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解法?”
君珩甚至不问原因,他现在只在乎结果。
如果要屠了宁王府才能换楚梦梵平安,那他甘愿失言一次,哪怕她埋怨他一辈子,也做一回昏君将宁王府屠杀干净。
至于后果,无论是百姓们怨声载道,还是朝中谏官口诛笔伐,或者其他国家群起而攻,他都管不了了。
他只要他的梵梵平安无事。
“救治宁王。只要宁王平安,宫主自然无恙。”
君珩眉头紧了紧,看着栎樗道人的目光里透着明显的怀疑。
延浩涆今日受伤的事他知道,不但知道,他的伤还是自己亲手造成的。
可救治延浩涆,梵梵就会平安,这是什么道理?
栎樗道人似乎一点也不意外君珩的反映,于是将拂尘一挥,开始继续解释道“之前陛下在宫主假死之时宣贫道前来,命贫道治宫主之病。
当时,贫道实在不得其法,只能告罪而退。
然,贫道乃是方外之人,原就该是慈悲为怀,加之宫主对贫道有知遇之恩,贫道自然不会见死不救。
所以回到钦天监以后,贫道夜观星象日推命盘,得出了一个结论——似死而生,似生而死。凤凰浴火,涅槃重生。”
“你是说……”
君珩的眸光倏然一暗,手指不由得紧了紧,表情极为复杂的看向了怀中的楚梦梵。
“不错,宫主乃是得天垂怜,再世之人。
只是她涅槃之时似乎格外艰难,导致三魂之胎光遗失,七魄之伏矢受损。
胎光,太清阳和之气,主心神;伏矢,命魂,主意识。
此一魂一魄不稳,宫主凤体自然难安。
唯今之计,只有拾得宫主所失之胎光又能补宫主所损之伏矢之人福泽绵长,才能保宫主安然无恙。”
“拾得梵梵胎光又能补她伏矢之人,是谁?”
君珩心中,已经隐隐有了答案,却仍抱着一丝侥幸,看着栎樗道人,一字一句的问着。
“宁王,延浩涆。”
“为何,不是朕……”
“从贫道所推之命盘来看,宫主殿下与宁王似有累世情缘。
两人的红鸾星是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促成的,顺天命,合人伦,清清楚楚的写在月老的姻缘薄上,毋庸置疑。
不知缘何,这本该琴瑟和鸣的二人阴差阳错的成了一对怨偶,总有冲撞,不得安宁。
只是,即便是怨偶,那也是天生成对的,她二人之间的纠葛极深,除了彼此,谁也不能替代。”
君珩的脸色渐渐平静下来,他闭了闭眼,掩却眸中的痛苦和挣扎,只淡淡的开了口,道“蓝若容,去宁王府里,将宁王接到养心殿来治伤。”
“是。”
蓝若容虽然不大相信栎樗道人的话,但圣旨总还是要遵的。
于是立刻转身出了养心殿,直奔宁王府。
说也奇怪,延浩涆就似是知道宫里一定会来人接他一般,身上的伤只敷衍的压了一点止血的药然后用纱布包了包,再无其他救治。
以至于蓝若容来的时候根本无法立刻将他带入宫里,只能在宁王府中先一步进行应急治疗,待情况稍微稳定了一些,才命人将他抬上了马车,一路带回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