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看,可吓他一跳,趴在半米高的草棵里的,不正是个人吗?
这荒郊野岭的。
老基斯正犹豫要不要离开,那个人却动了,还活着?
他连忙走上去,伸手将趴在地上的人扶了起来。
虽然对方的脸灰突突的,可依旧能看出来是个女孩,脸颊和脖子上,有轻微的擦伤,手背上比较严重。
“小女娃子,你怎么在这里?”
这个人说话叽里咕噜的,对方一时没有听懂,只有茫然的大眼睛看着他。
“你是谁?我,是谁?”
女孩眨着水润的大眼睛,似乎想不起来什么一样,用力的按着太阳穴。
“…”
“这是哪?”
还好看基斯经常送货和多国人打过交道,发现她说的是z国话,笑了笑说,“你这小丫头是不是摔迷糊了,走吧,我先带你去最近的县上,先看看伤,好不好?”
女孩皱皱眉,过了一会说:“好。”
“你还能起来不?”
“我没事。”
女孩垂下睫毛,两手在地上支了一下,慢慢的站了起来,除了腿有点疼有点酸,路还是能走的。
“我怎么在这里?”
“我也是刚巧路过,就发现你了,这里荒郊野岭的,你待在这也不安全,一会到了县城,你在想办法联系家人。”
老基斯只是觉得这女孩应该是一时摔糊涂了,那么高的地方滚下来,有命就不错了。
“家人?”
身后的女孩,若有所思的嘀咕着。
------题外话------
淡定,淡定···
☆、第九十三章 街头画像
南笙失踪的第六天。
这里位于a国北面的一个小县城,面积并不大,但是很干净整洁。
光滑的油漆板路,道路两旁种植着说不出名字的绿色植物,有风吹来,微微的舞动着。
三三两两的滑着滑板的少年,时而翻转,时而跳跃,轮子擦在地面发出咕噜噜的声响。
这里的居民都很热情,昨天来送货的老基斯先生带来了一个女孩,在县里的诊所处理了伤口之后,没有钱,又不记得自己叫什么,老基斯先生带着她不方面,于是有一位好心的居民将她带回了家。
此时,这位女孩正托着下巴看着那些玩滑板的少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你说这皮尔妈把这位东方姑娘带回来,是不是另有打算啊?”
街坊邻居看着这位好看的姑娘,忍不住嘀咕说。
虽然看着脑子有点问题,但是模样的确是好看,细皮嫩肉,一看就是哪个大户人家娇养出来的。
这个多顿小镇也来往过不少东方人,所以看着这个外来不知道名字的女孩,他们都叫东方姑娘。
这个女孩,就是南笙。
她现在的确不记得自己叫什么,也不知道她是什么人,脑子完全是空白的,可她的脑海里却时常有一个模糊的轮廓,像是要冲破束缚一般。
她总觉得,如果能够看清那张脸,她应该就能想起来自己是谁。
这种未知的惶恐与茫然,让她在这个陌生的环境更加不愿意说话。
反正她也听不懂她们说什么。
看着这些金发碧眼的年轻男孩子,南笙一手支着下巴,一边叹气。
记忆中的那个人应该和她一样,是黑头发黑眼睛,东方面孔。
“姑娘,来吃饭了。”
收留她的皮尔妈在身后喊了一句。
一个地方不大的小阁楼,南笙走近屋的时候,皮尔妈唯一的儿子也走了出来,个子高高的,一头金黄的头发被他竖在头顶,脖子上和耳朵上挂着闪亮的金属制造,一走路叮当响。
其实他不走路的时候更响,一直在房间里摆弄着叫什么架子鼓的乐器,南笙就是有点欣赏不了这个男孩所谓的艺术,才跑到门外坐着的。
皮尔接过他母亲为他盛的饭,看了一眼这个外来的姑娘说:“嘿,你哪来的啊?”
他今天早上回来,就听说他母亲捡了一个东方女孩回来,那会就想和她说话,结果她一副听不懂的样子。
南笙依旧没说话,皮尔看了看她,又看他母亲,“她是哑巴?”
“混蛋!说什么呢你,人家姑娘只是听不懂。”
皮尔妈嗔他一眼。
南笙的确听不懂,就算没失忆,她外语也不怎么样,再说,这里的人说话有很重的乡土味,发音并不纯正。
“你是z过人?”
皮尔曾学过几首z文歌,简单的对话还是可以的。
“嗯。”
南笙点点头。
嘿,果然是纯正的z国口音。
皮尔眼珠一眨,突然笑开了说,“你真的都不记得自己是谁了?”
“…”
女孩微微垂眸,视线落在自己的手指上,那里有一圈发白的痕迹,似乎在提醒她什么。
那个位置是空的,她的心也跟着空落落的。
“我应该还记得一个人。”
南笙呢喃的说了一句。
可是那个人并不清晰,她又没有照片。
“…”
皮尔其实也听不大懂,但见对方这个样子,他摸摸鼻子,也没有再搭讪。
吃过饭,阳光正好,南笙坐在窗户前的椅子上,头昏昏沉沉的。
后面那母子俩叽里咕噜的说着什么,像是在争吵,她听不懂,也不大关心。
南笙靠在竹椅上小憩。
有光落在她光洁的额头上,睫毛上,鼻子,嘴唇,暖融融的…
渐渐的,南笙半阖着眸子,感觉自己好像在做梦,但是还能听到那对母子的说话声,她想睁开眼睛,又不想睁开,因为这个梦里,她听到了另一个声音,磁性好听,带着性感的低沉。
他在说什么,她听不清,却生出一种格外依赖的感觉,她想抓住这个声音,她想问问他,他是谁,她又是谁…
不知过了多久。
噼里砰砰!
一阵刺耳的乐器声震耳欲聋,南笙一惊,捂着耳朵站起来!
皮尔妈不知道去哪里了,房间里,皮尔又在敲响他那破烂乐器,一声比一声高。
这些声音就像敲在她的神经一般,跟着节奏,扑腾扑腾的蹦着。
她走过去,咚咚的敲了两下门,音乐生瞬间安静下来,皮尔迈着步子走过来。
“嘿,你怎么了?”
南笙擦擦汗,指了指他的乐器说:“能小点声吗?”
“你说什么?”皮尔将头低下来,一脸莫名。
所谓言语不通的尴尬应该就在于此了。
南笙看了看他的屋子,叹了口气,摆摆手。
“没事。”
这句皮尔倒是听懂了,挠挠脑袋示意她进来。
南笙疑惑的看看他,抬脚走了进去。
皮尔的房间除了一个巨大的架子鼓,还有不少看着像破铜乱铁的东西,南笙不知道它们是做什么用的。
她挑了一个能做的地方坐下,只见皮尔高高的个子杵在那,手里一直在摆弄着什么。
皮尔是在下载翻译软件,他听同学说,有这个东西,就可以和不同国界的人交流了。
南笙看着他,不一会只听皮尔对着手机说了一句话,那里就发出一句她能听懂的声音,就是语调有点枯燥。
“你好。”
南笙笑着点点头,“你好。”
皮尔惊喜的又说了一句。
“你真的都不记得了吗?”
南笙想了想,“也不算,我记得一些小时候的画面,但是不知道他们的名字。”
就连找,也是没办法。
“那你怎么打算的?”
皮尔看着她,觉得有点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