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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7.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明星到场的缘故,大家都更嗨了,年馥心中的那一点儿阴霾也随着巨大的音乐声烟消云散,只是她坐的离叶筱更远了一点。其间有服务员送酒上来,是叶筱点的那一瓶hateau fite rthshild 2007,她看都没看一眼。
    而叶筱扫她一眼,发现她眼眶红红的,心想可能是酒精过敏,便也不劝她,自己闷头喝了。反正他今天也憋了一肚子气,正好借酒消愁。
    年馥看着五光十色的舞池,看着红唇轻启的舞女,眼眸怔松。她忽然就明白为什么会有人自甘堕落于其中了——纸醉金迷,是寂寞之人的安眠药。于是她垂眸瞥了一眼赵祁的杯子,问:“能喝么?”
    赵祁顺着她的目光扫了眼身前的杯子,说:“这是水。”
    “......”年馥瘪瘪嘴,“好吧。”
    “你要的话,我帮你点。”
    年馥抿抿唇:“好,谢谢。”
    短短一个小时,她和身边俩人的关系竟来了个乾坤大挪移。她哼笑一声,别过头去看舞者了。
    过了一会儿,服务员送上来几瓶罐装啤酒。赵祁接过,打开盖子,送到年馥面前的台子上。
    年馥收回目光,见到罐子,不禁皱眉:“怎么是啤酒。”
    赵祁安抚道:“红酒容易醉,听话。”
    年馥于是抬眸看他一眼,剑眉,桃花运,立挺的鼻梁,红润的薄唇,姿色一点儿也不比叶筱差,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就这样比着比着,她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好笑,又有些可怜,便抓起一罐啤酒咕嘟咕嘟倒下肚了。
    赵祁眉头紧蹙看着她,心想这样喝得醉。
    果不其然,两瓶酒下肚,年馥小脸已是绯红一片,眼神迷离的四处飘。
    赵祁叹了口气,向她挪近了一步,而她正摇头晃脑的听音乐,没发现身边的异样。
    场面越来越热闹,她也越来越沉迷其中,再后来甚至有一男一女在舞池里跳起了脱衣舞...年馥哪里看过这种场面,她瞬间惊醒,连忙捂住眼睛,心里跟打鼓似的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赵祁于是又瞟了她两眼,然后唤来服务员,用下巴指了指舞池里脱衣服的人,冷声问:“怎么这种人还不赶出去?”
    服务生连忙道歉:“是,赵先生,我们马上处理。”
    乐队的音乐声太大了,年馥并没有听到身旁的人在说什么,只是自顾自地捂着胸口,生怕心脏随着音乐跳出来。
    全场只听见乐队主场歇斯底里:“再不疯狂我们就老了
    没有回忆怎么祭奠呢
    还有什么永垂不朽呢
    错过的你都不会再有
    还没和你数清星星
    天空已经不再透明
    还没和你牵手旅行
    风景已经淹没无影
    这鲜活的你好让我伤心
    怕措手不及风华凄凄
    这安静的你更让我确定
    什么叫爱情”
    到最后,全场竟然合唱起来:
    “再不疯狂我们就老了
    没有回忆怎么祭奠呢
    还有什么永垂不朽呢
    错过的你都不会再有
    再不疯狂我们就老了
    没有回忆怎么祭奠呢
    还有什么永垂不朽呢
    错过的你都不会再有
    再不疯狂我们就老了
    没有回忆怎么祭奠呢
    还有什么永垂不朽呢
    错过的你都不会再有”
    也嗨了,又唱又跳地跑到赵祁旁边,大气都没顾得上喘。他试图邀请赵祁起来唱歌,但被拒绝了;又邀请叶筱,发现叶筱已经醉的快不省人事;最后,年馥听到他说:“欢迎我们可爱的新员工——”
    然后,铺天盖地的彩带飞起来;高高垒起的啤酒和香槟冒着泡儿,咕嘟咕嘟地淌到桌子上,地上;绸缎的桌布严丝合缝地贴着桌腿儿。
    “跳一个!跳一个!跳一个!”身旁有人起哄,渐渐声音越来越大,盖住了砰砰砰砰的心跳声。
    她鬼迷心窍地站起来。
    “哇哦——”场内响起热烈的欢呼声。
    叶筱长手一伸,扯了扯她的衣角,脸上阴晴不定。而她笑了,咕嘟咕嘟又灌下一瓶酒,抬脚便要往台上走。
    “你醉了。”赵祁伸出腿,挡住她。而她脚步不稳,差点栽他怀里,被他一下拉住。
    “我没有——”她的脸颊升起一抹桃红,“我才,我才没有醉——”说着便要把手从赵祁那里抽回来。
    对方仍不放手:“你醉了。”
    她嘴巴一瘪,小脸耷拉着,看着几乎要哭出来。
    叶筱见状,吼一句:“让她去吧。”然后又瘫倒在沙发上。
    “……”
    于是,他终于把手放开。
    年馥跨过他,被搀到台上,聚光灯打到她面前。她站过去的那一瞬,全场的灯都灭了,只剩她头顶那一束光。
    dj和乐队的动作也都停下了,但手还悬在半空,因为等会儿要应和她的举动。
    她站在舞台中央,咯咯的笑,笑着笑着,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她闭着眼睛,奶声奶气的说:“我给大家唱首歌!”
    台下掌声如雷鸣。
    “小燕子,穿花衣。”
    “年年春天到这里。”
    “我问燕子你为啥来。”
    “燕子说,这里的春天……”
    一旁有人传来哄笑的声音。
    乐队和dj面面相觑,而赵祁脸色铁青。
    她哽咽了,不管不顾地接着唱,歇斯底里地吼。
    “这里的春节最美丽!”
    赵祁大步迈出卡座,穿过鼎沸的人群,径直走到她身后。
    他拉拉她的衣角,说:“该回去了。”
    “不回去,我要上台表演。”她迷迷糊糊地又向前走一步。
    “……你醉了。”
    “不回去!”她大声吼:“我要上台表演!”
    “我要上台表演……”她几乎站不住了,快要摔倒在地。
    赵祁一把把她拽下台来,她扑在他怀里,止不住地颤抖着,早已哭成了泪人。
    何必呢。
    你说你何必呢?
    音乐声戛然而止——
    一群保镖走过来,“不好意思各位,今天要打烊了,大家的酒水已经有人包了,实在是不好意思。”说着便把人群往外疏散。
    “什么啊,没劲。”有人埋怨道。
    “不好意思先生,本吧禁止拍照。”经理见有位男子还在鬼鬼祟祟地拍照,便神手去挡。那人终于收敛一些。
    待到清场完毕,赵祁才环抱住年馥,他宽大而温暖的手掌落到她的头上,宽慰道:“没事的…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