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泗的话说的斩钉截铁,其实我先前不是没有怀疑过,可是玉衡怎么可能喜欢上我,我同他相处也是最近才多一些。
“冷泗,你这话没当着玉衡说过吧。”
“我又不是傻子,我要是敢说,他可能会毒哑我。”
我有些不知道怎么处理,玉衡喜欢我,可是我现在却要杀了他的初恋,那夹在我们中间的玉衡可能会被我们两个女子活活逼死吧。
“冷泗,我想见见玉衡。”
“你该不会想当面问他喜不喜欢你吧,你该不会告诉他是我说的吧!”冷泗的表情一度失控,好像很害怕玉衡打他一样。
我原本还郁闷的情绪被他这样一阵恶搞倒是轻松了不少,“别贫嘴,我找他是想问问百里七夜的事情,距离你师傅下药施针已经八天了,之前说只用十日便可痊愈,不知道他好些没。”
“我说你这女人还真是花心啊,嘴上说着最爱的是燕北凊,可是却把玉衡给弄成这样,现在还惦记着百里七夜,我记得以前燕子拓对你也是有所心思的吧。”
冷泗的话堵得我一瞬竟不知道怎么回答,燕子拓对我有的只不过是想让燕北凊难看的情绪罢了,他对我的喜欢怕是经不起一阵风吹;而百里七夜虽然的确说过喜欢我,也说过会让我做他唯一的王妃,但是他说喜欢上我是因为那一个失误的吻,这样的喜欢太浅薄了吧;至于玉衡,我不得不承认他是唯一一个让我意外的人。
一开始他为了龙施漓对我下了血毒,而且还曾经当面逼着我自裁,这样的人我是厌恶和讨厌的,可是后来阴错阳差的关系缓和了,从我重生回来之后,他甚至连一丝的怀疑都不曾有过,相对于燕北凊这失忆的人来说,玉衡确实让我更为信任一些。
这些人当中我唯一爱过也继续爱着的就是燕北凊了,可是我再爱他我也不能没了原则,如果他娶的是旁的名门闺秀,我大不了和他老死不相往来便是了,可是偏偏他娶得是龙施漓,是那个可能害死我和害死嫣嫣的人。
冷泗自觉话说得有些过头了,便连忙往回找补,“南鸢,那啥你也知道我是个嘴贱的人,说话没个把门,这别人要喜欢你,谁能拦得住是不是,只不过我是怕你这些关系如果处理不好,最后会把自己给缠绕住了,你看看我单单是一个琨曳就让我成了现在这幅模样。”
“好像真是这样,被人喜欢就有恃无恐一些,你是这样对琨曳的,我以前也是这样对燕北凊的,冷泗如果你能把琨曳找回来,切记不要再让她伤心了,至于北溪,她已经是你生命中的过客了,你没发现你提起琨曳的时候其实心里都是欢愉的吗?”
“我和琨曳的事情我自己都看不明白,你又怎么会懂,你会叫我珍惜琨曳,那么燕北凊你真舍得放下吗?”
这个问题我没法回答,若说舍得那是骗人的,可若说舍不得我又说不出口,我只知道我和他之间隔着的并不单单只是一个龙施漓而已。
我向往的是祥和的安全的日子,可是燕北凊却是注定会翱翔的雄鹰,我要他为我折断翅膀,那不可能,既然明知道不可以,那我不如狠狠心让自己断舍离了吧。
冷泗离开王府之前,说是会帮我跑这一趟去找玉衡,若是玉衡出的来那是最好,若是出不来他也会把玉衡的话带给我。
好在我还有冷泗这个朋友,若是他不来王府看我,我怕是会很无聊了。
没想到的是冷泗走了个把时辰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来的正是此时应该在驿站照顾百里七夜的神医。
“您怎么来这了,夜王那不需要您看顾吗?”
这神医是个和蔼之人,他说道,“夜王的眼睛已经恢复了七八成,再过两天就可以了,现在后续的事情有玉衡在就行了,青王爷昨天亲自去驿站找的我,说是让我去给人看病。”
原来燕北凊虽然没来见我,却是在关心着我的身体的。
虽然我这身体已经无恙了,不过有神医在,让他看看也是不错的。
我想不到的是正是因为这次,我会改变很多事情。
神医看完后脸色却凝重了起来,做大夫的一旦有这种神情,我这心里就咯噔了一下。
“神医,您有什么话直接说,我不怕的。”
只见神医叹了口气,“你这身子怕是活不过半个月了。”
什么??怎么可能,我这身子虽然受了一些伤,但是现在感觉都恢复了差不多了呀,这神医怎么会说这话?
“神医,你是不是弄错了,我觉得我正渐渐好起来,我怎么可能活不过半个月了!”
虽然我和燕北凊之间可能看不到什么光明的未来了,可是我还是要好好活下去的,但是神医的话直接就是给我判了死刑啊!
神医将这手托给放到了一旁,“你之前被人踹过肚子,而这一脚直接把你的内脏给踹伤了,若是一早就让老夫来帮你施针,说不定还有救,只是现在为时已晚。”
从来没想过会因为这么一脚还送了自己性命的,我仍旧不信的问道,“可是我半点都不觉得疼啊。”
“这样,我按一下你你就知道了,只不过这男女授受不亲,老夫我……”
人都快活不成了,还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神医,医者不分男女,我不介意的。”
说完这神医便快速的用两指头一戳,随后我这腹部便痛的让我有些忍不住。
神医走后,我一个人在房内想了很多很多,想的最多的还是燕北凊,不行,我一定要让他快速的恨我才对,最好是我死了他都无关痛痒才好。
这样一来,我剩下的时间便不多了,我要抓紧对付龙施漓,而且我可以不顾一切的去做这事情了,甚至可以不用为自己再留后路了。
原来再活一次,我也是没办法过好自己的人生的,好在神医离开之前我有特意嘱咐他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任何人。
不幸中的万幸是燕北凊并没有想起我来,而且我先前和他也闹得不愉快,这样一来我便有了和他闹翻的导火线,至于其他人我想我要给他们都留一封信下来才好。
就在我想事情想得出神的时候,房门被人推开了来,而进来的正是好多天没见到的燕北凊。
他好像有点生气,有些气恼,不知道是在哪里受了气了。
“王爷这么迟来我这,可是有什么事,若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不如明天再同我讲?我有些累了,想早些歇息来着。”
自问我这话说的没什么毛病,而且我也是用的很恭敬的话语。
他回身关上了门,然后走了过来,等他走近了,我才发现他身上有一些酒味。
“你这女人,不是说喜欢我的吗,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不叫我来看你?”
果然是喝醉了,要是清醒的他绝不可能说出这种有伤他脸面的话来。
“我身体很好,所以就不叨扰王爷了,况且王爷不久就要成婚了。”
燕北凊突然整个人俯身伸手朝着我抱了过来,而我现在躺在床上根本无处可避,只能任由他抱着。
“王爷,你这是做什么?”
“你不是一直叫我名字的吗,为何现在却改了称呼?”他双手此时正抱着我的肩膀,一脸认真的看着我,他这样子像极了委屈的孩子。
我的理智告诉我此刻应该推开他的,可是我的心却舍不得这样做,若不是他借着酒意前来找我,若不是这样,我和他怕是不可能再这样亲近了。
明明醉的是他,可是趁着酒意抛弃理智的人却是我,我亲昵的摸着他略微发烫的脸颊,“燕北凊,北凊,这样叫你满意了没?”
“鸢儿,不要离开我。”
鸢儿!这个称呼是以前燕北凊在我们亲密之时才会这样叫我的,想不到如今他醉了却是无意识的喊了出来。
这夜晚注定是无眠的一晚,我费力的将燕北凊给拖上了床,用还能动弹的右手帮他脱了衣袜裤衫,燕北凊像是知道我不方便一样,很是配合的完成了这一系列的动作。
等他上床之后,我又走到一边用湿帕子给他擦了擦脸蛋,好在这些天都会有人帮我洗漱,我这身上和头发都是干净的,否则燕北凊这个有洁癖的家伙说不准睡熟了之后会把我给踢下床。
这一晚我呆呆的看着燕北凊,不管他喜不喜欢龙施漓,他只要娶了龙施漓,那么他们便会行周公之礼,他们便会像当初我和燕北凊那般亲昵般的在一起。
所以,我一定要在他们成亲之前就解决了龙施漓,就算最后我不能全身而退,那么我也会安心了。
夏日的清晨还是透着点微凉的,窗外的麻雀早就一早就吱吱喳喳的开始叫唤着,而燕北凊这个宿醉之人却早早的醒了。
明明一晚没睡,可我却是半点困意都没有。
“我怎么会在你床上?”
我就知道他断片了,不过断片也好,这样就只有我一个人记得昨晚的那个燕北凊,昨晚的他像极了我们新婚之时的他,他喊我鸢儿,而我喊他相公。
“我让人给你下了药,然后特地把你给带回我这来的。”
“你说什么!”
我不想解释什么,既然下定决心要和他分开了,那么他多讨厌我一分,今后我的心就能少痛一分。
我耸了耸肩,像是无意识的让他看到了我的亵衣微微滑落,而不出我所料他的眼睛里多了几分厌恶,就连说话的声音都鄙夷起来,“你这样勾引过多少人,玉衡夜王都是这样上了你的当是不是!”
说着他还激动的抓住我的左手,我相信此时的燕北凊的确是被我的话给惹恼了,因为他握得极重,像是想把我的手给握断一样。
既然决心做个坏女人了,那么我自然要把戏给演全了,“我不过是为了报答你特意请神医来看我罢了,怎么不喜欢?”
“要找也找一个好一点的借口,现在我看着你这张脸就恨不得毁了!”
说着扬手准备打我,可抬起高高的手却迟迟没有落下来,燕北凊此时估计被气得都火冒三丈了吧,他以前即使对我再生气也绝对不会动手打我,就连大声对我说话都不曾有过几回,可这一刻我觉得他连杀了我的心都有了。
“怎么不打了,看来王爷也的确对我动了心是不是?”
燕北凊此时已经快速的下了床,他看见自己的亵裤亵衣全不见了,忍不住怒吼了一句,“你这女人还要不要脸!
南鸢,你做的很好,一定要忍住,你和燕北凊之间最后的路是被你自己给堵死了,你已经没法回头了。
“如果要脸的话,冷侍郎和夜王又怎么会看得上我。”
燕北凊动作迅速的穿上了衣服,他讽刺道,“我原本以为你是个纯良之人,想不到最后用得却是勾栏里面的行径。”
“王爷说的没错,我全承认,我一个女人想在乱世中生存自然要依附于男人,夜王是个瞎子而冷侍郎不过是吃官饭的,青王你就不同了,年轻俊美,又手握重权。”
燕北凊离开这屋子不到五分钟后,管家便带人进来把我给赶了出去,好在他们没把我身上这件王府的衣服也给扒了。
走了不远的路到了冷泗那,冷泗见我赤脚来了医馆,一脸的不相信。
“你这是被抢劫了?”
“的确是被抢劫了,冷泗,我能先喝点热茶吗?”
我将我和燕北凊之间的事情全告诉了冷泗,冷泗听后用一种神经病似得眼神看着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明知道燕北凊现在处于混乱的阶段,你这样刺激他,只会把他越推越远。”
手上最后一点热茶被我给喝干了,我放下杯子说道,“他说过在我和龙施漓之间若要选一个只会是龙施漓,我这样做不过是让他这个选择变得更坚定一些罢了。”
“可是,我还是不理解,你到底是为了什么,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名声,你要知道一个女子的名声比她自己的命还重上几分啊。”
我没法回答冷泗,只能敷衍着给了一个理由,“燕北凊都要负了我了,还不准我让他膈应膈应。”
“我真是看不透你了,以前的你可是连让燕北凊吃醋都舍不得的,现在怎么会做出这么离谱的事情来。”
冷泗失望的走开了,而我的眼泪却是再也憋不住的掉了下来,唯一看到我落泪的便是冷泗的徒孙,我对着他做了一个‘嘘’的动作,随即快速的擦了擦两行清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