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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木新花年年发、肆伍
    窗边树丛香花盛开,蝴蝶在其间翩翩飞舞,院里水池中的鱼跃出水面,激起一些水花,雀鸟飞来这热闹的院子里觅食,牠站在窗櫺那儿歪着脑袋往房里瞅,啁啾鸟囀把睡梦中的少年吵醒。
    金霞綰皱着眉用力伸懒腰,再扭身抱着一旁的棉被赖床,片刻后传来可口的香气将他神智拉回现世,有人用指背轻蹭他脸颊,那人嗓音低柔的唤他:「霞綰,起床了。我煮了粥,过来吃一些。」
    金霞綰睡眼怔忪看了看严穹渊,慢慢坐起身朝人伸出双臂吐了单音:「抱?」
    严穹渊就爱看他这么理所当然的撒娇,二话不说将人横抱起来带到用饭的桌席间,他这么宠金霞綰,除了心里乐意,更是因为前一晚他们玩得有些晚,而且他替少年「种春风」,他虽无经验,也能想像到体内埋了异物有多不便。
    寝室前隔开的居室里有张矮桌,周围铺有蓆子,桌边座垫原就是蒲团,严穹渊一早又特地去找来这样又厚又软的,好让金霞綰坐起来舒服一点。金霞綰不像严穹渊端正姿势跪坐着,他併着双腿侧坐,姿态随意,刚睡醒的他还些懵,愣愣的打量桌上那些食物。
    主要是那一锅清粥,周围都是配菜,除此之外还有烤鱼。虽说是清粥,不过粥里有蛋花和鸡肉丝,还有一些翠绿的顏色,应该是把一些能提味的香料草叶切碎了一起煮。
    「好香啊。」金霞綰微笑讚美,刚拿起碗就被严穹渊接手过去,他望着替自己盛粥的男人失笑道:「我的手又没有废了,你不必这样啊。」
    严穹渊把粥递过去说:「尽量留着体力。」
    「留体力干嘛?」金霞綰挑了半边媒,曖昧笑问。
    「我不知道。」严穹渊觉得讲出来有些尷尬,好像他有多威猛似的,其实他只是担心金霞綰太疲累,毕竟之前才舟车劳顿回来,接着就一块儿忙着收拾屋里、仓库,让他实在心疼得很。
    金霞綰本想调侃严穹渊几句,但一想到这人着实疼爱自己,总为他设想许多,也不好意思老是戏弄老实人。他尝了一口粥,真心夸道:「很香,好好吃啊。你吃过没有?」
    严穹渊点头:「方才试了一些。粥里的肉我撕得很碎,你要是还不喜欢,我再帮你挑掉?」
    「不要紧,我现在稍微能吃这些了。谢谢你,以后我会再尝试的。」金霞綰从不吃长脚的生物,不过他也不想总是麻烦严穹渊,才自己提出要慢慢在饮食里加些不一样的肉类。从前他在花晨院都无法妥协,现在却为了这个男人想再试一试。
    「嗯,不过也不必太勉强。」严穹渊知道金霞綰只吃鱼是由于童年那些阴影所致,听说少年小时候曾被江东云逼着吃了肉,但吃了总是吐出来,无论如何也改不掉,长久下来江东云担心搞坏孩子的身体才因此作罢。
    严穹渊替金霞綰烤了一条鱼,还把鱼肉都挑好了。金霞綰吃得很满足,他看严穹渊在收拾桌子,害羞问说:「等我以后不好看、老了、变得更没用了,但脾气还是这样,你还会对我这么好么?」
    严穹渊说:「我说过会一直对你好的。我想一直对你好,但我不晓得怎么证明,不管你信不信,我都希望你能一直在我身边。再说,你脾气再怎样改,对我都还是好的,我知道。人老了都差不多那样子,没有谁嫌弃谁,你别想太多。」
    「穹渊。」金霞綰想告诉严穹渊自己当然是信的,但说出口又觉得害羞。他的衣服从昨晚就寝时就没穿好过,只是宽松的披在身上而已,他拢了拢松开来的衣襟,赧顏道:「你收完了快回来吧。我等你。」
    严穹渊呼吸心跳好像有一瞬间乱了。金霞綰望着那道高大挺拔的身影离开,好笑道:「他匆匆收了东西走开,也是急着赶回来吧?」回想起前一夜的事,他又羞臊得脸皮微烫,严穹渊那人学什么都快,帮他放玉势的同时,还将他那一套按摩挑逗的手段都学起来,用在他身上。
    而且那会儿他是趴跪的姿态,严穹渊一手握住他的阳物抓捋、搓揉,彷彿像是在给牛羊榨乳似的,加上后庭塞着异物,他真没想到被那样对待会这么酥爽。此外他也发现自己还有这样贪欢的一面,后来快活得乱哼乱叫、流着口涎,激昂时抖着身子软倒在床铺上,之后都是严穹渊善后的,他只记得严穹渊帮他抹净身子,然后抱他换了房间就寝。
    严穹渊回来后又带着金霞綰洗脸漱口,接着帮少年身上的伤口重新清理、上药。金霞綰瞧他一副并不急的样子,指着床上角落那叠书册问:「我昨天就搬来要看的,结果太疼就没心思看,现在要一起看么?」
    「也好。」严穹渊替他把衣服掩好,将人搂到怀中坐着,拿了一本画册翻阅。他们去鹿城买了一套画册,内容都是春宫图,有男有女,也有同性间交合的画。
    金霞綰没什么耐心的连连翻页,严穹渊问:「不想看了?」
    「画得丑,人物没你好看。」
    严穹渊浅笑:「靠想像吧,这只是参考罢了。把自己想成图上的人试试?」
    金霞綰指着掏出男根的人物问:「那你是这个?」
    「嗯。」
    金霞綰忽然觉得害羞,翻到下一页去,画上一名男子抓起另一男子的脚在舔,他疑问:「不噁心么?」
    「是你的话就不会。」
    「好肉麻。」金霞綰害羞得笑了,指着另一张图问:「你想做了么?」画里的男人由后方抱着另一名男子,两者衣裳半褪,但能清楚看到前者一手扶着阳具放入另一男子的股间。
    严穹渊沉默,但是金霞綰听见他嚥口水和呼吸粗重的声音,金霞綰又问说:「我有没有比这人物好看?」
    这回严穹渊回应了,话音低沉而温柔:「你最好看。」
    金霞綰摸着严穹渊搂在他腰间的前臂,放轻语气撒娇道:「那就这这画里的试试吧?我会害羞,先不要面对面。」
    「好。」严穹渊的话越来越少,但内心已是激昂亢奋,只是还有些矜持和顾虑,怕自己吓坏了金霞綰,也不想被当成是教坊那些急色的傢伙。
    金霞綰把书收到一旁,小脸喜孜孜的说:「我也觉得你最好看了。其实我第一眼见到你就觉得你好英俊挺拔,笛子又吹得那么好,可你只顾着和别人说话,我才故意装作不把你当一回事的样子。唉,你也晓得,我脾气不好啦。」
    「不要紧,我喜欢你这样,不是谁都好才好。」严穹渊将人捞回怀里搂住,又摸又亲,一手伸到对方素白的单衣里揉了胸口,少年不刻意施力的话,胸口两团肌肉其实也是柔软的,却也十分弹润,他摸到少年已然发硬的乳尖,拈住其中一颗肉粒搓揉、轻扯。
    「啊嗯。」金霞綰低吟,有些颤抖,他扭动腰肢让臀肉压在严穹渊的襠部磨蹭,少顷又羞涩得停下,将长发拢到颈侧后往前爬开,伏低上半身并撅高了腰臀,摆出前一夜被置入玉势的姿态说:「六郎,先帮我取出那个。」
    严穹渊深吸气,上前撩起金霞綰的衣摆,再替人脱了裤子,玉势一端的短柄是一个镶金小玉环,环上缀着一条细长银鍊,他倒了一些助兴、保养的药油就拉着银鍊缓缓取出玉势。
    「嗯哼。」金霞綰蹙眉轻哼,后庭一阵空虚,此时严穹渊摸上他的臀,温热的双手令他很舒服,他小声央求:「六郎,再摸一会儿好么?」
    这要求对严穹渊而言简直求之不得,他温柔抚摸其俏臀,金霞綰有一身锻鍊精瘦的体魄,而臀肉则是浑身上下最丰腴的地方,其次就是大腿了。他抚摸那对饱满弹润的臀瓣,稍微往两侧揉开些,就能清楚看到方才吐出异物的小肉隙,那处实在渺小,令人不禁怀疑它是否真的能容纳充血胀大的阳物。
    严穹渊在掌心补倒了些药油,搓热后让金霞綰先趴好,他替人推揉腰、腿一带的穴位、筋肉。金霞綰白皙如玉的皮肤多了一层油水亮光,调和过的药油散发特殊的清新草叶香气,两人心情都逐渐放松。
    「好舒服啊。」金霞綰枕在双臂上,舒服得瞇眼哼出轻笑,像隻小猫。
    严穹渊听他这么说也很愉快,虽是藉花草油在推揉皮肉,不过金霞綰的皮肤本就很滑腻,他逐渐加深力道往一些穴位按,也在所经之处点燃欲火。
    金霞綰感觉到臀肉里被按得有些痠麻,轻哼着扭动腰身。「哈啊!」他沙哑的讶叫一声,因为严穹渊的指腹往他股间按弄,不时蹭过穴眼,那处的变化他并不自知,只感觉出严穹渊很喜欢玩弄那里,简直爱不释手,而他也敏感得不得了,两手揪着衣衫和被子压抑呻吟。
    「呵。」严穹渊低笑了声,他紧盯少年臀间粉润的小穴,稍早取出玉势时,小穴微微张缩的模样很娇嫩可爱,如今又被他指腹揉得越发艳丽。他稍微插入一小截姆指,那圈有着细嫩肉褶的小孔立刻含住,能感受到穴内的嫩肉紧密裹上来。穴里更加湿热舒服,勾起他更多浮念,仅这短暂綺想就令他腿间肉物迅速肿胀,在裤襠里绷得难受。
    「啊嗯……六郎,唔、好痒。」金霞綰忍不住扭腰想躲开手指的玩弄,严穹渊也暂时放过那里,双手改而抓牢他的臀,下一刻突如其来的刺激让他惊呼一声,瘫在床间颤慄哼吟:「呃、你怎么、不行啦,那里不……」
    严穹渊亲着金霞綰的臀丘,再小口嘬吻至丘壑间的小孔,柔韧的舌尖往穴里鑽探,虽然无法太深入,但胜在舌头灵活。
    「啊啊……真的、别……」金霞綰没想到只是被那样浅浅鑽凿,也会被弄得通体酥软,连话也说不清楚。「求你啦,那处脏,唔嗯、哈啊!」
    严穹渊撤了舌头,仍在周围白嫩的皮肤上嘬吻出细微声响,神情陶醉沉吟:「不脏。」
    金霞綰轻喘着坐起来,回头望向严穹渊,那男人的唇也变成妖艳的色泽,平日霜冷却又温柔的眉目凭添魅惑,甚至看来有点危险。金霞綰轻颤了下,一臂向后勾过严穹渊的颈项索吻,这一吻都是那油的味道,太滑腻了,不过香气很好,他咂了咂嘴笑出来。
    严穹渊从后方搂抱金霞綰,低头吻咬其肩颈,一手揉着少年的身子,厚实的胸肌在放松时被他揉得有些变形,他搓着少年浅色的乳尖,少年扭过上身环住他颈子,他顺势捞住少年,任其在他下頷、喉结、胸口又舔又吻,他迎合之馀也俯首含住少年胸口完好的皮肤,吮吻出一朵朵淡緋色的吻痕。
    金霞綰摸到了严穹渊胀硬的阳物,他不想让人憋坏了,重新背对严穹渊跪坐,一手往后摸到严穹渊那粗大的男形,稍微抓着抚摸几下就往自己股间带。
    严穹渊盯住金霞綰的举动,看到那隻玉白漂亮的手握住他狰狞的肉刃,将淫具往臀间塞的剎那,他最敏感的地方被柔软温暖的皮肉夹裹住,前所未有的刺激和美妙令他深吸一口气,舒服得半闔眼吐息。
    「唔呃。嗬、啊。」金霞綰发出的呻吟是那么轻细而短促的,因为害羞而压抑一切反应,却反而成了最难抗拒的诱惑。在金霞綰身后的男人逐渐失了冷静,眼眶微红像是忍耐到极限,每寸强健有力的筋肉也紧绷着,蓄势待发。
    「霞綰,慢慢来。」严穹渊不由得摸上那细窄漂亮的腰,话音沉哑又温柔的安抚伴侣。
    「嗯、哼嗯……嗬呃……」金霞綰感觉仅是半个龟首就把他穴眼撑开,他有点紧张,却又耐不住空虚的往后挪,将严穹渊的东西吞得更深一些。虽是初次承受,他却清楚感受到那东西的形貌,不禁蹙眉嘟噥:「怎么比我想的还、还大啊。」他觉得先前玉势买小了。
    严穹渊低笑了声,揉着金霞綰的肩,或抚摸其背脊,试图让人放松,眼下已入了半截阳具,他感到艰难又酥爽,硬热的肉杵在软媚慾窍里凿通肉径,前赴销魂地,他双臂明显浮筋,极力忍着不去催促金霞綰完全接纳自己。
    「啊……」金霞綰有时被对方辗烫到了敏感处会颤抖,但他感觉快被撑满了,一手摸上肚脐回首问:「我都、都吃进去了么?」
    严穹渊那物还有一小截在外,他看金霞綰面颊泛粉,颈子和整个背也迅速潮红,又努力吞吃他这物,于是温声哄道:「差不多了。你觉得如何?」
    金霞綰摸着肚腹轻吟:「好像顶到肚脐眼这里了,好深啊,有点痠胀。你那傢伙比我的还硬、还烫啊,真厉害。不过里面暖暖的,和六郎在一起了,又舒服又开心。」他背对着男人就比较不那么害臊,一脸天真的诉说感想。
    「你呢?」金霞綰低头摸着肚子,微微晃着腰臀去吃阳具,一脸害羞问对方感受。
    严穹渊怜爱抚摸眼前伴侣的身躯,柔声低语:「很美好,世间极乐。」
    金霞綰一手掩嘴轻笑:「哈哈,你真浮夸、啊嗯……你先别动,我、我习惯一会儿。」他前后摆动腰身,两手搭在严穹渊一双长腿上,试着用臀穴浅浅吞吃那粗长肉杵,终于摸索到了容易享乐的地方,爽得闔起双眸,歪着脑袋抿唇闷吟。
    严穹渊紧绷得像棵千年古木,而金霞綰就像古木下的一株清雅兰草,迎风摇曳,修长的草叶轻轻摆荡,撩乱了古木周围的风雾和地气,春意渐浓,生机盎然。
    「穹渊、穹渊,啊、有点累,好像可以了,穹渊……」金霞綰再度往前伏低上身,稍微回首望向严穹渊说:「六郎,你想怎样都可以。」
    严穹渊深深注视他,大手握住少年的脚踝摩挲,有时也怜惜的抚摸其小腿肚,闻言他静默了半晌,忽然嗓音粗礪道:「对不起,霞綰,我忍不住了。」
    金霞綰以为自己听错,这男人怎么忽然抱歉?他馀光瞧严穹渊直起身往前倾靠,压着他的下半身有些沉,不过更刺激的是那粗长的肉杵原来还能再往更深处捣,他倒抽一口气,失声惊呼,上身立刻酥软得彻底趴下,双手揪着底下布料被顶得往前颠晃。
    「哼呃、呼……霞綰、霞綰……」严穹渊粗喘中夹杂低吼与含糊又温情的低唤,情和欲皆在此时化为巨浪疯狂拍上岸。
    室里的动静有些大,那些院子里的鸟语花香、鱼跃清池的动静彻底被盖过。药油在欲火催化下也像是被山气烝润,化作深春晴嵐,床里、室里都瀰漫曖昧的香气,甜得发腻,却又醉人。
    「啊、啊嗯嗯,嗬啊啊、啊──啊、啊六郎……嗬嗯……快不行了、我、我里面好像要融了,要、要化开了,好烫……」金霞綰揪着衣衫、被子的手也渐渐乏力,有时又忽然使劲往前挠抓,像是离水濒危的鱼想逃脱,却被身后男人扣牢了腰捞回身下狠狠顶撞。
    「别离开,不能离开我,綰……霞綰,跟我过一辈子,我、呼,我只要你。」
    「呜,求你、我呜嗯……再撞我要坏了、我啊,好舒服,撞到了,穹渊、被你撞散了,我、我噯、都让你弄,抱我、嗬啊啊──」
    千堆雪浪,春潮不绝,金霞綰的矜持被粉碎,他开始放声浪吟,收不住的口涎也如他此时的阳物一样激动得泌出的清液,悄然滴落,牵成细丝或甩溅时与汗水和在一起,慢慢在床被上匯成一小滩。「穹渊、六郎、六郎呜、哈啊啊……」金霞綰承受莫大的欢愉,被刺激得併腿颤抖,几乎翻了白眼瘫在床上,一臂被严穹渊捉住的缘故,他扭过上半身,馀光能见到严穹渊沉溺情欲的模样。
    有些背着光亮的高大身影笼罩下来,山石般冷硬的男人即使动情后也依然俊美,金霞綰不自觉露出痴迷的神态仰视严穹渊,在那人的眼中,他的情意无所遁形,对方亦然,坦率表露一切,无论是真心还是欲念。金霞綰忽然涌上羞耻感,抖着身子背对人趴着,抓了周围的布团承受身后的碰撞。
    严穹渊尚未饜足,他倾身压在金霞綰身上,双手握住对方无力的双手,十指相扣,此举有多温存柔情,下身就衝撞得有多凶残狂暴,金霞綰的臀肉被他撞得浮现浅浅红晕,他感觉越深处被缠绞得更紧,无形中被吸吮得更猛,也更快活,不由得卯足劲深入攻势。他听金霞綰声声破碎的呻吟也越发软腻发甜,恨不能与之同享极乐之境,所以不单是深刻凿弄、抽插,更会摇摆腰腿要将那慾窍都辗过、熨软,狠狠操遍。
    「嗬呜。」金霞綰皱着小脸哭出声,不知何时他已洩身,情潮馀韵被严穹渊搅成漩涡,他张口无声的哀叫,喉间仅有急促的喘气音,快感疯狂撕碎神智,他舌尖无力的瘫在下排齿列上,哼出的气音皆是轻软诱人的。身子被弄得太酥爽快活,金霞綰不由自主摇摆腰臀迎合,瞇着迷濛双眼含糊噥语:「六郎、嗯,夫君……插满了,里面都……啊──」
    金霞綰忽然被严穹渊捞起来,一屁股坐在其温热怀抱里,比他高大许多的男人用双臂牢牢箍紧他,湿热的吻触稍嫌粗暴的落在他脸上、肩颈和后背。严穹渊轻啃他的后颈、蝴蝶骨,他的乳尖又被捏揉搓挤,被挑逗了会儿,敏感的身子又兴起欲望,他将鬓颊边汗湿的长发拨开,摇着腰臀带哭音骂道:「都是你害的、你害我又想,呃嗯、又想要,你怎么、啊、哈啊啊。」
    严穹渊低笑几声,架起金霞綰两腿膝窝将俏臀提高一些,再往下落,他粗喘道:「为夫帮你。」他跪立在床间,以把尿的之姿插着少年的股穴,穴里不时被夹带出浓白精水,少年哭叫着又洩了一波。
    「不要了……」金霞綰难得听自己发出这么虚弱的气音,尾音颤得可怜,那难以言喻的快乐差点逼疯他,他皱眉哀吟,爽得连脚趾也蜷起。
    严穹渊洩欲后也恢復一些冷静,金霞綰在他怀里抖得厉害,他将人轻放回床上休息。金霞綰一落定就慌忙往前爬行,像是害怕得躲着他,他忍着没追上去将人抓回来,只用一双微红的双眼紧盯着。
    金霞綰腰腹和腿根不住的抽搐、颤慄,翕动的臀穴有时微微翻出嫣红肉花,花间吐出一道浓浊白露,乍看以为严穹渊丢得并不多,但过了一会儿才又排出汩汩浓精,原来是丢得深了,一时没能吐出来。他抖着手拉起被子盖住自己下身,靠在床栏边喘气,累得好像连眼睛都睁不开,颊边掛着泪痕,可怜兮兮的样子。
    其实严穹渊也不知道自己会疯成这样,他握着还硬挺的肉物,望着软如春水缩在床角的少年自瀆,直到恣情发洩后才敢出声轻唤:「霞綰,你别怕,我不弄了。」
    金霞綰闭目养神,闻声才羞赧道:「我、我没怕,只是担心我们纵欲过度。还有,我要歇一歇。」
    「我看有没有弄伤了。」严穹渊掀开被子察看金霞綰被蹂躪的私处,稍微拉开少年一腿瞧了眼,果然红肿了些,不过并未破皮受伤,这才稍微安心。
    金霞綰又拉回被子说:「不要一直盯着啦。」真是太羞耻了,他没想到自己会比这男人容易害臊。
    严穹渊往他颊上亲啄一口,含笑低语:「你那里也好看。里里外外都美。」
    金霞綰瞟他:「没想到你也会调戏人。」
    「是真心话。」
    金霞綰抿嘴哼笑一声,窝在严穹渊的怀中休息,两人沉浸在静謐时光中,前者回忆当初分离的情景道:「其实当初我离开花晨院就是想着去找你,可我心里又很害怕,怕你根本不喜欢我,不想再见到我,是我一厢情愿,也怕你是喜欢女子的,将来会娶妻生子。万一是这样,倒不如都找不到你,这样我能找你一辈子。」
    严穹渊亲了下他的发旋说:「真傻,我怎么捨不得让你找一辈子。」
    「你能不能喜欢我一辈子?我这辈子只想喜欢你一个人。」
    「好。我想爱你,生生世世都爱你。」
    「这么好啊?你这么讲,我会当真的……」
    「是真的。要是你没来找我,我也会找到你。我离开花晨院之后,越来越后悔,天天都想衝回去把你绑走,就算你哭着恨着我,也不想把你放了。明知道这念头太危险,也很不妥,但还是忍不住一直这样想着,如果你没来寻我,或许有一天我会把自己忍得发疯,然后衝去找你。你听了会不会怕我?」
    金霞綰静默半晌,驀地笑了声。严穹渊问:「笑什么?不怕么?」
    「我怎么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这样的情景、相似的交谈,以前也有过啊?难道我们前世就在一起了?」
    「那样也不奇怪。我偶尔也觉得,我已经喜欢你很久了,但又总是觉得不够,所以要是真的前世就在一起,肯定也是为此相逢吧。」
    金霞綰在他怀里挪动身子,仰首亲严穹渊的下頷、侧脸,又轻轻吻了唇,他说:「要是这一世我先走,你把我烧成灰带着好了。带着我天南地北的四处走,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好。」
    「不过你怕鬼么?」金霞綰俏皮一笑:「我变成鬼陪着你,还叫你带我的骨灰,你听了不怕?」
    「不怕,求之不得。」
    「哈哈哈。我们俩不晓得谁更可怕呢。」金霞綰勾住男人的颈项笑语:「你想想,若我追了你这么多世,或你也喜欢我这么久,哪天我们谁不爱谁了,是不是也会相杀得很惨烈啊?」
    「不会的。」严穹渊顿了下说:「若是不爱了,你会转身就走。我或许也是。但是不会有那一天的。」
    金霞綰歪头问:「你怎么这么肯定?」
    「不知道,就是肯定。我好像生来就是会这样,遇见你,然后……非你不可。如果不爱了,我应该已经消失了吧。」
    金霞綰忽然有些难以言说的感触,心中一阵悵惘,他抱紧严穹渊说:「我不会让你消失的。不要说这么悲伤的话了。」
    「嗯,不说了。那种事,我不会让它发生。」
    ***
    三年后,严穹渊和金霞綰出外旅游,为此他们准备了许久,游歷诸国时也发生了不少趣事,他们打算在入冬以前返回琉璃天,途中在一家酒肆无意间听到了关于花晨院的事。
    他们并不在银华国,而是在更远的一处小国,间聊的那几人是同一支商队的,有个人提到花晨院三年多以前遭逢祝融之灾,一切皆付之一炬,金霞綰忍不住向那桌酒客打听道:「这位大哥,你说花晨院烧光了,那教坊里的人有没有事啊?」
    那位商人笑说:「怎么?里面有你的相好?」
    另一个商人看金霞綰是真的担心,出声说:「唉,别拿人命说笑了。我听说那教坊的人有的被烧伤或晕了,所幸最后都逃了出来,因为火场并无死尸,要是你有相识的人应该不必太担心。」
    金霞綰松了口气,那些人应该性命无虞,但他没有再问江东云的事,只要知道大家还活着就够了,毕竟他不可能再回去那里。
    商人们又聊了起来,金霞綰才听他们提起江东云,听说那人失踪了,从此音讯杳然。金霞綰莫名松了口气,后来回旅店时,严穹渊跟他提议说:「你要是担心教坊的人,不如之后绕去银华国看看?」
    「不了。我认为江东云不会就这么死了,既然失踪,肯定在哪里活着吧。」
    严穹渊盯着金霞綰看,后者笑着拍他手臂说:「怎么这样看我啦。我不是口是心非,只是觉得自己不该再为此事而有牵掛,既然和江东云断绝关係,他的死活我也不再关心。他对我虽说有养育之恩,但也是他毁了我对他的信任,不管他变得如何,我也不会回头。再说银华国近来和邻国处得不好,我们还是早点回琉璃天吧。」
    严穹渊认同道:「也是,外面太多纷纷扰扰,这期间旅途也是劳累,早点回家好了。」
    国境战乱牵累不少无辜百姓,即使严穹渊他们已经绕开了战乱地带,仍然碰上一些乱象,比如逃兵闹事,或人们流离失所。有些难民沦为孤儿,金霞綰见不得人饿肚子,尤其是孤儿,忍不住请他们吃东西,孤儿们无依无靠,遇上金霞綰这样的人就跟着他走,一个跟着一个。
    金霞綰对严穹渊感到抱歉,严穹渊却说:「你要是看不下去,想收留他们的话,其实琉璃天很大,空屋也有不少,再多开垦一些田地应该也够养得起一些人……」
    「总不能看了孤儿就收了吧?我跟你两个大男人,哪里养过孩子啊?」
    严穹渊微笑安抚他说:「我们没养过孩子,但是我们当过孩子啊。」
    金霞綰恍然大悟,看着旅店外蹲在墙角等他的几个可怜孤儿忖道:「喔、也对。」
    两人于是一路收留落难孤儿,但因为孩子们太多了,一度被地方官误会是恶劣的牙商,好在严穹渊在江湖上有些人脉,这才顺利带孤儿们回琉璃天。
    有些孩子自己没几岁,身上还揹着婴孩,不少孩子连名字都没有。金霞綰为了方便,让他们都先报上年龄,或是按粗略的年纪给他们排行,他说:「往后我就喊你们排行,将来再教你们识字读书,想学武功的就让这位严叔叔教你们,你们识字以后可以给自己取名字。以后呢,要是觉得这里无聊想出去了,也随意啊。」
    他们一共收留了一百多个孩子,为了给几个襁褓中的婴幼儿吃够奶水,金霞綰他们又跑去邻近的部族付钱、送礼拜託他们的妇女当褓姆。
    金霞綰偶尔会想起江东云教养自己的情景,忍不住怀念小时候的事,但只要一想到那一天江东云差点对他做的错事,心中又会感到错乱和痛苦。好在日子实在太忙碌了,想起江东云的时候屈指可数,而且有严穹渊和孩子们的陪伴,他一点也不寂寞孤单。
    百来个孩子里,有几个特别调皮的,比如金霞綰一天到晚在山野、田梗间追着骂的小男孩:「十八!你又偷弟弟妹妹的糖吃了是不?还偷了我的点心、我的千层糕、我的烤鱼!前天跟大前天的帐还没跟你算呢,你真贪吃,回头叫你严叔叔罚你蹲马步!小百、不要吃地上的土,噯,四九你管一管弟弟啊,不要装没听见啦!穹渊、六郎──」
    严穹渊从田里的小屋窗口探头回喊:「何事?我在忙,怎么啦?」
    金霞綰跑了一身汗,脸颊微红,他扯下头巾发牢骚:「叫老四、老五跟小八他们来,这些孩子们真是太调皮了。」
    严穹渊想了下:「你不是说他们几个最能干,昨天叫他们去隔壁村换些东西回来,人不在吧。」
    「噯哟我的天啊。我感觉自己老十几、二十岁。」金霞綰抬手贴额,快被孩子们忙晕的窘态,看得严穹渊忍不住失笑。他看到男人在笑,走过去小屋那里问:「笑什么啊?噯噯、小百你讲不听,别乱抓了东西就往嘴里塞。」他把地上在爬的女童抱起来哄,一手忙着摸身上装糖的小袋子,熟练的餵小孩糖,怕孩子被糖噎着,所以用手捏住糖飴。
    严穹渊说:「我觉得所有孩子都比不上你当年的调皮。」
    「什么?」金霞綰想起自己当初的德性,那岂止调皮,简直毒辣、危险,要不是严穹渊跟其他江湖兄弟有武力自保,早就被他削着玩了。他訕訕然扯了下嘴角,认命说:「好,我知道啦,现世报对么?」
    「不对,都是缘份,我们该惜缘。好好教养他们吧,这样一来,我们人生的遗憾能少一些吧。」
    金霞綰望着严穹渊的笑容,觉得挺晃眼,他红着耳根别开脸说:「可能吧。我去把那几个皮猴捉回来,你得帮我教一教他们。吶,抱好小百儿。」
    「严、严。」女童认得严穹渊,伸出两手讨抱抱。严穹渊抱好她以后,她又朝飞走的金霞綰伸出短小双臂喊:「綰綰,綰綰,呜……綰綰。」
    严穹渊安抚女童说:「綰綰去找你哥哥们了,很快回来。不哭。」
    琉璃天往后许多年的日子也和今天一样热闹,这些孤儿们长大后陆续离开琉璃天去了不同的国家各自发展,有的在喜欢的城镇安居,做点小生意度日,有的混入三教九流,结果成了一方霸主,也有人在某国入仕升官,在他们心中都有个秘密的净土,世人觉得是穷山恶水之地,但他们知道在那里有着世间少有的太平安寧,为了让世间有更多这种太平日子,他们用自己所擅长的方式尝试着。
    也有一些孩子长大后依然留在琉璃天一阵子,后来和邻近部落的人成亲离开。多年后金霞綰生了一场大病,严穹渊怎样也无法养好他的身子,只能看着他日渐衰弱,忽然有一天他觉得精神特别好,比严穹渊还早醒来,他替严穹渊盖好被子,这男人睡梦中抱住他的腰身,把脸埋在他胸怀里蹭。
    「呵呵。」金霞綰害羞得掩嘴笑,轻轻抚摸严穹渊逐渐斑白的头发,指腹摸过严穹渊眼尾的细纹,这男人依然俊美,让他常常看了都会脸红心跳。
    严穹渊被摸了一会儿就醒来,有些诧异望着金霞綰说:「你醒了?」
    「嗯。」
    「睡不好么?」
    金霞綰摇头:「睡得很好啊。」
    「你今天气色看起来挺好的。」
    「是么?」金霞綰听了很开心,下床跑去照镜子。
    严穹渊担心他身子虚弱,连忙跟上来将人抱起来说:「别自己乱跑,摔伤怎么办?」
    「没这么夸张啦。」
    「你啊……」严穹渊暗自忧心,这人昨天连吃饭都要他餵,不是因为撒娇或懒,而是连筷子都拿不好了,明明虚弱得不得了,怎么就忽然好转了?莫非……
    金霞綰说:「好久没到外面走走了。老四做了张轮椅送我,还说下次要找其他孩子一起回来看我,我想坐那个自己到处看看。」
    「好。」
    严穹渊把金霞綰抱到那张轮椅上,自己紧跟在后,金霞綰在户外晃了一会儿,抬头望着他赧笑:「有点累,推不太动了。抱我吧?」
    严穹渊莞尔,轻松将人抱了起来,像抱孩子一样的抱法,一手轻拍金霞綰的后背说:「晒些阳光是好,虽然要夏季了,这里的风还是有些冷凉,我们回屋吧。」
    金霞綰回屋就开始把他收藏的东西都搬出来,跟严穹渊说有一些小玩意儿想送人,他说:「我喜欢的乐器,你可以留着,也可以送人。这个留给你吧。」
    「嗯?」严穹渊从他手里接到一个小酒盏,深蓝黑的顏色,中央有隻螺鈿装饰的小鱼。他知道这是金霞綰专用的酒盏,几乎随身会带着。
    金霞綰眉眼弯弯微笑道:「虽然它不贵重,可是它是我第一个存钱买的东西。可能别处也有很多类似的酒盏吧,不过在那个教坊里,真正属于我的东西几乎是没有的,就只有这个,陪了我很久。以后你要是想起我,可以喝一杯,但是不要藉酒消愁。酒啊,是开心时喝的,哀愁时喝了只会更哀愁,我不想你不开心时喝酒。」
    严穹渊眼眶微红,垂眼答应:「嗯,我只在开心时喝酒。」
    金霞綰望着他,露出灿烂的笑容说:「记着,我一直会陪着你。夫君……你抱紧我好么?抱紧我。」
    严穹渊轻轻抱住人,生怕把对方勒坏了。
    「抱紧啊。再抱紧一点,穹渊,六郎,我梦里你是个神仙,你是我的天,和地,我好喜欢你,想一直喜欢你,最好能和日月星辰一般……长久……我很开心,遇见你。」
    「我也是。」
    金霞綰在严穹渊的怀中睡着了,再也没有醒来。严穹渊依照约定将其尸骨烧成灰,带着金霞綰还有那个小酒盏离开琉璃天浪跡天涯,他记着金霞綰说过,做了鬼也会在身边陪伴他,所以他带上骨灰天南地北的走,甚至乘船出海,见识各种奇景绝胜。
    只不过严穹渊在馀生都不曾再饮酒了。
    偶尔他会碰上一些修行者跟他说,他身上跟着一隻鬼,他知道那是谁,总是谢绝那些修行者提出的驱鬼帮助。而跟在严穹渊身上的的确是金霞綰,不过就是个花魂,如花朵般的大小附在他身上,有时坐在肩上,有时趴在他头发上,跟着他走遍世间。
    中老年的严穹渊在外误食了毒物,深山野地不可能有救,他找了棵大树依靠,坐在树下等待人生尽头。临死前他才见到了小小的鬼魂飘在他眼前,一脸心疼望着他,他闔眼安慰那鬼魂说:「别怕。我很快就去……找你了。霞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