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陆母看了看自己的手,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才好。
陆曼诗环顾了下周围,然后自嘲地笑了笑。
“这个家,我不会再留恋,你若是不舍的话,那你自己留守着吧!不过,若是哪天想通了的话,我随时把你给接出去。”
说完,快步地出了家门,什么也没有拿。
感觉要抛弃掉这所有的一切,包括人和物在内。
陆母的脚步,潜意识地追了上去。
但只是走了几步而已,便停了下来。
不,她不能离开这里,不能让那个女人有机会入住进来。
只要她还在的一天,那她就永远都是陆夫人,至于杜妍溪那个女人,则永远都是人人喊打的小三。
所以,这个位置,她绝对不能出让。
而这,正是出自于人的本能所在,既然自己无法拥有,那不如来个两败俱伤。
陆曼诗本以为,自己母亲会给出个正确的选择,但她,还是高估了她。
所以,在上了车之后,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
说了要放弃,可是,那是她的母亲,跟她相依为命的母亲,真的要做到不管的话,又谈何容易。
回眸,透过夜色,看了窗外的母亲一眼,最终咬了咬牙,脚踩油门离开。
今天若是她迈不出这一步的话,母亲会觉得,她真的扼杀住了自己的喉咙,所以,不管怎样,今晚都必须的硬气不可。
只是,泪水遮住了视线,让她难以看清前方的路。
为了安着想,开出了一段路之后,她不得不靠边停下。
然后趴在方向盘上,放声的大哭出声。
反正车里只有自己一人,想怎么哭都无所谓。
可是,电话铃声,却在这个时候响起。
迫使她不得不抬起了头去看来电显示,顺带的抽出了纸巾,用力的擤了下鼻涕。
这才拿起了手机,划下了接听键。
“需要我过去接你吗?”
皇甫东宇的声音,从电话的彼端传来。
“我……”陆曼诗的声线,哽咽了下,完后再继续,“不用了。”
没有问他,怎么知道自己会离开家,只是不想让他知道,自己有在哭而已。
“好,我在绯色等你。”
皇甫东宇的眉宇,微微的蹙起,他就知道,她今晚是回去跟陆母摊牌的,而也提前的猜测到,对方不可能会妥协,所以……“我不过去了,今晚有些的累。”
陆曼诗虽然已经很努力的在让自己平复心情,但声线中却带着浓浓的鼻音,稍微细心一点,便不难听出,她有些的不正常。
“你哭了。”
皇甫东宇这一问话,是肯定的那一种。
“没有,就这样吧!我明天再联系你。”
说完,直接的挂了电话。
今晚,她只想一个人放空一下心情,明天,她必定会勇敢的去面对。
皇甫东宇略一思索,收起了电话,然后拿起了一旁的车钥匙,急切的出了门。
“你要出去吗?”
才刚想要进入电梯,离修却突然的现身。
“嗯!有事?”
皇甫东宇停下了脚步,抬眸的看了过去。
“我想回一趟首城。”
离修现在,跟他还在协定期内,所以,不能随意而为。
皇甫东宇点了点头,“可以,还有,你现在无需留在这了。”
“为什么?”
离修很是惊讶,因为相距约定的时间,还有一段距离。
“怎么,放你自由还不情愿吗?”
皇甫东宇挑眉看他。
哪里有这么多的为什么,无非是因为,二哥他现在,已经远离了危险,再也不需要他的保护了。
“谢谢!”
离修冲他,颔首了下。
“以后再见!”
皇甫东宇说着看了他一眼,然后急急的进入电梯。
就好像,生怕跟他道别一般,异常的急切。
毕竟是相处了几年的关系,怎么说也是有了感情的。
但男人嘛!都比较的追崇洒脱,所以,不言别离。
可还是在上了车子之后,呆在上面沉默了许久,然后才驾车离开。
而目的地,当然是陆曼诗的工作室。
见到他倚靠着车子站在门口等候之时,陆曼诗的表情,为之的一滞,但还是推门下了车。
皇甫东宇大步向前,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一把的拥她入怀。
“傻瓜,还有什么是不能让我知道的呢?”
抱着她的大手,在微微的发颤。
感觉,他是紧张的,应该是担心,她过来的路上,会因为精神不佳而发生什么状况吧!所以,才会在看见她安抵达之时,如此的情难自禁。
“你怎么过来了。”
陆曼诗把头,埋在他的胸前,小声地问。
皇甫东宇微微的推离了她一些,低头的凝视着她,“眼睛都哭肿了,我能不来吗?”
“对不起!我说服不了我妈。”
陆曼诗说着,眼眶再次的氤氲起了薄薄的水雾。
一直以来,她都觉得母亲是爱自己的,可现在看来,她更爱自己。
“没关系,终有一天,她会想明白的。”
皇甫东宇说着,再一次的拥她入怀。
“我们……”陆曼诗咬了咬唇,然后才继续,“结婚吧!”
如此一来,便让自己没了退路,也让母亲没得选择。
“确定吗?”
皇甫东宇希望,她是真心的想要嫁给自己,而不是为了应付眼前的困境。
陆曼诗点了点头,“确定。”
“好,明天一早,我们便去公证结婚。”
皇甫东宇的想法,跟陆曼诗是如出一辙的,都生怕会再有变数,所以,才想尽快的确定两人的关系。
“你还没有跟我求婚呢?”
陆曼诗嫌弃地道,再怎么的简单,也应该有仪式感吧!“那么陆曼诗女士,你愿意嫁给我为妻吗?”
皇甫东宇双手扶着她的肩,很是认真地问。
“我愿意。”
虽然没有鲜花,没有戒指,但这个求婚,她通过了。
皇甫东宇低头,吻住了她,然后突然的拿出了一项链来,戴到了她的脖子上。
感觉这东西,他一直的放在身上。
“怎么会有这个。”
陆曼诗很是惊奇,因为戒指,很小很小一枚,但却被他用项链穿了起来。
“因为我知道,你会跟我求婚,所以,便提前的准备了。”
皇甫东宇手执起她脖子上的戒指,用指腹轻轻的抚摸了下。
“什么啊!明明是你跟我求婚。”
陆曼诗不依,娇嗔地指正他。
“我们结婚吧!这话,好像是你先跟我说的吧!”
皇甫东宇现在,完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陆曼诗膛目结舌了下,然后仰头,无所谓地笑,“谁求婚,其实并不重要不是吗?
重要的是,我们要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