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换了攻势,不再停留于少女的唇瓣儿上,而是去舔她的耳垂,舌尖将那一处柔软的肉反复噬咬,无端让应小檀想起话本里的仙魔鬼怪,好像这样就能吸掉她的魂魄,占据她的心一样。
应小檀抗拒地双手抵住了赫连恪的肩,谁知他不退反进,将放躺在罗汉床上,一脚便将梨花木的炕桌踹到了角落里。应小檀吓得惊叫一声,赫连恪的动作却愈发温柔起来。
他吻着她的颈窝、锁骨,衣襟敞开之处的雪白的肌肤。
应小檀神魂颠倒地被他掌握住,身体的每一处,竟都配合地有了反应。
身/下变得濡湿,她双颊绯红,愈发不知该拒绝还是该接受。
赫连恪见她这般情态,再也无法压抑自己,双手飞快地扯开了应小檀的衣带,甚至带了些炽热的手掌,得偿所愿地贴到了微凉滑润的肌肤上。
他畅快地舒出一口气,贴在应小檀的胸前喃喃:“我不进去,小檀……你别怕,我就在外面……弄一弄,保管叫你也舒服,好不好?嗯?”
应小檀只觉眼前迷迷蒙蒙,变成一团放大了无数倍的雀跃烛火,将整个世界都映得温暖而暧昧。
赫连恪的一双手都揉捏在她微微发胀的胸口,害得人连呼吸都觉得困难。应小檀微微挣扎,不知是这样的亲密相隔太久,还是因为腹中孩子,而觉得格外羞耻……她拧着身子躲闪,却无论如何也躲不掉赫连恪的大掌。
他包裹着她,完完整整的,掌握着她。
他左右着她的快乐,她的敏感,还有她的脆弱。
应小檀无力的吟哦从唇齿间一点点逸荡出来,带着难以名状的渴求,叫赫连恪心里火烧火燎的躁动起来。
他腾出一只手,往应小檀的腿间摸索去,与此同时,自也不忘敞了衣襟,去拉应小檀的手帮他。
指尖触碰到久违的火热,应小檀下意识地抽手,却被赫连恪死死地按住。他挑动着她的情绪,一点点看着少女变得欲罢不能。
像是被人双手捧到了云端上,烛火变作了粲然的日光,赫连恪的手指则化作了撩动她的风,带着她飘荡,徜徉。
猛地里,赫连恪却突然停下动作,炙热的吻落在应小檀的唇上,他逼她不耐地睁开眼,带着哀求地磨蹭着他的身体。
赫连恪低笑,捋动了应小檀温软的小手,“好小檀,你也帮帮我么……我待你这样好,你就不心疼?”
她?
她当然不心疼!
她手疼!
应小檀真想把“他”称之为匕首,又硬又烫,像是刚被火烙烤过的铁……她想逃开,却被他死死地控制住手腕,带动着她的速度,不许她有片刻的惫懒。
好在,他总算大发慈悲地想起她的难耐来,应小檀禁不住抬起两腿去夹他的腰,将人拉得离她近了许多。
赫连恪一下子就被应小檀这个动作取悦,直接俯下.身子,衔住了应小檀的唇瓣,继尔加深,探索,勾缠上了她的舌尖。
他的喘息藏在了她的唇齿里,带着汹涌澎湃的爱.欲,不断加快着应小檀的手里的动作。她不适地哼出了声,却被赫连恪整个吞了下去,不许她不快乐,不许她不享受。
赫连恪霸道地将她的情绪锁在顶点,让少女在他怀中不断地颤栗,与此同时,他也猛地耸动自己,应小檀的脚尖忍不住绷起,纤弱的腿却有力地夹住了男人的腰腹。
赫连恪终于释放。
他大汗淋漓地翻到在一旁,双手却紧紧地将应小檀拥到了怀里。
“小檀,小檀……”
身体的每一寸的都舍不得与她分离。
熨帖地亲上应小檀的鼻尖,赫连恪缱绻地舔去她鼻翼的汗珠,“小檀,我喜欢你。”
喜欢,喜欢她。
眷恋她的身体。
所以即便辛苦的忍耐,也不愿意再去找别人。
是除了她,旁人没法给予的满足。
赫连恪小心翼翼地用嘴唇碰了碰应小檀的嘴唇,没有吻,就是这样因为渴望亲近而单纯的触碰。
仿佛还在余韵中没有缓过来的应小檀,此刻突然睁开了眼,赫连恪展出笑容与她对视。
少女疲困地重新合上眼,适才还扶着赫连恪肩头的手,渐渐滑落。
她抚了抚自己的小腹,近乎平淡地点了点头,“好累,王爷……叫水吧。”
赫连恪一怔,抬起来想替应小檀拂去绫发的手竟僵在半空,好一阵,他才从失神中反应过来,迷茫地喊人进来送了水,沉默地退到了屏风后面。
·
这一年,仲夏的邺京可谓是雨水丰沛。
应小檀仔细数了数,她这个月足足有一半的夜晚,是被雷声惊醒的。
她平素睡觉还算安沉,既不畏光,也不怕吵,只要入了梦,便是天打雷劈也再难打扰她半分。
但不知何时开始,一个轰鸣的雷,一道划破夜空的闪电,都足以将她从虚幻美好的梦境中拉出来,睁开眼,黑暗无边。
赫连恪一贯是躺在她外面,他一早要上衙门,再不就是进宫觐见皇帝,为防吵着应小檀,赫连恪每每都是轻手轻脚地爬起来,连内间的灯都不许内侍来点。
赫连恪最近忽然的忙碌,主要还是因为太子最近常被皇帝申饬,手上重权被分得七零八落,其中泰半,都过渡到了这位之前始终很低调的三王爷手上,其实,于赫连恪而言,忙倒是其次的,毕竟真正做事大臣都在那里摆着,他需要的就是上传下达……赫连恪与太子这一点大不相同,太子自命不凡,泰半经他手的事务,也都由他一并决策了,然而赫连恪每每都是整理条陈,再去请教皇帝意见。这一来一往,父子感情加深不少,也更叫皇帝对这个成年的儿子万分放心。
但是,重权在握带来更直接的结果,则是太.子.党一味的攻讦刁难,和墙头草唯恐天下不乱的效忠依附。
赫连恪为了周全名声而自保,堪称是为之焦头烂额,连自己的寿辰这一年都没敢办起来,找个借口一个人躲去庄子上避了几天,才又悄悄地回来。
要么说朝堂之上风云际会,热闹得很呢。这厢兄弟对峙,那厢却又个后起之秀。
四王突然间在朝野间美名远扬,兄友弟恭,仁孝双全,举重若轻,三哥嘱托他的小事,他能办得干净利落,皇帝吩咐下来特地历练他的大事,也是一样做得漂亮。
既不像太子般自命不凡、倨傲跋扈,又没有赫连恪这个庶出的皇子虎视眈眈,盯在一旁。
总之,四王如今真正成了香饽饽,两边都不得罪,当然,两边也都不讨好。
若说有谁是四王心里向着的人,那便唯有帝后二人了。
只是……帝后之间的罅隙,却仿佛越来越大了。
“曼妃突然说想见见你,父皇叫本王择日送你进宫一趟。”窗外依旧雨声滂沱,赫连恪低沉的声音,险些被雷声掩了去。
好在应小檀就靠在他胸前,即便读着书,也没有错过这句话。
应小檀回首,一本正经地望向赫连恪,“好端端的,为什么想见我?”
赫连恪伸手刮了刮应小檀的鼻尖,笑得无可奈何,“本王怎么知道,不过,你若是身子不舒服不想去,本王替你回绝了就是。听母妃说,眼下皇后和曼妃闹得不可开交,咱们少趟这个浑水才好。”
应小檀背过身,不禁露出了几分沉思的模样。
自从上次离宫之后,她着实不曾和岳定福有过任何来往,上一次冒险让大妃去请托她帮忙,主要是因为她吃准自己在日后定能替岳定福照顾她的弟弟,方敢这样行事。但时隔不久,曼妃就寻了路子来找她,难道是决意叫她立时履行承诺了?
这个应小檀倒不担心,她瞧得出赫连恪如今委实宠她,联络联络家里人,收养个义子,叫父亲多教个学生,都是没什么打紧的事情。叫她真正犹疑的是,之前岳定福冒昧威逼她,是因为她决意刺杀皇帝,那么如今,她再度“托孤”,又是要做什么呢?
“我还是去见见吧,曼妃与我年纪差不多,她是汉人,在宫里恐怕没什么能说话的伴儿,我若是能替她开解一番,想来也是为腹中孩子攒一个福分。”
“说得倒玄乎。”赫连恪嘴上数落,笑容却宠溺得很,“你要是觉得无妨,那就去吧,太医不是说你也该多走动吗?本王亲自派几个人跟着你,免得有什么意外,拜见外曼妃,再让母妃瞧瞧你,左右都是好的……”
应小檀自信贤妃、曼妃都不至于害她和她的孩子,此刻进宫,该是最安全不过。
当下顺服地莞尔,应小檀主动握住赫连恪的手,显得格外乖巧。
这样毫无芥蒂的笑容,总算叫赫连恪心里舒服一点了。
他也不知自己闷了多久,自从那一次,他无心出口的一句喜欢,却没有收到应小檀任何的回应……没有惊喜,没有感激,更别提同样的一句“也喜欢你”。
赫连恪替自己给应小檀已经找了无数个理由,她素来面薄,大抵说不出口这样的话,又或是情.事刚结束,并不知他是真心,再或者她自知身份,不敢有所僭越……
每一种解释,都像是一条框,将她与他分隔开来。
而这每一条框,又都好像真实地存在着,提醒赫连恪那样才是应小檀,恪守本分,从不贪心。
因为他喜欢她,所以这样的应小檀,他也一样喜欢着吧。
赫连恪有些狼狈地松了口气,她这样靠在他怀里笑,安宁又顺从,且专属于他一个人的笑。
那他还有什么可不快的呢?
·
不知是不是因为皇后从中作梗,抑或是宫里有什么变故耽搁了,赫连恪提了那一茬儿过了许久,直到七月末,最是酷暑的时候,应小檀才奉诏入宫。
旗号打得是贤妃的旗号,可应小檀直接被送进了南三所。
哦,不,此时的南三所已经彻底更了名,称作眷福宫。
要不是应小檀知道,曼妃的名字里有一个福字,那这个宫名实在显得没什么特别,甚至无法吸引她站在这前面多停留一步,然而,直到内情的她,却忍不住不去驻足了。
字是皇帝亲笔的字,其中那个福显得格外清峻有力。
应小檀咂咂嘴,心里五味陈杂——啧,皇帝大概也搂着定福公主说过,我喜欢你吧。
作者有话要说:我喜欢你这四个字做标题,跟前面的成语比起来……简直各种不和谐。
可是我最近听邓紫棋的《喜欢你》,简直无法自拔,果断用了这个。
今天更了四千多字,就算晚发了一个小时,大家也是可以原谅我的对吧哈哈哈哈。
但是发晚了不是因为我写多了==主要是八点再度剧组叫出去开会orrrrrz
说个好玩的事情,我公寓园子里有一个喵星人,一直以为她是孤单的流浪者,最近发现人家是傲娇的地头蛇!她有名字,叫希特勒。公寓的姑娘们看到她都会喊“嗨希特勒”,老有范儿了!
最近我也加入了和希特勒打招呼的队伍哈哈哈哈,可惜希特勒和我不熟,总是蹲在高高的窗台上,俯瞰我这个卑微的人类__
希特勒最近叫春叫得有些凄厉,唉,我懂你啊希特勒,我也需要春天__
对了!
关于少儿不宜的东西嗯嗯嗯大家懂的,请夸赞我一一论语写得好,这样就够了。我不要被请去喝茶啊!
☆、第70章
眷福宫一点点扩建开来,如今已显得很有气派了。
然而,曼妃岳定福却并没有邀请应小檀到正殿里去,而是命人在院中的小凉亭里摆了茶点,二人沐浴着今夏罕见的日光,含笑对坐。
岳定福的心情仿佛很好,笑容始终凝在她的嘴角。
倒是应小檀,一脸严肃,紧张地捧着自己隆起的小腹,连寒暄都顾不上,开门见山地问道:“娘娘要做什么?”
应小檀问得焦急,岳定福却是无动于衷,她兀自斟出两碗茶来,继尔将宫婢们禀退到亭外,淡漠地开腔,“本宫那殿里,不知皇后布置了多少麝香,她三天两头送东西过来,本宫既不能辞,还要欢欢喜喜地摆在明面上……没法子,你怀着身孕,本宫可不敢叫你进到屋里头去。”
“麝、麝香……?”若隔几个月前,应小檀兴许还不懂其中奥义,眼下在王府经了种种波折,皇后怀着什么心思,她几乎立时就明白过来了,“皇上不知道吗?就任由皇后这样拿捏你?”
岳定福自嘲一笑,“旁得倒罢了,子嗣这一样,皇帝的心思倒拎得十分清楚,本宫是汉人,别说是生下一儿半女了,前几天皇帝酒喝多了,还拉着本宫,要本宫等他百年之后,殉了他去,啧啧,贼皇帝想得倒美。”
饶是无关于应小檀切身,她却不由得被殉葬这事吓得一惊——这、这该不会是萨奚的旧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