“纪由乃”。
“你身上怎么这么冰?”
宫司屿印象中,他的小家伙手是会冰冰凉,但起码身上还会有些温度,但此时此刻,面前的人……却没有。
无辜的眨了眨水光闪闪的美眸,凝着宫司屿。
“纪由乃”绵柔轻轻的吐出一个字:“冷。”
宫司屿心一紧,“不舒服?”
担心的看了眼“纪由乃”缠着纱布的额头,宫司屿忧心问。
“纪由乃”呆呆的摇了摇头。
然后低眸,盯着自己白皙的脚丫,轻道。
“没鞋,忘穿了。”
听到面前少女说冷,宫司屿忙脱下自己的西装,披在了她身上,然后把她整个人包裹在怀中,五月天了,温度直逼30度,小家伙竟还说冷?
也不是没可能,毕竟她体质特殊,又有伤。
宫司屿还觉得奇怪,心说,纪由乃什么时候这么粗心大意,连鞋都能忘穿了?
吩咐老管家去衣帽间拿了双纪由乃的鞋来。
谁知,怀里的少女竟和他撒起了娇。
“帮我穿。”
宫司屿微微一愣,低眸凝着使劲往他怀里钻的人。
有那么一瞬间,他心里产生了一丝古怪的感觉。
他觉得,怀里的“纪由乃”有点和平常不一样。
但是,宫司屿还是蹲下身,亲自帮“纪由乃”穿了鞋。
“敢使唤我帮忙穿鞋的,姑奶奶,你是第一个。”
“谢谢你。”
“……”
小家伙什么时候会这么生分和她说话?
与此同时,真正的纪由乃本尊,正躲在走廊边阴暗的光线中,偷偷摸摸的看着玄关的动向。
在她做的“纸人”撒娇要宫司屿穿鞋的瞬间,她差点就一口老血吐出,捂脸,根本不敢直视,人偶都是根据她日常的行为,为指令做出的动作和反应。
她平常就是这么和宫司屿撒娇的?
还有,她发现她做的纸人好像有bug,就是不会看脚下的路,容易摔跤。
这不,在宫司屿和纸人要离开的时候。
这厮又被门口的门槛给绊倒了。
家门还没出,就状况百出,不会露馅儿吧?
确定宫司屿一行人离开后。
纪由乃躲回了书房。
刚巧,冥界微信app发来了范无救的消息——
范无救:出来,到了。
老管家每天早上八点半都会准时出门采购,家里所有入口的东西,都由他严格把控,亲力亲为,在确认老管家也离开后。
纪由乃戴了副墨镜,戴了顶帽子,将脸遮住,大摇大摆出了门。
为什么要乔装?
因为纪由乃心细。
前脚才出去一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后脚她再出现,万一被人看了去,岂不奇怪?
如约,在人民公园老地方。
纪由乃和“几日不见如隔三秋”的范无救碰面了。
高大伟岸的范无救双手抱臂,面无表情冷酷的靠在一棵巨大的老槐树下,穿的是黑衬衫,周身寒气森森,耳垂上戴着一枚骷髅耳钉,令人不敢直视。
“范大人,怎么不见谢大人?”
冷冷睁眸,范无救居高临下冷森森的盯着摘下帽子,取下墨镜的纪由乃回了句。
“昨晚太累,他还在睡觉。”
纪由乃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一样,小嘴成椭圆状。
拖长调“哦”了一声,然后掩嘴偷笑。
“懂得懂得。”她也是过来人啊!
冰冷的眸细细眯起,冷冷打量了纪由乃一眼后。
范无救蹙眉哼了一声,转而挑眉问:“额头的伤怎么回事?几天不见就把自己搞成这样?华清的药怎么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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