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清早店里还没开张就来了人,女人绽开娇美的笑颜,恰到好处的一点媚,美眸中有波光流转,红唇轻启:“郑旭,好久不见啊。”
我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笑道:“美女,我从没见过长的比你好看的人,能留个联系方式吗?”
苏月雯含着笑瞪过来:“几天不见,我发现你贫嘴的功夫真是日渐提升啊。”
“哪有?我就没有说过假话。”
苏月雯笑了一阵,说道:“少来啊,属你嘴甜。不开玩笑了,这次来是有正事儿找你的。”
我把水端过去,见到苏月雯正饶有兴致的盯着柜子里摆放的那几件古董。
“苏总,看上哪一件了?随便挑。”
苏月雯浅笑,一双眸子似有勾人魂魄的魔力:“就怕你舍不得啊。”
“这种别人梦寐以求为平海市一等一大美女献殷勤的机会,当然要抓住。”
闻言,苏月雯无奈的摇了摇头,移开了目光:“你啊……听说你回来了,所以给你介绍了几个古董买家,对你的货挺感兴趣的,见见?”
我还正发愁最近这几天接的都是去处理事儿的案子,没个大户。
“必须见啊,苏总,我干脆哪天把你这财神供在店里得了。”
苏月雯故作嫌弃瞅了我一眼,说道:“不用那么麻烦,晚上请我吃饭怎么样?”
“没问题,想吃什么我包了。”
苏月雯介绍来的是专门收藏古董的行家,斯斯文文的,性格比较严谨内敛,但聊到古董就打开了话匣子,头头是道,语气狂热激动,掩饰不住的喜爱。
“听说苏总说你这里有几件难得的宝贝,特来赐教。”
“任总气。”
我把人带到专门存放古董的房间,那人目光吸附在上面移都移不开,发出炙热兴奋的光,语气微微颤抖:“这……真的是前年挖掘出土的西汉碧玉琵琶?”
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心情大好:“苏总介绍的果然有好东西。”
“是,我帮您取下来看。”
任总小心翼翼的摸了半天那把琵琶爱不释手,叫来一同过来的鉴定师确认,当即拍案,连讲价的环节都直接省略了。干脆果断的说道:“我要了!”
等到任总又打包了一大堆古董心满意足的离开,整个下午都消磨了过去。
“苏总,走了。请你吃饭。”
苏月雯唇边勾起一抹浅笑:“今儿可狠赚了一笔吧?放放血怎么样?”
“多亏有苏总在这里帮我推销,美色加持,价值自然而然得上去了。再说苏总这一天的身价都陪我搭在这儿了,放血算什么?”
“嘴抹了蜜了,这么甜?饿了,把门锁好,走吧。”
等吃完饭把苏月雯送回家已经不早了,回到店里看到的是完全不同于离开之前的一片狼藉。
难道是我太困了在做梦吗?
第一直觉是铺子进贼了!
真这么倒霉,好不容易赚了点儿小钱又把本给搭进去了?明明记着走之前是锁好了门的啊……清点了一下店铺里面的财物分毫不差,才稍微放心了点儿。
“不会有是哪家野狗野猫跳进捣乱吧?”
没等我自顾自的嘟囔完,一抹黑色的身影刹那间从我身边闪过,我顿时一惊,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一股极重的力道朝我这边袭来,我两眼一黑被扑倒了地上,撞的我眼冒金星,直接和地板来了个亲密接触,脑瓜子生疼。
我忍不住骂了一句,好半天没缓过来:“有病吧,招你惹你了?”
直到看清了来人,我愣了好一阵。确认不是幻觉,才敢开口:“二叔?”
那人像是完全被屏蔽了意识,瞳仁里蒙着一层不明显的浑浊物体,脸色死灰,行动呆缓僵硬的仿佛按照指令在前进,明显是被控制了的表现。
那副再熟悉不过的面孔沧桑了许多,刹那间,幼时的记忆接踵而至,模糊了的人事如同潮水般翻涌而来。
还记着小时候在二叔家长大的那段经历,因为早逝的父母而遭到全村人的非议和嫌弃,被收留过着寄人篱下的日子。以为被扶养就能摆脱孤独,整日惶恐不安的日子,可感受到的温度依旧是冰冷的。
整日蜷缩在漆黑的角落里,看着别人一家其乐融融的相处,连哭声都不允许出现,从此便留下了后遗症,经常做着重复相同的噩梦,梦到的便是那里。
甚至就连意味仅剩的亲情,都是一场有预谋的打算,掺杂着利益的原因,一直以来二叔处心积虑要得到的,只是父亲唯一留下来的棺材铺……
眼前这个已经步入暮年的男人正受着邪物的侵占,头发已然花白。狰狞贪婪的模样仍旧深深刻入我的脑海中,直到现在看到都一阵心悸。
真是不想管啊……让他自生自灭好了。
这样的念头一闪而过,内心深处一直有个声音在叫嚣着。
二叔瞪圆了眼,将头缓缓的扭过来,冲着这边诡笑了一下。
我暗叫不好,摸到贴身的符咒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用完了,而那只附身在二叔身上的鬼正牢牢守着柜子和我对峙着,一动不动。
我心下一急,想到被附身的人虽然身体被暂时占据了,但还是能够保留自己的一部分意识的。意图激怒他的情绪引离那里,伺机寻找机会去拿符咒。
便使劲冲着那边喊道:“二叔,你从我手上抢走我爸留下来的棺材铺子,我爸就没有托梦来质问你吗?那铺子你待着还心安理得吗?”
果然,听到之后二叔的身形一滞,恢复了一些意识。但令我意外的是并没有我预料中暴怒的反应,而是清楚的看到他神色有一瞬间的痛苦和悔恨,随即又被鬼重新控制了。
那只鬼显然很生气,眼睛通红,挤出几个字:“你废什么话?乖乖受死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