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长蹙眉道:“搬去哪都不知道,总得准备好新房才能搬吧?你没去过?按理说你和你弟都在这边上学,不会搬去太远的地方,不然太不方便了。”
“我爸公司出了问题,他们现在需要钱,所以急着卖掉现在的房子,可能我们会搬去小一点的地方住。”安音璇简短地说道:“我只知道这么多。”
房子卖得很顺利,被邻居大婶买了下来,没经过中介,也没讨价还价,帮了他们很大忙。全家人忙着收拾家私,准备搬去屯里路的老社区里住,那是爷爷奶奶留下的房子。
父亲忙于清理债务,母亲则开始收拾新家。别墅里很多大件家具都搬不走了,因为老宅非常小,放不下大沙发大座钟,上面都铺上白色防尘布,留给了买主。
交房的最后一天,安音璇早早回到了家,当然马上就不是家了。他是回来拿东西的,他喜欢唱歌,有一套业余录音设备,是用零花钱买的,但父母都不喜欢他走这条路,只能偷偷地玩玩,他得收拾好带走。
“你要走了?”不知何时班长站在了二层卧室的门口。
他抬起头,眨眨眼睛,说道:“嗯。”
班长走进屋里,双人床写字台都还在,只是用布罩了起来,与之前没什么区别,他问道:“我听说了,你爸公司确实出了很大问题,你还会在这接着上学吗?”
“这学期还在,下个学期说不定。”安音璇如实道,因为这学期学费已经交了,但家里肯定负担不起以后的费用了。
他背对着班长收拾书桌上的设备,却没想到下一秒就被从后面紧紧抱住了。
“你是不是想要钱?我借你,不!我给你。”班长喘着气亲在他的后颈上,说道:“你把自己给我,我们交换。”
他瞬间汗毛都竖了起来,转身挣脱开,又用力一推,班长靠在了书架上,上面的书噼里啪啦掉了一地。
“你疯了?!你怎么对我提出这种要求?!你现在走,我当什么都没听见。”
“我不想当什么都没说!”班长的眼神近乎迷恋,问道:“你不喜欢我吗?你不想被我亲被我碰吗?”
他难以置信道:“我们不是朋友么?”
“我从没拿你当过朋友!”班长又上前抱住他,开始扯他的衣服,两人一起倒在了床上,班长骑在他身上,手摸向衣服里面,吼道:“你看我的眼神不就想让我操你吗!都是你勾引我的,现在又装模作样的干什么?!”
他在强大的力量下完全无力反抗,只能放狠话道:“你今天要是敢动我,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我会报警,反正我也要转学了,不怕丢人。”
班长根本没有理会,使劲捏了一把他的臀部,掰开他两腿,在他颈窝又吸又亲,满足道:“你怎么比刘晴还香还滑。”
刘晴是他们班的班花,人人都知道班长与她在交往,所以安音璇从没想过会发生这种事。他大腿根被硬物抵着,裤子被扒掉了一半,这都让他极度羞耻。
班长突然凑到他耳边,沙哑而温柔地说道:“乖一点,我慢慢来,不会弄疼你。”
他趁班长两只手都掐在他大腿而无暇顾及胳膊的时候,从写字台上摸到了一个玻璃杯,用尽全力砸在了班长的脑袋上。
玻璃碎在了手里,手掌被扎出了血,班长的额角也开始淌血,鲜红的颜色让两人都渐渐恢复了理智,班长慢慢从他身上爬起来,不敢直视他的双眼。
他胸口微喘,扔掉了玻璃渣,提上裤子蹭到床角,伸手去抓台灯,怕班长再有进一步动作。
庆幸的是,什么都没再发生,偌大的卧室里只有他急促的喘息声,班长冷静了几分钟,落荒而逃,可能是后悔了,也可能是愧疚了,但这些他都无从考证,因为从那以后他们便再没见过面。
第二天他抱着东西离开家的时候,门口放着一个巨大的黑色环保袋,打开一看是三十万现金。他拿这些沉甸甸的钱给安鋆续缴了学费,也一并给自己办理了休学手续。
他和家人终于开始了在老房子的新生活,而这新生活只持续了一天。
乔迁的那个下午,母亲做了一桌菜,安鋆放学早,父亲也破天荒地回到家吃晚饭,四人围坐在狭小的客厅里,看上去其乐融融。
他知道父亲是强颜欢笑,安鋆虽然才十三岁,却也懂得家里的变故,他汇报着考试成绩,想让连日来精神紧绷的父母也轻松一些。
母亲是状态最好的,她鼓励着大家艰难一定会过去,好日子还会来的,然后又问安音璇的手怎么了,他只说是不小心擦伤的。
在那一刻,母亲的笑容是那么发自内心,他永远都记得。他还记得那天的菜品是红烧鸡翅,葱烧豆腐和清炒白菜,安鋆到现在都不吃葱也是因为那天他昏迷之前吃的最后一口就是大葱。
吃完饭他想去冲一下手上的伤口,就进了浴室,然后不知怎的就昏昏沉沉倒在了地上,巧的是,他的口鼻刚好贴在了地漏上方。
等再醒来已经不知道是何时,狭窄的厕所没有窗户,更没有了时间感。
他摇摇晃晃地爬起来,拉开衣服发现胯骨磕青了,倒得太突然,还好没伤到别处。他心中有不好的预感,按理说自己要是突然晕倒在洗手间家里不可能没人发现,等他自己清醒过来,除非……
其他人都跟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