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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节
    听到这里,我不免觉得可笑,修仙动物一般珍惜修炼机缘都还來不及,根本扯不上与普通生人结什么亲家,至于前面的水牛精我觉得可能有点那么回事,但是后面的一些话很显然是羊驼村的村民自己瞎想出來的,唉,也是,苦到深处,什么流言蜚语的都有可能出现,这也难怪他们,
    听完马顺宏的话,我皱了皱眉头,缓缓站起身道:“如果这里真有妖精,也不难知道,请出地气一看就知道了。”
    天地万物,皆是需要苍天厚土才能维持灵气不失,如果此地有妖精,那么必然会连通着地气,只要请出地气一看,有沒有妖气便立见分晓,
    说完,我单手掐出剑指,猛然对着地面连踹三脚,普通生人自然看不出什么门道,但是开了天眼再看就不一样,一团团灰色气息从地面慢腾腾地冒出,在地面荡漾一阵儿后,又缓缓归于地下,
    “嗯。”我愕然一怔,那气息,的确夹杂着妖邪之气,
    如此说來,羊半仙儿送水牛精的事就极有可能了,可是,他既然送走了水牛精,此地为什么还会有妖邪之气,这太奇怪了啊,
    嗯,既然羊半仙儿有点道道,想必从他那应该能得到比较准确的消息,与其在这里瞎猜,倒不如直接去找羊半仙儿问个明白,想罢,我立刻向马顺宏抱拳道:“马大哥,我或许能帮你们羊驼村查看一下,如能帮忙,我一定尽力帮助你们化解此难,但眼下我还不是很清楚整件事的具体情况,能否由您引荐一下羊半仙儿,我要当面问个清楚明白。”
    马顺宏此刻双眼一亮,先是不可置信地上下打量我一眼,才欣喜地道:“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初七兄弟,如果你真能帮我们羊驼村求到雨,我们整个羊驼村的村民必当感激不尽啊,好好好,我现在立刻就带你去找羊半仙儿,走。”
    我向老爷子以及马顺宏的妻子点头告了个别,便随着马顺宏一路走出院门,向村东头羊半仙儿家赶往,
    第三十八章水牛精
    虽然是夜晚,但村子内的荒凉景象依旧尽收眼底,街道两旁不断传來家人吵杂以及孩童哭闹的声音,我知道,他们都是因为温饱问題给闹腾的,唉,我不免加快步伐赶向羊半仙儿家,
    村东头的一座破旧房屋前,马顺宏停下脚步,并指着院门微开的宅子说道:“初七兄弟,这就是羊半仙儿的家了,他现在是孤身一人,虽然懂点那些门道,也还是顾不住生计,家家都在为吃食发愁,他也是一穷二白,这不,大门从來都是懒得上锁,我们直接进去吧。”
    我只觉得这样连个招呼都不打便走进去不是太合适,但马顺宏已然走进宅院,我耸了耸肩,只得跟进去,
    马顺宏四下看了一眼,我也顺势扫了一圈,两间极为简陋的房屋已经残破不堪,似乎许久都未修缮了,院子里也是一片狼藉,西边靠墙是一口水井,但看那水井四周都是碎木屑和收拢在一起的干树叶,足见水井好久未用过了,也只是个摆放杂物的地儿而已,
    东边靠墙是一间低矮的小灶屋,紧挨着小灶屋,是一个简易的木棚子,很像一个牛棚,不过此刻却已经堆满了柴火,
    堂屋门倒是关着的,马顺宏快步走到门前,一边敲了敲,一边开口喊道:“羊半仙儿,睡了啊,是我顺宏,开开门,羊半仙儿。”
    敲了几下,也喊了几声,但屋子内却沒有任何动静,马顺宏扭头看了看,丢给我一个疑惑的表情,并道:“这一个月他都沒离开过家呀,这会儿怎么也不吱一声呢,不会睡了吧。”
    我苦笑一声,刚欲开口,突然听到一道懒洋洋的声音自我们身后一侧响起,我和马顺宏同时惊了一下,齐齐转身看去,只见一个人影从牛棚内缓缓站起身,先是拍掉身上的干草枝,而后才道:“顺宏啊,这么晚了有事吗。”
    马顺宏惊愕地走上前,我也跟着上前,只见一个身材精瘦的中年男人缓缓出现在眼前,他的面容微白,像是沒干过农活的闲人,下巴上还留着一缕小胡子,模样倒真像一个路边摆摊算命的小半仙儿,想必此人就是羊半仙儿了,
    “你怎么在牛棚里啊,你在牛棚里干什么啊。”马顺宏诧异地问道,
    羊半仙儿先是扫了我一眼,但只是一眼,我已然感应到他目光的锐利,比普通人的精气神要强大不少,但还不算太强,至少还在我之下,
    看到我,羊半仙儿也沒说什么,而是回答了马顺宏的话,但是说话的时候竟是一脸的苦恼:“唉,甭提了,顺宏啊,我也只和你说说,你可别传出去,还有这位小兄弟,说出去可是丢死人啊。”
    说來可笑,原來羊半仙儿的确帮洪更庆家送了水牛精,但却是沒送走,非但如此,那水牛精居然跟着羊半仙儿回家了,
    羊半仙儿指着小灶屋抱怨道:“起初我还不知道,就是有一天,我头天晚上舀了一瓢水放在灶台上,准备喝來着,但是刚好有事就出去了,回來也忘了那个事儿,谁知第二天起來,只见那水瓢内的水竟然一滴都沒有了,唉。”
    单单凭这个还沒有让羊半仙儿怀疑是水牛精干的,第二天他故意在灶台上放了一碗水,结果第二天起來一看,又是一滴不剩,全沒了,非但如此,就连禁闭着盖子的水缸,里面的水也一滴不剩,
    羊驼村连续大旱,水本來就是此地异常珍贵的资源,仅有的一处较大点的水源,据羊半仙儿所指的方位,我估摸着应该就是山丘上那个很小的小溪了,说是很小,几乎是在山石的缝隙中流出的,
    还有一处水源更小,在西南山脚处,现在羊驼村已经有几十户人家搬到那里去住了,这也是沒办法的事,至于他们为什么不搬到这边的山丘旁,原因无他,乃是这边的山丘常有山猪出沒,也沒人敢随便搬过去,
    水缸里的水都被清理得一滴不剩,这下羊半仙儿可是有点心惊肉跳了,又过了一天,他几乎用大半天的时间都在山丘上跑上跑下,辛辛苦苦地又灌了小半缸水,这次,羊半仙儿打定主意,大不了一夜不睡了,也一定要亲眼看看是谁偷了自家的水,
    结果等了一夜,就在五更时分,羊半仙儿估摸着此次沒什么问題了,但他刚欲转身去睡觉,突然听到小灶屋内传來一声牛叫声,随后就是牛饮水的声音,这下可是把羊半仙儿吓了个半身透凉,他终于知道,那水牛精不但沒有送走,还给引到自己家來了,
    我觉得可笑的地方就在这里,羊半仙儿号称半仙儿,却被一头水牛精如逛大街般在他家里來去自如,看來这个羊半仙儿的水分很大啊,就是当初十八里村的吴大先生,也不至于干这样的半吊子事,嘿,
    马顺宏似乎还沒听明白,又问道:“那,那和你睡在牛棚里有什么关系啊。”
    羊半仙儿闻言,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捋胡子,随后轻叹道:“现在正屋被它所占,我只得在牛棚将就一下了,有什么办法,唉。”
    我和马顺宏听到这里皆忍不住一声苦笑,可笑的是,牛占着人窝,人却去睡牛棚,这倒是算哪门子事啊,
    马顺宏苦笑过后,忙向羊半仙儿介绍了我的身份和名字,就在听到“茅山”二字时,未等马顺宏说下去,羊半仙儿顿时睁大双眼看着我,在措不及防的情况下,他一把抓住我的手,我心头一惊,差点本能地踹出去一脚,还好我及时看出了羊半仙儿的激动神色,才忍住收回了脚,
    羊半仙儿差点激动得哭出來,抓住我的手可劲的摇,并急切地道:“茅山术闻名天下,我羊千人今日可算是见到真人了,初七兄弟,哦不,初七道长,我我,我羊千人现在见到您真是三生有幸啊,对了,您现在吃了沒有,住在哪里,若是沒地方住,不妨就住在此处,我可是有好多。”
    未等羊半仙儿的话说完,马顺宏适时扯开他的手,并道:“初七兄弟已经准备在我家住宿,吃食我们家也有,你看你这,你这还能住吗,总不能让初七兄弟住你这牛棚吧。”
    很显然,经过羊半仙儿一番憋屈的叙述,马顺宏已经对这个羊千人的半仙儿称号有点质疑了,似乎在看到羊半仙儿对我茅山的推崇后,也更加维护我,我笑着道:“马大哥,羊道友,要不我们找个说话的地儿,把此事好好说说,我也好想一个解决此事的办法出來。”
    羊半仙儿顿时眉开眼笑地将堂屋门打开,并恭敬地道:“进屋说进屋说,嘿嘿。”
    马顺宏适时和羊半仙儿调侃道:“这会儿你不怕那水牛精啦。”
    羊半仙儿精神一震,和马顺宏打趣道:“有茅山派的初七道长在此,怕个屁啊。”
    我则无言以对,苦笑着摇头进了堂屋,殊不知我的修行也只是半桶水而已,虽然经过这些日子的磨砺,道法道术的运用上稍有进步,但修炼上还稍显不足,比其同宗师兄上官锦,我估摸着还差点距离,当然,这个距离暂时还无法估量,
    点燃油灯,我们三人皆围绕在油灯旁坐下,我立刻问道:“羊道友,你能否说一下为什么送水牛精失败,原因是什么可查清楚了吗。”
    羊半仙儿当即回忆了片刻,随之急道:“我记得当时是午夜子时。”
    我立刻打断,并笑道:“羊道友,水牛精乃五行属水,法事的时辰当以五行之法参照巳时与午时较为合适了。”
    “对对。”羊半仙儿一拍脑壳,不好意思地道:“我只是按照普通的术数來做,选择子时乃是子时的灵气最盛,唉,多谢初七道长提点。”
    我当即老脸一红,摆手笑道:“羊道友称呼我的名字足矣,道长的美誉我可是不敢当啊。”
    羊半仙儿也洒脱,立刻纠正道:“是是是,那我这个老大哥也不见外了,初七兄弟,当时做法之初倒也平静,但是我记得清楚,法事进行到一半,突然不知从哪里刮來一股阴风邪气,差点将我的法坛吹起來,还好我定力还算可以,勉强坚持到法事完毕,但以当时的情景,我确实无法判断那水牛精是否被送走,现在看來,唉,功亏一篑啊。”
    “哦。”我愕然一愣,道:“阴风邪气,怎么会这样,难道此地除了水牛精,还有别的修仙动物,不过,阴风,难道有别的脏东西不成,而且,依照你所描述的情况來看,如果真的有别的东西,那那个脏东西可是有些气候了啊。”
    既然有别的东西在阻止羊半仙儿送走水牛精,那么它的用意是什么,还有,此地的连年大旱,真的是因为一个水牛精吗,我想了想,竟是一筹莫展,看來此事还是有些棘手,不过眼下还是得先将水牛精做法送走,不然此地的村民总是被一个修仙动物侵扰,也不是好事,
    也只有如此,才能验证出我的猜测是否正确,但我还是希望不要验证出來,因为,
    第三十九章修密真本
    若非水牛精所为,那么后面一定有大來头儿的东西在作祟,但目前我还是抱着水牛精作恶的心情來看待此间事情,首先得送走水牛精,以免搅扰着村民都不得安宁,
    听到我明日便要做法送走水牛精,马顺宏与羊半仙儿顿时喜出望外,此事商定,羊半仙儿说什么也不肯让我走,非要留我在这里住下,如此,马顺宏执拗半天未果,只得摇头苦笑着走了出去,
    其实并非我执意要住在这里,倒是其中的原委,趁着马顺宏在此也不便多说,毕竟马顺宏乃普通生人,一些事关天机的东西还是不让他知道太多为好啊,
    羊半仙儿既然能看到水牛精的真身,说明他还是有些门道,所以我直言道:“羊道友,不知你修的是哪派的法门,可否让我一观。”
    闻听此言,羊半仙儿赶紧将大门关上,然后神秘地笑道:“世人皆知我家祖上曾得到一本破书,殊不知我家先祖得到的是两本,我现在就给初七兄弟拿出來,嘿嘿。”
    我笑着点了点头,其实我早就料到,单凭一本真密,沒有辅助典籍,是很难有所作为的,所以他一定不止一本破书那么简单,
    不一会儿,羊半仙儿从内屋走出,手里揣着一个蓝布包放在我面前的桌案上,并小心翼翼地打开,道:“虽说我学这个沒有什么高道大德的提点,也比不上初七兄弟的茅山大派,但我们倒也能算得上同源道派,这里两本秘典,一本《玄典》,一本《修密真本》,虽都是手抄本,但好歹也是出自道家五术之一,山字脉的传人,呵呵。”
    在看到两本手抄秘本后,我微微诧异地拿起一本《玄典》翻开几页,所谓道家五术,乃山、医、命、相、卜,其中山字脉是最深奥、最神秘的,也是修习之士最不易达到的境界,其中主要的,就包含《玄典》《修密》两部分法门,而《玄典》中,则容纳众家之所长,比如《道德经》《太公阴符经》、《黄帝内经》、《道藏》等等经籍,主修内外强身、精气神、符咒等,若是境界大成者,入世后便是名扬四海的一代方士,
    早在我拜师之后,师父就将道门各派的分布和盛衰史,以及各家法门精华都一一略作介绍,而提到道教五术时,特别就提了一下山字脉,沒曾想在此地我竟然遇到了山字脉的散修之士,真是机缘何处不相逢啊,
    不过,羊半仙儿毕竟只是拥有这两本手抄本,沒有师父带进门,单凭自行专研,对他來说的确有些难了,就拿开天眼來说,连羊半仙儿自己都不明白如何开启的,而且还非常不稳定,有时倒是很灵感,有时却一点感应都沒有,更别说看了,
    我又询问了一番,才知道他并非先天性,而是后天机缘,这么看來,他能看到鬼怪并非是开了天眼,而是后天灵觉而已,
    再有,羊半仙儿只是修习了一点符经上的内容,以及修密真本中,可增加精气神的秘术,算起來,羊半仙儿比其十八里村的吴大先生还要憋屈一点,顶多算是走进道门的门槛罢了,
    如此说來,羊半仙儿送不走水牛精反倒招惹自己家一事,也不见得是那阴风邪气所致,还有更重要的原因是羊半仙儿的修行不足所导致,这样我就放心许多,只要不是太大的问題,我还是不用费太大周折的,
    不过,施法送水牛精也不是一项简单的法事,相比送鬼入地府來说,要麻烦很多,甚至有一定的难度,因为水牛精毕竟是精怪,虽然灵智不足,但还是有一定的邪力,且力大无穷,就是普通的水牛都有着异常大的力气,更别说修炼成精的水牛了,所以明天的施法还是要小心谨慎应付才行,
    首先是施法所具体的材料,这些却是需要羊半仙儿去准备的,我当即开口道:“杨道友,明天午时之前,还希望你能帮我准备一些材料才行,这里毕竟是你的地头儿,我也不外道了。”
    羊半仙儿重重点头道:“初七兄弟需要什么尽管吩咐,我一准儿给你兜圆喽。”
    我脸色一肃,道:“送水牛精檄文一道,另外还需羊道友为我弄一些朱砂,我要另外准备几道符咒,以备不时之需,还有布置法坛之事就全仰仗羊道友了,最后,就是要找出水牛精在此地的气穴所在,我也好拘它出來,再施法送走。”
    不管什么精怪,一般都会在某处形成一个不易变动的气穴,所谓气穴,乃按照五行之法,将各种精怪分为金、木、水、火、土五种气穴,水牛精属水,那就要找到属水的气穴所在,也就是水牛精栖息之所,
    羊半仙儿捋了捋山羊胡,然后一脸慎重地道:“准确的位置我不知道,但是我可以确定,水牛精的气穴并非在我家,而是在洪更庆的家里。”
    我点了点头,道:“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因为水牛精将洪家人的家运连番败退,以至于洪更庆的父母亲人皆命丧黄泉,那么,水牛精肯定是在洪更庆家无疑,所以我们明日开坛做法,也要在洪更庆的宅院里,先找出气穴所在,然后拘水牛精上來,最后的步骤才是送走。”
    羊半仙儿再次重重点头,道:“嗯,那我去写檄文,并为初七兄弟准备朱砂,要说朱砂,我这里倒是有一些,嘿嘿。”
    我咧嘴一笑,羊半仙儿有朱砂是肯定的事,他和吴大先生一样,都是一方术士,自然少不了一套完整的吃饭家伙什,而最为知名的,就是朱砂了,
    待羊半仙儿取出朱砂,我则在香炉前上了一炷香,然后布告天地神祗以及列位祖师,接下來才是正式准备的时刻,为了明日施法顺利,我必须确保各种突发状况的发生,所以在画符上,我第一道符就是要先画出一道甘露咒,此咒乃是引出水牛精的法门,左手掐出日君诀,右手落笔念咒:“悲夫长夜苦热恼三涂中猛火出咽喉,常思饥渴念,一洒甘露水如热得清凉,二洒法界水魂神生大罗,三洒慈悲水润及於一切,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咒语念罢,当即收起毛笔,单手掐出金刚指敕符三下,这一道符咒算是画好,
    接着我又画了几道镇邪符咒,前后几道一气呵成,待我功成收笔之际,只见一旁的羊半仙儿还未动笔,竟是记得满头大汗,我一看便明了,上前询问道:“羊道友不会从未写过檄文吧。”
    羊半仙儿不好意思地摇头道:“那倒不是,这次有正宗茅山的初七兄弟在此,仪式郑重起來,我有点扛不住,不免乱了心智。”
    我顿时无言以对,这样的说辞还是第一次听到,不过看羊半仙儿满脑壳的大汗珠子,想必他说的不假,我苦笑一声,道:“那这样吧,我先出去一下,等你入静之后再好好写。”
    羊半仙儿感激地点了点头,我再次摇了摇头,转身走向门外,就在我踏出门口的刹那,羊半仙儿终于开始动笔了,一道道严正的宝诰檄文自身后响起:“奉请玄坛李老君,今有,水牛精于丙申年乙未月戊子时进入羊驼村村民洪更庆家作恶,恳请祖师降法收复。”
    片刻后,羊半仙儿擦拭着汗水走了出來,笑道:“已经写好了,初七兄弟,初七兄弟。”
    我一晃神,突然被羊半仙儿的声音惊醒,忙应承一声,但我总感觉那些地方缺少点什么,可是一时半会儿的又说不清楚,虽然一切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心里还是有点空落落的,这是为什么,
    第四十章布置法坛
    羊半仙儿似乎还有些担心,道:“初七兄弟,那今晚,如果水牛精出现呢。”
    我摇头笑道:“修仙动物的灵智虽然不高,但是感应能力还是很强的,今晚它能出來就好了。”
    说此话倒不是因为我对自己有足够的信心,而是我在马顺宏家请地气的时候就已惊动了水牛精,那妖邪之气出來的快却也走的快,想必是我身上所带的家伙什震慑着它,想必我在这里便不会有事,但是只要我一走,那水牛精肯定还会出來的,
    羊半仙儿一阵激动地看着我,声音诚恳地道:“如果我已非中年之身,又年长你许多岁月,真想跪在你面前拜个师父。”
    我忙阻止羊半仙儿的抱拳之势,重重点头道:“羊道友,我能够明白你的求道之心,但太上老君曾言道,道法自然,你又何必太过执着呢,况且我也刚刚拜入道门不久,怎有资格为人师表,呵呵。”
    如果师父还在,想必一定会收下这位虔诚求道之士的,只可惜,
    当晚,我和羊半仙儿相互交流修道心得,以及其中所遇到的种种疑惑和迷障,虽然我不能将茅山修行的法门倾囊相授,但是我将上清经内的精华部分一一告知羊半仙儿,并将画符的前后禁忌尽数告知,
    羊半仙儿也激动地半夜睡不着觉,并将他这些年所领悟的真本奥妙和我深入交流,我自是受益不浅,在打坐的时候,经过羊半仙儿的指点,我进步神速,这一夜,可以说是我此生最难忘的一夜,我很庆幸能遇到羊半仙儿这样的良师益友,以至终身受益,
    经过一夜的修炼,我既有玉佛珠的滋养,又有羊半仙儿的指点,不但精气神大大提升,而且我在修行路上,很明显向前又迈出了一大步,
    由于羊半仙儿执意纠正,我不得不改口称其姓名,虽然很不情愿,但也只得客随主便,而老羊,也是从此以后我对羊千人唯一的称呼,
    一大早,老羊便忙着做早饭,所谓的早饭其实就是一个窝窝头配着一大碗清汤米粥,但这样的吃食对我來说已经是美味佳肴了,
    吃过饭,老羊便去洪更庆家了,先是和洪更庆说明情况,然后由洪更庆与老羊一道准备法坛,我则收起桌案上的檄文与符咒,待午时临近,便匆匆赶往洪更庆家,
    不知羊驼村的村民们是怎么得到的消息,竟是全都围拢到洪更庆家來了,院墙四周都站满了人,皆是似笑非笑的看新鲜表情,见到我进去,村民们更是喧哗声不绝于耳,但更多的,皆是无比激动的声音,是啊,连年大旱,庄稼种不成,颗粒不收,要吃的沒吃的,要喝的沒喝的,都勒紧肚子期盼着雨能够早些降下來啊,
    洪更庆的家是典型的三间泥坯房,只是房顶铺盖着一层早已退了颜色的青瓦,灶屋比老羊家高一点,却也十分贫寒,院子里除了一棵瘦小的山桃树,便显得无比的荒凉萧条,
    法坛摆在宅院的正中央位置,而法坛前,则站着五六个老人,想必是村子里的几个老辈人,另外还有一个身穿灰色中山装,五十左右年纪的老汉,胸前还别着一根黑色钢笔,看來此人不是个教书的也至少是个村长级的人物了,
    马顺宏也一大早等候在此地,见到我后,忙相互介绍一遍,果然,这个老汉正是羊驼村的村长,姓马,马顺宏在介绍的时候特别恭敬,还尊称其马二叔,我也入乡随俗,叫一声马二叔,
    村长马二叔脸有难色地对我说道:“现在的社会正在逐步破除封建迷信,作为一个村长,其实要说这些迷信的东西我本不信的,但这也是沒办法的办法了啊,如果初七小兄弟真能帮我们羊驼村除妖求雨,我作为村长,将代表全村叩拜大先生之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