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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然后楚王的兵马就在城内百姓的欢呼鼓掌中,登堂入室,城门也即刻立上一个斐字,证明自己也是楚王的一份子了。
    这还是楚王未亲临的情况下,要是楚王和越侯领兵进城,那场面,手巾、绢花、香包、甚至还有鲜花嫩枝,统统投过来,热情激烈的,像是要过年。而城主装完贞洁烈妇,私底下见了楚王,赶紧下跪、痛哭、抱大腿,使劲浑身解数拍马屁,表忠心。
    楚王忍着一脚把他踹死的冲动,收下他的马屁和忠心,还得好生忽悠他,跟着我没错的,升官发财指日可待,快把钱财、粮食、人马全交出来吧!
    总之,等到了宝应十五年,楚王已经替宝应皇帝清平了战乱,还顺道收了其他城池,正虎视眈眈地盯着大粱国都燕京。
    郭郿替宝应皇帝传话:”楚王忠军爱民,为国铲除祸乱,如今天下已安,陛下愿封您为摄政王,与您共享天下,还请您解甲觐见。”
    楚王回:“奸臣未除,乃敢解甲?”
    如此僵持月余后,宝应皇帝暴毙而亡。
    楚王怒曰:“奸臣郭郿,胆敢弑君谋反篡位,吾为柴家嫡脉,顺应天命,替天行道,定要亲取尔首,诛九族!”
    其实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郭郿再傻也不能在这个时候谋害宝应皇帝,除非他脑子被驴踢了。不过,既然楚王都说了郭郿弑君谋反篡位,是天底下最十恶不赦的大恶人,那你郭郿就得背这锅,受这个死,被诛九族,没法子啊,三岁小儿都知道,现在谁要做皇帝。
    君让忠臣死,那都不能久留,更何况是个人人诛之的佞臣。
    反正所有人,终于找到最充分的理由,群起扑杀到皇宫里,逮到郭奸臣,把他献给楚王,用他的鲜血和人头来为楚王登上正统之位铺垫。
    郭郿一党以及宝应皇帝的外戚们统统完了,凡是跟他们沾到边的,楚王一个都没留。
    至此,太棕一脉彻底湮灭,皇位又回到太组一脉。
    如今是楚王天下。
    跟所有谋反上位的其他皇帝一样,楚王也怕夜长梦多,所以在血洗燕京的三天后,也就是显光元年三月五日,楚王柴斐继位,仍以梁为国号,史称西梁,燕京为国都,年号显光。
    柴斐登基后,下的第一个命令,就是派做首领大太监的狄贯,去关隆把老婆孩子们接到燕京来,在狄大总管夜以继日地赶赴关隆之时,关隆这边,收到消息的胡婵云,也带领全府人员,收拾好行礼,整装待发。
    而原楚王府皓云轩的北屋内,豆孺人正在给四岁的儿子柴晔作画,这其实是件极其不易的事,因为虎生这娃非常好动,他压根坐不住,隔半盏茶功夫就要问一句,“娘,好了没。”
    豆香别的事都能许他,只是留画这事没的商量,她故意冷下脸,佯装生气地说道:“你要是再动一下,今天就没有娘做的绿豆百合羹吃了,晚上也别想让我带你睡。”
    柴晔大眼睛灵活地转来转去,透着一股聪明伶俐劲儿,心里盘算着,没有绿豆百合羹吃,还能吃其他点心,可晚上怎么能没有娘亲抱着睡呢,不行的,还是听话吧,只一瞬间,他便做好了决定,乖乖地摆着他娘布置的姿势,动也不动。
    过一会儿,他又想着娘只说让他不动,没说不让说话啊,所以就问豆香:“娘,你什么时候叫我读书认字啊?晖哥三岁就开始学了,连暄哥跟我一样大时,都会背书了,旭哥因为学的晚,现在还不如晖哥,好丢人哦,我可不想跟他一样。”
    豆香细致地描绘着儿子的模样,闻言问道:“你想学吗?”
    柴晔没有犹豫丁点功夫就回答:“不想,我才不想像个傻子一样摇头晃脑地读书,那哪有小陀螺,小弹弓,放纸鸢来的得劲!”
    豆香终于画好了一张,经过四年坚持不懈的磨练,她现在已经能画出儿子身上的盎然生气和机敏灵活,她放下笔,小心翼翼地给这张新画提了词,记下时间,放在一旁晾晒干。而后又把儿子招过来,搂在怀里问道:“虎生,告诉娘,既然你不喜欢,为什么今天还要问呢?”
    柴晔想了想,回答道:“暄哥以前也不喜欢,还带着我一道儿玩,不过自从谢娘娘跟他说了,再贪玩下去,荒废了学业,父王就不会喜欢他,他就开始拼命读书呢,我找他玩也不理,还说我再这样下去,肯定完蛋了,不讨父王欢喜。娘,我从来没见过父王,你说,他会不会因为我贪玩就讨厌我啊?”
    “当然不会啦!”
    “可是……”
    “娘问你,你喜欢你父王吗?”
    “当然喜欢,他是大英雄,是世上最厉害的人,还做了皇帝呢,除了娘,我就最喜欢他了!”
    “如果他不是英雄,不是皇帝,不是世上最厉害的人,你就不喜欢了吗?”
    “嗯,好像也不影响什么,谁让他是我父王呢,我还是第二喜欢他。”
    “虎生,你父王对你也一样啊,他总共就四个儿子,你还是最小的,出生后就没见过一面,他能不牵挂你,能不疼你,能不喜欢你吗?这种喜欢是父子天性,缘自血脉,不会因为别的事情改变。何况你又那么聪慧灵活,学什么都快,不过是读书罢了,以后等你父亲给你请了好师傅,再学也不迟。”而且,要是你什么都好,不留点头疼的问题给他,又怎么能让他把你放心上。
    豆香最后温柔地交待儿子:“虎生,娘对你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好吃、好睡、好玩,把身子养好,什么事都比不过你健康快活,你记住了没有?”
    “嗯!娘,我要吃你做的绿豆百合羹,多加勺子糖,要甜丝丝的。”
    “真乖,娘这就去给你做。”
    这四年多来,王府后院里的日子很太平,基本没出什么事儿,她事事以儿子为中心,除了月安,除了陪儿子玩耍,便没有出过皓云轩。为了更加方便调理儿子的身体,她特地像胡氏请了恩,开设了小厨房,只用来做虎生的吃食,柴晔本身身子底子就好,在她的细心呵护,周道照顾下,更是长的结实,比同龄的孩子都要强壮。
    因为有了儿子需要照顾,四年的光阴,就好似一刹那的事儿,转眼就过去了。楚王成了皇帝,豆香想以他对子嗣的看重,自己这位生母的位份应该不会太低,就算出生卑微又如何,到底是于子嗣有功,母凭子贵从来都是底气十足的。
    北屋里东西并不多,早就收拾妥当,并不像王妃那样,整个王府都需要她操心,还事必躬亲,成天忙的焦头烂额。
    月仙走进小厨房来帮豆香一起做羹,先说着:“沈嬷嬷现在陪着四公子解九连环,不是奴婢私心,在奴婢心中,谁都没四公子聪明,那机灵劲儿,那份豁达的心性,谁见了都要爱他。”夏月仙早就做了独身一辈子,给豆香做管事嬷嬷的准备,看着虎生在豆香肚子一点点隆起,出生,长到现在这样大,她早已把他当成自己骨肉来疼爱。
    豆香无语道:“这还不够私心,要不是我平常还拘着些,你和沈嬷嬷能把虎生宠到天上去!”
    月仙怼回:“您也没好到哪儿去!”
    还能不能继续聊下去了,不能,两人赶紧撸袖子做绿豆百合羹,小祖宗等着吃呢。
    做着做着,月仙压低声音说:“南屋那边的小德子,这几天总是往邢侧妃的别院跑呢,也不知为的什么,打量着王妃没功夫管吗?就没见过这样作的人了,吃王妃的,住王妃的,连儿子都是王妃护着的,她还使劲折腾啥?也不瞧瞧以前邢氏和谢氏是怎么待她的,稍微给点好处,就上赶着过去。等王妃做了皇后,能有她好果子吃,我看十之八九是会把她挪出去的,到时候大皇子也在外院,她还不跟住冷宫似的。”
    豆香答道:“兴许就是怕这点吧,她儿子大了,又跟王妃处的不好,王妃做了皇后,绝不会留她的,甚至还会压制她,她可不得再寻个靠山。只是,也不知邢氏图她什么,又能许她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既然楚王大名小名都起好了,豆香也就晔儿、欢生的叫了起来,不过,四公子很不卖他爹面子,统统不买账,欢快地吐着小泡泡,理也不理。
    豆香试着叫一声虎生,亮莹莹的大眼睛,迅速看向娘亲,还咕哝了几声,伸展了手指。
    再试验几次,坏了,只认虎生了,小磨人精,不仅认吃的,还认名字,执着的一塌糊涂。
    豆香没法子,还是先虎生的叫他,等大了再改过来。
    可惜,再大些时候,大名认了,小名还是只认虎生,欢生就消失在风中了~
    第43章 月食
    显光元年三月十六,楚王妃胡婵云终于收拾妥当, 等待狄公公带的人马来接, 府里大小主子也都在为出行准备。
    谁知这个晚上,天上却出现了异象。
    今夜的月亮特别圆, 透着诡异的亮光,群星受其影响,皆隐匿起来。酉时开始,这圆月却豁然缺了一个口子,阴影不知不觉间缓缓扩大, 从小半,到一半, 再遮住大半月亮,使月亮的光芒不断收敛, 直至抹去了月亮的最后一缕光彩,天穹遁入黑暗。而后月亮又开始缓慢复圆, 到戌时, 皎洁的月亮才重新回到夜空,从初亏到复圆历时约一个半时辰。
    王府后院里, 也有许多人出来观看这诡异万状的月全食,豆香也抱着虎生, 观摩了整个过程,期间还跟儿子解释道:“这个就是天狗吃月亮, 是啸天犬把月亮吃了呢!”
    柴晔好奇地问下去:“哮天犬是什么,它为什么要吃月亮, 吃了月亮该怎么办呀?”
    豆香有些失神,并没有回答儿子的问题,月仙就接手把虎生抱下去,讲神话故事去了。
    沈嬷嬷在一旁说道:“主子,这月食可不是什么好兆头,怎么偏偏这个时候来呢?真是不巧啊!”
    豆香叹道:“月全食,主国君之殃,新皇刚登基不久,就出了这种不祥之兆,百姓们心里恐要惧怕。”
    沈嬷嬷继续说道:“这一怕,就会多想,认为这是灾异的象征,是上天对人事的警告。还好不是红月亮,月主阴,日主阳,这事怕也怪不到陛下头上去,倒是……”
    豆香打断她的话,随即命令道:“沈嬷嬷,这几日都要关紧北屋的门,不管外头发生什么事,都不许出去,四公子尤其要看牢,咱们就当自己的耳朵聋了!”
    沈嬷嬷其实就想提醒这些事,见主子反应过来,就连连点头回道:“老奴明白了,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只看老天爷的意思了。”
    事情来的非常快,却并不突然。
    三月十七的上午,艳阳高照之时,这关隆最好的医官们全都被请到了楚王府的后院,连他们也不知道为了何事,只晓得府里有人得了急症,得赶快处理。
    皓云轩里,胡婵云听着紫萱的汇报,狠狠地拍了一把桌子,皱着眉头厉声道:“为何三位公子一下子都得了急症,明明昨日还都好端端的,怎么才过了一个晚上,居然都一起病了?定是邢洛妍做的鬼!”
    “奴婢亲自去看看三位公子,若是装病,定不能饶了她们!”
    胡婵云积压住怒气,喝住她,“紫萱,你不用去了,她们的目的还未达到,不会让你见到人的。我有件事要交代你,你去帮我看住妧儿,接下来不管发生何事,都别参与进来,以后你就是她的掌事嬷嬷了,你明白吗?”
    紫萱脸上有些悲凉,连声说:“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娘娘,不过是个月食而已,您如何就要这般想,陛下不会这样待您的,您是他的结发妻子,您要做他的皇后啊!”
    胡婵云没看她,只安慰道:“我只是做了最坏的打算,你就按我的话去做,如果发生不好的事,你就留在妧儿身边,她是显光皇帝嫡长公主,没人敢动她分毫!紫萱,去吧,这是我的命令。”
    紫萱含泪离开,领命而去。
    胡婵云在她走后,让其他婢女伺候着,换上楚王妃的正服和行头,静静等候着邢洛妍的到来,她知道这人不会让她等太久。
    果如所料,没过多久,邢洛妍手里拿着三个巫诅娃娃来到皓云轩,将手中的娃娃们掷到胡氏跟前,咄咄逼人道:“姐姐,想你也知道了,今天咱们的大公子、二公子和三公子同时患了急症,妾就纳闷,怎么能同时得病,明明昨日都还好好的,莫不是缠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就派了家奴来搜,这一搜,可了不得,在三位公子的寝室里,居然搜到了这等污秽东西,竟然有人要用巫诅之术,诅害我们的孩儿,真是其心可诛!”
    胡婵云面无表情地回道:“哦,竟然有人要利用自己孩儿的命,来嫁祸他人,巫诅之术,也是可以随便碰的?谁知道会不会真的应验,把母亲的罪孽降到自己孩儿身上。”
    邢洛妍柔媚的脸庞瞬间有些扭曲,不过很快就调整过来,冷笑的瘆人,说道“姐姐,我又差点被你激怒了,你总有这样的本事,每每当我以为不会多恨你一些,你就能再进一步。”
    “彼此彼此。”
    邢洛妍亲手捡起地上的娃娃,掀开衣服,让胡婵云看了个明白,才说道:“这些娃娃都是用凤凰火做的,凤凰火有多珍贵啊,哪是我等用的上的。当初我嫁过来时,姑母想赐我两匹,您是怎么说的,凤凰火是只有正妻才能用的布料,给了妾室,恐不吉利,如今我就要用,只能你使得的凤凰火,来栽赃嫁祸你。我和谢妹妹又怎么会让自己的儿子受秽,当然没写上他们的生辰八字。不过,你皓云轩里养的那头白眼狼可就够狠够蠢,她好像最恨你啊,听是要害你,二话不说,就拿走了第三个娃娃,还在上面写上了大公子的生辰,为母如此,何其可悲。”
    “你倒是准备的齐全,才过了一个晚上就都赶做出来,看来早就有心了。”
    邢洛妍得意地说道:“可不是嘛,我早就准备好了,为了这一天,我等了整整十年,谁让姐姐你一向小心谨慎,全然挑不出错处,要不是这次老天爷要收你,我就算再思虑谋划,也伤不了你根本啊。再说,要是放过这样的机会,你说我邢洛妍岂不是虚活了这么些年。”
    “你以为这样就能得逞?随意让三位公子装病,随便拿出三个凤凰火做的娃娃,塞到我这里,随口就诬陷我行巫诅之术,加害皇嗣。你要栽赃嫁祸,也得好好准备一下,做的这般明显,把人都当傻子吗?”
    邢洛妍嘲讽地反问道:“姐姐,你是真傻还是装傻?我怎么做重要吗?陛下刚继位不久,就出了大不吉的月全食,他怎么也得寻个由头来解释应付过去。月主阴主亏,月食之兆意味君主之殃,有什么能比您这位正妻品行不端,大逆不道,施行巫诅之术,迫害皇嗣更能解释这异象,而废了你,就正好能化解灾异,平息民心,给所有人一个交待!”
    “你当我胡家是死人吗?岂是你邢谢之流可以操控的,你想让我胡婵云来做这个冤大头,得先问问我胡家的铁骑同不同意!”
    邢洛妍倏然放肆地大笑出来,捧腹不止,回答道:“姐姐,今时不同往日,谁让出了个妙泽将军呢,现在咱们陛下有了武器库,有了火炮队,得了天下,少了你胡家的铁骑又何妨?况且姐姐你又没有嫡子,就算少了你又如何?如今出了月食事件,少了你就最好了。您和陛下毕竟夫妻一场,何不自己认命,成全他最后一程呢?”
    “正如你所言,我跟陛下做了多年夫妻,所以我比你更清楚,陛下不会这么做的。你也就不必浪费力气,我可不是你三言两语就能唬住的。”
    邢洛妍听她这么一说,也就失去了兴致,独自坐到胡氏的对面,说道:“这不是你能决定的事情,别忘了咱们可是在关隆,昨日异象一出,我便给邢家和谢家传了急讯,相信今日你的恶行就会被公之于众,众口铄金,你逃也逃不掉,陛下也只能顺势而为。”
    胡婵云还是不为所动,只问了一句:“你就这么恨我?”
    邢洛妍阴沉着脸上泛着冷光,回答道:“要不是你当年在我怀孕之时出手加害,我的晖儿又怎么会有这么一副孱弱的身子,他这些年,吃了多少苦,你知道吗?还在吃奶的时候,就要被灌药,从小到大,没离开过苦药,没快活地玩过一天,偏偏他还那般懂事,从不抱怨,从不诉苦,可是你说我这为娘的,能放下这道坎吗?胡婵云,我能不这么恨你吗,我恨不得亲手刮你身上的肉,才能解气!”
    胡婵云愤怒地回答说:“你的晖儿可怜,那我呢,我当初生产妧儿时,要不是婆婆出手,我会不能再生吗?妧儿能没有同胞的兄弟姐妹吗?你邢家敢造孽,就别怕被报复回去。”
    邢洛妍一举冲上胡氏坐的软塌前,推掉她桌上的茶几,瓶浆炸破的声音显得格外刺耳,但还没有她的声音刺耳,“姑母造的孽,你去报复她呀,你害我孩儿做什么,他何其无辜?”
    胡氏没有回答她,勉强转开了头,半响又问:“就算我没害你孩儿,难道这次你就会放过我吗?”
    答案显而易见,邢洛妍又坐回刚才的位置,恢复成往日的她,似笑非笑地回答:“姐姐,你又没有儿子,何必占着正妻的位置,不如让出来,皆大欢喜。”
    胡氏最后道:“爷他不会喜欢这样,你这是在老虎头上拔毛,小心引火上身。”
    邢氏笑的很有自信,似乎志在必得,回道:“姐姐,陛下虽是你的丈夫,但更是君主,现大局已定,陛下需要世家贵族的支持。更何况我们邢家可是他的外家,我和他本就是表兄妹,亲上加亲,自不比外人,您就放心地把皇后的位置让给我吧,我会替你好好走下去!”
    第44章 离开
    在邢谢两家为首的陇西贵族的操作下,胡婵云施行巫诅, 迫害皇嗣的谣言传了出去, 不肖多久,大梁上下都疯传, 三月十六的月全食,原来是陛下正妻品行不端所致,民间恐惧异象者多,都对胡婵云心生不满,怨气逐渐积累, 声讨之音不乏。
    邢洛妍自那日之后,便和胡婵云撕破了脸, 直言她迫害皇家子嗣,天理难容, 以月食为兆,昭其不德, 只有废了她, 才能平息天怒,避免灾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