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吃肉

  第二天要上班,闹钟响第一遍时她按掉继续睡,十多秒后潜意识觉得不对劲忽然睁开了眼,苏淮两只手臂床撑在床沿边眉目含笑地看她,见她睁眼伸手将她的鬓发别到耳后,清晨的声音带着沙哑:“醒了吗?”
  她迷迷糊糊地回应:“嗯。”
  “耳朵……”
  “嗯。”
  “我可以亲你吗?”
  郑尔愣愣地望着他,不确定地问:“你没事吧……”
  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连接个吻都要问她的意思,以往她说不要时怎么不见他这么绅士。
  “可不可以?”
  他又问了一遍,郑尔很不适应纯洁的苏淮,淡淡地回:“还没刷牙。”
  说完翻了个身背对他,喃喃自语似的嘀咕:“爱亲不亲。”
  声音小,可苏淮听见了,当即掀了自己的被子爬上床,钻进温暖的被窝四肢缠上娇软的身体压在下面,郑尔惊叫:“你干什么?”
  他手脚并用绞紧她贴合自己,一脸单纯理所当然地回:“不抱着怎么亲?”
  说着空出一手固定她后脑吻了下去,充满侵略性的深吻,腿根勃发的欲望摩擦着她的大腿,她呜呜地摇头,早上才醒身子虚软,想捶他踹他都没力气。
  狗屁的纯洁,都是为了引她上钩装出来的!
  她的挣扎在他眼里就跟抓痒一样,反倒激起男性生来对女人的征服欲,更加下了狠地对她又亲又咬,将她两瓣唇含在嘴里嘬弄吮吸,舌头吻过她细玉般的脖子和锁骨,在彻底擦枪走火收不住前放过了她,俊脸枕着她一侧肩膀粗重地喘息,下身鼓起的部位却依旧死死顶着她,可怜兮兮地祈求:“宝贝,行行好,快点头吧……”
  熬不住了。
  郑尔让他吻得快缺氧,面红耳赤张着嘴大口大口的呼吸,挥手无力地轻捶后背,“别想……”
  他难挨地闷哼两声:“为什么?”
  “反正就是不行,再等等……”
  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呢,听说第一次很痛的,她很怕痛。
  他不死心追问:“等等是多久?”
  连连深吸了几口气,脑子清醒了不少,郑尔回他:“一年半载…至少吧……”
  一年半载,还至少。
  大清早的他就一连身中两箭直接倒地身亡。
  活着还有什么盼头呢。
  同学聚会过后,两人的感情进入了如胶似漆你侬我侬的热恋成熟期,安全无虞地从苏淮家离开后,郑尔对他多了一层信任,不再像以前一样防狼一样防着他,这对苏淮来说既甜蜜又痛苦,爽的是可以上下其手摸这摸那,痛苦的是无论如何不能做到最后一步,有几次他都摸到她底裤边儿了被一脚踹开。
  惨还是他惨。
  年底了基本都忙,终于等到个彼此都不用加班的周末,两人从早上就腻歪在一起,中午出去吃饭顺便逛街,马上就是春节,郑尔打算给家人买几样伴手礼回去,她爸的东西好买,两瓶酒两包烟打发了,给郑母再买套护肤品,就是郑一的不好挑,她上回给他买的衣服总是被他吐槽说土。
  十八岁的男生,苏淮挑了挑眉:“买双运动鞋不就好了。”
  都是那个年纪过来的,哪能不懂他们的心思。
  郑尔面露为难:“那你帮我挑吧。”
  省得又被吐槽。
  他拍胸脯保证:“包在我身上。”
  她唔了一声,点头:“相信你。”
  这话不假,在郑尔眼里他苏淮就是个骚包,出门永远不会忘记喷香水,衣柜里的衣服比她还多,打扮起来比个女人还花枝招展,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紧随潮流时尚。
  骚上天了。
  进了商场里,她就想普普通通地逛个街,却偏偏遇上了个意料之外的人,还是对方先看到的她,肩膀又被苏淮搂着,想躲都躲不了。
  彼时二人逛完一家潮鞋店要换下一家,一个女生突然挡在她去路,挎着包面露惊讶地看她:“堂姐?”
  郑尔也微讶:“悦悦,放寒假回来了?”
  “嗯。”
  来人正是她鬼马精怪的堂妹郑悦悦,见她探究的眼神上下扫射一旁的苏淮,郑尔跟他说了句等我一会就拖着她去了一边。
  才走出去三五米,郑悦悦一脸八卦迫不及待问她:“姐那是你男朋友吗,什么时候谈的?”
  她声音响亮,郑尔伸手捂她嘴巴:“小点声说话,刚谈不久。”
  对方点了下头,郑尔放开她嘴巴,严肃地嘱咐:“所以别告诉我妈,我想等稳定了再跟他们说。”
  郑悦悦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跟她保证:“明白,放心。”
  苏淮两手环胸,盯着勾肩搭背的两个背影挑了挑眉,跟不远处一个高大冷肃的男人点了下头打招呼,对方回以颔首。
  两人没说一会儿又挽着手回来,郑尔正要介绍双方认识,郑悦悦激动地先自我起来:“姐夫好!我叫郑悦悦,喜悦的悦,是耳朵姐姐的堂妹!”
  郑尔站在一旁:“……”
  她不要这个堂妹了行不行。
  他笑得眼不见眼,嘴巴快咧到耳朵边了,“嗯,我叫苏淮,草头苏,淮河淮,很高兴见到你。”
  郑尔:“……”
  她也不要这样的男朋友了行不行。
  那天郑悦悦带上她的男朋友,就是原先苏淮打招呼的男人,四个人一起吃了顿晚饭,当郑尔听到她有男朋友时都愣了,她没记错的话,上回两人见面时郑悦悦还是个光棍吧……
  不得不感叹一句爱情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
  吃完饭后从餐厅出来,苏淮一脸忧伤抬头望天:“好羡慕妹夫……”
  郑尔没听懂:“啊?”
  “已经吃上肉了。”
  “……闭嘴!”
  郑尔挥胳膊打他:“你别乱说,我妹妹才二十二呢。”
  他连连摇头,高深莫测地说:“你不懂,这是男人敏锐的直觉,错不了。”
  “……”
  “那么问题来了,二十六岁的堂姐,什么时候让小苏吃顿肉呢。”
  “……滚。”
  说来说去这才是真正的目的。
  做梦吃去吧!
  因为堂妹答应了她守口如瓶,郑尔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谁知道没过两天郑母打电话过来,开门见山地问她:“听说你谈恋爱了?”
  她一脸懵逼:“你听谁说的……”
  “你小婶跟我讲的,她说悦悦碰到你们,还一块吃了顿饭。”
  “……”
  郑尔喉头一梗,心中百感交集,听见郑母连声问她:“男方是谁?我认不认识哪里人啊,发照片来瞧瞧呗,悦悦说长得还挺俊的。”
  郑尔叹息一声,老老实实答她:“你都见过了,就是苏淮。”
  郑母的脾气就这样,她可以选择不答,但答了就必须说实话,要不然后面有她苦头吃。
  那头淡定地应声:“咦,好吧。”
  不淡定的变成了她:“你怎么都不惊讶?”
  “啧,国庆时早看出来了,你对人家有意思。”
  她更惊了:“…怎么看出来的……”
  “你当时老跟他作对,还别别扭扭地针对人家,不就是想引起他注意嘛。”
  “…我没有……”
  怎么能用这么坏的恶意来猜测她!
  那头的郑母呵呵冷笑:“你有没有自己心里清楚。”
  她弱弱地强调:“真的没有……”
  跳黄河都洗不清了。
  郑母充耳不闻,给她下了指令:“过年了一块回家让我瞧瞧,好久没见我们小苏了,怪想的。”
  她苦着脸抚额:“我问问他的意见吧。”
  问是不会问的,到时随便编个理由,就说人没空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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