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内热气袅袅,高大的男人眼帘低垂,心事重重的搅动着粗瓷碗中的鸡蛋液,听闻这话,立即奔到屋内。
瞧见他阔步跨进屋里,她单手扯着被子,往被窝里缩了缩。
四目相对,沉鱼别过头去。
苏昭似是想到了什么,连忙又去了厨房,端回一碗热气腾腾的东西。
“胃里可还难受?我调了些蜜水,来,多少喝一点。”
“我喝不下。”
她紧咬着下唇,水光潋滟的眸子发红,侧身躺了回去,扯着被子将头蒙的严严实实。
昨夜,她恍然做了个梦,梦见迷迷糊糊躺在浴桶里,醒来时浑身松泛不少,身上的中衣已不是昨日穿的。
她张口咬住被子,心中羞愤。
“你睡吧,我就在这里陪你。”
苏昭怕烫到孩子,将碗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高大颀长的身躯坐在炕边上,如一座巍峨大山。
“你走吧,我没事。”
“昨夜,我不是有意那样,更不是针对你。”
他倾身凑到她跟前,轻轻扯动她蒙在身上的被子。
她不想言语,只是将自己闷在里头,他想着,待他走了,或许她会不这样拘束。
思及此,他将早饭做好,收拾完东西去了镇上。
“娘亲,我爹走了。”
小老虎趴在炕上,胖乎乎的小手小心翼翼的掀开棉被一角,钻了进去。
沉鱼将他搂在怀里,想着孩子这么小,如今已是日晒三竿,必定饿了,便穿上衣裳起身,将还热腾腾的早饭端了进来,与他一同吃了一餐。
“你爹以前也发过这么大脾气吗?”
沉鱼轻抚着做好的衣衫,脑海中浮现出他昨夜失控的模样。
小老虎凑过来,摇了摇头。
“算了,不提这事了。”
沉鱼将衣裳放好,抱着他坐在自己怀里。
昨夜喝了好些酒,现在还晕乎乎的,她想着,或许昨天是他亡妻的忌日,所以他从不过生辰。
她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一声惊雷入耳,惊的她坐起身来。
沉鱼透过窗子望了望,天上阴云密布,怕是有大风大雨要来。
她将小老虎送到了婆婆那,自己撑了一把伞,怀里抱着一把伞,匆匆朝着镇上奔去。
今儿过了午时便有些阴雨绵绵的,苏昭惦记着家里,将东西收拾了,还没等往回走,豆大的雨滴便砸了下来。
头顶的雨滴突然没了,苏昭当即一愣,随后似想到了什么,唇角上扬,激动的转身。
当看清眼前的人,他收起了笑意。
“苏大哥,此时雨下的大了,怕是路不好走,去我那避避雨吧。”
韩寡妇手中举着伞,广袖下滑,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臂。
她浅笑着,半边肩头已经被雨水打湿。
镇上的人来来往往,奔跑着避雨,沉鱼拖着满脚泥泞,气喘吁吁的赶到面摊,隔着雨帘将这一幕收入眼中。
她转身就跑,忽然觉得浑身无力,手中的伞随风雨而去,疲惫的身子重重摔在了冰冷湿滑的地上。
瓢泼的大雨倾盆而至,淋的人睁不开眼,头顶的雨忽然停了,她欣喜的抬头,唇角的笑意渐渐消失。
“热脸贴冷屁股的滋味不好受吧?怎么,见到我很失望?”
金霆轩手中举着伞,俯身虎视眈眈的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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