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她睁开酸涩迷蒙的眸子,身子稍微一动,躺在一旁的人便醒了。
“醒了?我去给你倒杯水。”
他倾身过来,亲了亲那细嫩的肩头,披上衣裳给她倒了杯茶水。
她坐起身接了过去,小口小口的喝了起来。
“先前是我不对,应该和你商量一下的。”
她将茶杯递给他,抓起一旁的衣裳披在身上。
“不,是我犯浑,这种事我该体谅你的,只是心疼你,怕吃了那药伤了身子。”
他凑过来贴在她身旁,眸光柔和,语气里的疼惜宠溺快要溢出来。
“嗯。”
她心里透着股子温热劲,往昔不快瞬间云散烟消。
“如今这样劳累,本打算入冬前能在镇上盘下个铺子,不再受风吹日晒,冬雪严寒之苦,却没想到这房子又破的不能住了,又是一笔花费。”
“放心吧,一切都会好的。”
因要盖房子,两人每日摆半天的面摊,剩下的半天筹措砖瓦木材,苏昭在村里找了几个人,将那破旧的房屋拆了,很快建起了地基。
沉鱼在外面搭了灶,支了一口大锅在那里,每日给他们做饭。
“大嫂,你听说了没有,陈牡丹病了。”
小鱼蹲在地上洗菜,瞧见从门口路过的胖婶,脑海中想起桀骜的陈牡丹。
“病了?”
“是,许是她心疼那牛肉,自己吃了。”
沉鱼点点头,接下来的几天压根没见陈牡丹出过门,村里人感觉到庆幸,也有人暗骂她心太黑。
帮忙干活的人多,新房子没几日就建起来了,苏昭买了炮竹,沉鱼备了几桌子酒肉,请全村人喝了乔迁新屋的喜酒。
待人散去,小鱼和小满帮忙收拾了桌子,天色晚了,也都回去了。
苏昭一向将她捧在手心里,放在心窝上疼着,这些时日虽没干什么活,却俨然疲累的很。
她坐在炕边,身子一倾躺在炕上,迎面袭来些酒气,睁眼一看,高大健硕的男人正蹲在那里,替她脱去鞋袜。
“忙了好些时日,你也歇歇吧,我自己来。”
“我不累。”
他起身去了厨房,将烧好的热水倒进木盆里,调好了水温端了进来,强劲的大手捧住那白生生的双脚,像是捧了什么稀世珍宝。
住在新房子的第一晚,她有些不适应,翻来覆去到子时才睡,天刚亮就听见身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相公,你去哪?”
她撑着身子起来,见苏昭已经穿好衣裳,背上了弓箭。
“眼下生意忙,以后我每日早些起来,去山上猎些野物贴补家用。”
“虽说盖屋花了些银子,但不用急。”
她披着衣裳下地,夺了他手中的弓箭。
“我不想你跟着我受苦。”
她身子骨这么弱,以前寄人篱下时也就罢了,如今有了他,便不想她再经受半点苦楚。
“只要一家人在一起,便算不得是苦。”
“嗯。”
他展着强劲有力的臂膀将她纳入怀中,虽说如此,但他还是上了山。
她左等右盼,总算是将他盼回来,却见他两手空空,这是从来都没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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