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意如坐在书桌前，开学的节奏很紧张，她之前觉得自己英文很好，出国的托福要求一次就过，但是来了才发现，自己过去引以为傲的英文在实际中实在不够用，在课上她也有听不懂的时候，尤其是老师单独点评作业的时候，只能拿个录音笔，得到老师允许后，把老师说的话录下来，回家一遍遍磨。
    陈媛介绍的工作她也开始了，全英文环境，要聊天，要工作，她也有点发晕，有时候同事说的笑话她听不懂，只能有点尴尬的坐着，勉强跟着笑。又怕自己英文跟不上影响工作，每天战战兢兢，她从前觉得自己在国内学习工作都得心应手，来了这才发现困难重重，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是她也因为焦虑每天吃不下饭，整个人都感觉很疲惫，开学不过两个月她已经嘴角长了几个大泡。
    打开录音，她拿着笔记开始磨，她的室友晚上有打工，通常午夜才回来，今天如果还有听不懂的，估计只能等明天找时间问了。今天的教室大座位远，老师又带点欧洲口音，她挫败地听了几次，也没明白老师具体在说什么。
    这时孟宴臣发来信息，“下班了吧，今天怎么样？”他每天都会找时间和她说话，从意如打起精神，回道“回来了，挺好的，今天公司还挺忙的。”
    “能打电话么？”孟宴臣问。
    “我还有点作业要写，可能只能一会。”她回答。
    孟宴臣电话打过来，从意如接了，一边把自己刚才回来热好的饭打开准备吃。
    “你今天不忙么？”她问。
    “午休想给你打个电话。作业很多么？”他问。
    听见他的声音，从意如不知道怎么觉得有点委屈，她努力压住自己声音的颤抖，说：“有点，可能我英语不好，感觉老师评图我有点跟不上，当时问不出来问题回来就只能自己猜。”她的声音还算平静。
    “你跟我说说，我帮你看看？”孟宴臣是一路双语学校，考了大学后又半路出国本硕，国坤在A国也有业务，他也需要经常主持。他的英文水平绝对够打。本来从意如不想多麻烦他，因为孟宴臣工作也很忙碌，再处理她的事情难免消耗精力，但是今天她真的压力大得顾不了那么多，于是大概讲了下昨天的课和她的作业，又把老师的录音发给孟宴臣。
    过了十几分钟孟宴臣打了回来。
    “我看了下你的作业和老师的评论，他说的把人作为设计的驱动力，是很难的，因为人的行为无法预测，我们需要的是一个更加便于归类预测和总结的辅助因素。而且我们要做的是在极小的公共空间中最大化的添加多功能空间，那么人的体验和不同空间之间的边界感就很重要。他们说的Driver其实就是指一种驱动，什么促使你去这样设计，是一种更加理性的判断，而mon也不是普通人，而是公共空间。”
    孟宴臣一边说一边还把英文文字版打过来，从意如有点茅塞顿开，她之前被这两个词懵住，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司机和普通人在设计中，现在才理解了。
    她长出一口气说，多亏你了，不然我今天又睡不着了。
    孟宴臣笑了笑，又把电话转成了视频，从意如轻松不少，笑眯眯地也转成了视频，孟宴臣一眼看到她嘴边的泡，而且女孩看上去也瘦了不少，桌子上的保鲜盒还有不知道放了多久的炒饭，她整个人状态不算很好。“嘴怎么了？”他问。
    “太忙了有点上火了，没事，过几天就好了，谢谢你啊孟宴臣，你帮了我大忙，不然我还要在这不知道纠结多久。”她不太在意自己的泡，也不想对方担心。
    孟宴臣看了她一会，又点了点头，他等下有会议，从意如也要早点睡，于是两人说了几句挂了电话。
    孟宴臣晚上回了家，又想起视频里从意如瘦了一圈的脸，她在大部分时候都是带着一种健康的圆润，皮肤也很少有状况，但是视频里的她怎么看都不是很轻松。他越想越担心，看了眼接下来几天，都没有重要会议，于是果断买下了第二天的机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