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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国的疑问
    米国想为自己反常的行为找借口,却发现徒劳无功。像失了魂一样傻傻的站在街上,看着熙熙攘攘的人潮从眼前经过。米国的心没来由的升起一种失落感。
    感觉好孤单。
    就好像是跟自己最亲近、最亲密的人突然间离自己远去一样。被抛下的感觉,米国很不喜欢。真的非常不喜欢。米国禁不住回想起童年时光,他也曾多次被人丢下不管。
    迷迷糊糊的呆立在那里,米国也不知道站了多长时间。一直到米国感觉脸颊像是被水滴到一样。他抬头,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天空不知何时变得乌云密布。起风了,气温一下子就变冷了。米国无奈地笑了。
    “现在连你也要跟我作对,看来我还真的是没什么人缘呢…”
    东望望,西看看了半晌后,米国无力地站在原地。
    好像没其它地方可去了。但不管怎么样,以后都绝不能再失神到委员长的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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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难得的周末。
    纪夫和国政这小两口子结伴出门,怎知回来的时候竟然碰上大雨。
    斑目家。
    “真是的…好端端的怎么又下起大雨了。”这才一进门,纪夫就嘟起小嘴叨念不停。
    跟纪夫相比起来,国政可显得平静多了。“梅雨季节是这样的,习惯就好了。”
    “唉…下雨天真是麻烦。”
    “别发牢骚了,赶快擦干头发和身体,小心别感冒了。”国政把一条干净的毛巾丢给纪夫,纪夫闻声看去,正好被毛巾给遮住了他的小脑袋。
    纪夫愤愤地把披在脸上的毛巾给拿走。
    “餵!没礼貌的家伙。既然要关心别人,你就不能表现出多一点人情味吗?”
    国政默然地点点头,但是那表情并没有悔改之意。
    “唉…”纪夫重重地叹了口气,觉得自己根本就是在对牛弹琴。看了窗外的雨景一眼,纪夫忽然开口道。“不知道米国学长现在过得怎样了。”
    国政微微一怔。沉思了一会儿,国政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他朗声道:“别说这些有的没有的了。快去我房间找换洗衣服,然后给我赶紧去衝个热水澡。省得你呆会儿要是感冒,又要赖在我头上了。”
    “哦…我知道了啦!”纪夫敷衍地应酬国政,然后不甘不愿地走向国政的房间。
    国政看了纪夫的背影一眼,嘴角浮现不易察觉的淡淡笑意。
    这些日子跟纪夫这个先祖回神相处下来,原本看似性格不合的两人,却意外地合拍。
    忽地,耳边传来纪夫的声音。
    “咦?奇怪。国政啊!你快过来!”
    “你又怎么了?”国政不耐烦地向纪夫走去,嘴里还念念有词,埋怨着纪夫是个状况多多的麻烦制造机。
    当国政走到纪夫身边时,纪夫立刻跳上国政的背部。
    想当然的,纪夫的举动立刻惹来国政的不满。
    “餵!你干什么?!快下来!”
    “嘘…你不要吵先,安静点。”纪夫神秘兮兮地说,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直直地盯着米国的房门瞧。“你听听看,米国学长的房间里面好像有声音耶!”
    听到纪夫这么一说,国政也好奇地竖起耳朵听。果然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国政背着那个躲在他背上不肯下来的纪夫,慢慢地走前几步,靠在门边仔细探听。
    米国现在离家出走,照理说他的房间肯定是没人的。可是刚才听到的细微声响又是怎么一回事?感觉是电器运作的声音。那种声音,听起来像是空调。
    “又没动静了。”纪夫小声地嘀咕。
    闻言,国政转动门把,迅速的打开房门一探究竟。门开启的同时,他们两人都愣住了。米国躺在床上,恬静平和的睡颜就像个孩子一样。
    “是米国学长耶!太好了,他终于回来了!”纪夫开心地欢呼,忙不迭地从国政的背上跳了下来,直奔到米国身边。
    纪夫只为米国的归来而感到兴奋,但国政的脸色却徒然一沉。因为国政注意到另外一件事,米国是开着空调睡觉的,外面下着雨,房里的温度变得更低了。
    “米国学长、米国学长…?”纪夫唤了米国好多声,但是都得不到回应,他的心里郁闷极了。
    国政二话不说的把空调关掉,然后立刻把房间的暖气开启。国政气急败坏地走到床边,不停的轻拍米国的脸颊,尝试把已经睡死的米国给叫醒。“餵!笨蛋!快点给我醒醒,不要睡了!会死的!”
    “嗄?怎么回事?”纪夫不明就里的看着国政。“该不会是…米国学长的病又发作了吧?”
    国政没有搭话,动作熟练地将躺在床上的米国扶起。没有意识的米国无力地靠在国政的肩上,没有血色的苍白面容让国政不免为之心疼。纪夫静静地看着国政,只能在一旁干焦急。纪夫不敢出声打扰,深怕会影响国政。
    “真是个白痴!”国政语气不善地低咒一声。
    “对不起。”纪夫委屈地低头道歉。什么都不会的他在现在这种情况下果真是一无是处。他不知道要怎样插手帮忙,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你干嘛?我又不是在骂你!”听到纪夫的道歉,国政只觉得莫名其妙的。
    “哈?原来不是骂我啊!幸好,幸好。”纪夫松了一口气,又道:“那你到底在骂谁?”
    “当然是米国这个笨蛋啦!”国政无奈摇头。
    “噢,是在骂米国学长啊?!”
    虽然不知道国政干嘛忽然骂米国学长,但只要不是在骂他就好了。
    国政抱着米国,不疾不徐的脱下自己的衣服。纪夫看得目瞪口呆,不知道国政究竟想干嘛。不到一秒,纪夫像个色狼一样,盯着国政壮硕的好身材,口水直流。
    “餵!看够了吧!”国政将米国抱进怀里,接着又将厚重的棉袄盖在米国的身上,把米国包得密不透风的。最后,国政还不忘指示纪夫。“过来!”
    “你到底在做什么…啊~?!”纪夫原本还想发问,没料到却突然被国政拉了一把,整个人扑倒在米国身上。
    国政长臂一伸,将纪夫一并揽紧。
    “餵…你做什么?”纪夫被迫紧贴着米国,有种怪异的感觉突然升起。这样三个男人抱在一块儿,画面还挺怪的。
    “帮米国取暖,他体温太低了。”国政简单的回答。
    纪夫愣愣地看着国政,然后闭上嘴认真思考片刻。纪夫想了想后,觉得这样做倒还真是个不错的决定。反正这样做也不吃亏,又能帮到平时对他照顾有加的米国学长。
    “你跟米国学长的感情好好哦…”纪夫忽然这么说道。
    纪夫从来就不曾看见过国政对谁这么关心照顾过。就只有米国学长,能有这种待遇吧!细心照顾米国时的国政是温柔的。说真的,纪夫有些羡慕。身为家中独子的他,根本就没有体验过有兄弟姐妹的感觉是怎样的。
    “如果我不对米国好一点的话,这家伙恐怕就没有这么长命了。”国政一语道破事实。
    纪夫尴尬地笑了笑。还真是诚实啊!
    “话说回来,你和米国学长既然不是双胞胎。可是,为什么你们又是同龄兄弟啊?”
    “这问题有点复杂,也很难去解释。以我的口才跟你讲解的话,等于白讲,所以还是算了吧!我看你最好等米国醒来,自己问他比较快。”国政又是保持一贯的调调。
    纪夫又叹了口气。
    认识了国政之后,他叹气的次数增加了数十倍,都快破纪录了。
    国政神情严肃地护着米国,那认真的表情像是在守护什么珍贵的东西一样。纪夫看着,忍不住笑出声来。“能有你这样的兄弟,米国学长真的很幸福呢!”
    “他的幸福是建立在我的痛苦上的。”
    哼!米国这个笨蛋当然幸福啦!不过,国政可是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看着露出难得一见的孩子气表情的国政,纪夫甜甜地笑了。
    真没想到平时爱装酷的国政原来还有这一面。
    “你笑什么?”国政面无表情地问。“干嘛笑到这样白痴?”
    白痴?!国政那只呆头豹竟然说他的笑容像白痴?
    听到国政那异常刺耳的形容词,纪夫瞬间板起脸孔。
    “你到底是怎么了?干嘛忽然那脸黑得像黑炭似的?”国政说。
    黑炭?!有没有搞错吖!
    “餵!”纪夫忍无可忍的大吼一声。
    国政不免被吓了一跳,但他还是很淡定地发问。“怎么了?”
    “我…啊!唔…”纪夫才正想开口说话,没想到却忽然被一只大掌按住了嘴巴。
    “吵死了。你们两个就不能安静点啊!”是米国的声音。
    国政和纪夫同时一怔。
    纪夫兴奋地拿开米国的手,开口道:“米国学长!”
    不同于纪夫,国政只是淡淡地说:“你醒了。”
    米国拖着疲惫的身躯,挣扎着缓缓坐直身体。
    一不小心拉扯到左手的伤口,米国不禁低声痛呼。“嘶…疼…”
    “米国学长,你怎么了?哪里疼啊?”纪夫关心的询问。
    “没事。”米国轻描淡写地带过,不愿多谈。
    “可是我刚刚明明听见你喊疼的!”纪夫天性耿直,势必追根究底。
    国政可不是那么好打发的。只见他从被单里一把抓起米国那因伤口撕裂而渗出红色血迹的左手,追问道:“你这手伤是怎么一回事?”
    “烦死了。我都说没事了。”米国抽回自己的手,疼得眉头都皱成一团了。
    “米国学长…”纪夫担心得泪眼汪汪。
    米国嫌恶地瞪了纪夫一眼。“少恶心了。你怎么跟国政一样,越来越烦人了。”
    “对兄弟表示关心是理所当然的。”国政说。“尤其是那个笨蛋根本不把自己的命当成一回事,又淋雨又开冷气睡觉的。”
    米国冷冷地扫了国政一眼。
    “像个娘们似的啰哩八嗦吵死人了。我的事情你少管,赶紧跟纪夫闪边去,少来烦我!”
    国政叹了口气,静静地看着米国半晌后,道:“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快呢…”
    没头没尾的话让米国感到莫名其妙。
    米国好奇地问:“什么意思?”
    国政缓缓地站起身,顺便拉起纪夫的手,让纪夫跟着自己走。
    “原本以为你应该会选择呆在外头更久一些才会回来的。”国政边说着话,边走向门口。“不管怎么样…谢谢你还愿意回来。”
    国政那张酷脸罕见地浮现一丝浅得不能再浅的笑意。
    米国呆呆地看着国政没有说话。
    临出门前,国政的声音又再度响起。不过这次少了那份柔情,有的只是惯有的冷淡口气。
    “餵,笨蛋!”
    米国不解地研究国政的脸部表情,想要从中看透什么似的。
    国政接着说:“如果不想我再来烦你,就给我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这么大的人了,每次还要让我为你操心,你不觉得丢脸吗?”
    “啰嗦。”米国白了国政一眼,然后若无其事地倒头大睡。米国用厚重的棉被把身体包得密不透风,满足地露出一丝笑容。
    看着孩子气的米国,国政难得地笑了。纪夫看着国政的笑容,心底产生异样的情感。纪夫从来就没有想过国政竟然会笑,还笑得那样好看,那么温柔。有时候纪夫发现自己真的很不了解国政。除了知道国政有一个哥哥米国之外,纪夫对国政根本就是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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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躺回熟悉的大床,嗅着属于自己的气味。米国闭眼享受着宁静的时刻。
    他又一次做梦了。
    梦境里,那个看起来呆呆又苍白的委员长对他很温柔。说话轻声细语的,无微不至地照顾着他,满足他所有需要。米国抱着藤原白,享受着藤原白独有的迷人风采。怀里的人儿笑靥如春天的花,米国看得如痴如醉。可是下一秒,藤原白却伤心地哭了起来。
    “米国,对不起…请你原谅我……”
    米国疑惑地看着藤原白,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
    霎那间,场景毫无预警的改变。
    “斑目米国,你最好离小白越远越好!”暴怒的王将一拳挥过来。
    然后王将便将藤原白拉走。米国无法阻止,只能眼睁睁看着藤原白越走越远。
    米国绝望地看着藤原白,心痛地声声唤道:“不要走,不要走……”可是藤原白没有理会,只留下背影给米国。米国追上前去,想要伸手抓住藤原白。就快接近藤原白的时候,藤原白却凭空消失了。
    “啊啊啊~~~”
    米国猛然睁眼,吓得坐起身来。
    原本在客厅里的国政和纪夫听到惊叫声,很有默契的一起衝进米国房间。
    “米国学长!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纪夫一看到米国那惊魂未定的神情,不禁有些担心。
    米国没有回答,只是用手随意擦掉额头上的虚汗。
    “米国学长?”纪夫一脸纳闷的看着米国。
    “我没事。”米国摇摇头。“你们都出去吧!”
    国政沉默地观察了米国好一会儿,对着纪夫打了个眼色,示意纪夫先出去。
    纪夫无奈只好乖乖服从。
    米国瞟了国政一眼,用不耐烦的语气道:“你干嘛不出去?故意留在这里让我骂啊?”
    国政不理会米国的冷言冷语,径自大字型躺在米国的床上。米国嫌恶地瞪了国政一眼,默默地撤回自己的被单,继续将自己裹起来。
    国政悄悄地研究米国的面部表情。“你觉得藤原怎么样?”
    “别在我面前提那只臭猴子。还有,虽然我回来了,不过我可还没有打算原谅你。”米国觉得国政这小子真的是欠揍。
    国政无所谓的笑了笑。然后有些无奈的说:“其实藤原的人,真的挺不错的。他对你又好,只可惜你根本不懂珍惜。”
    “他是猴子,而且还是男人。”米国觉得他有必要提醒国政这一点。难道国政真的以为米国是来者不拒的吗?
    “那又怎样?”国政又接着道:“你需要他,你是靠本能选择了他。”
    “说够了吧!我的耐心要用完了。”再听国政废话下去,米国很难保证自己是否会亲手宰了国政这个大白目。
    国政叹了口气,然后坐起身来,面对面看着米国。
    “你要是真的想打我,老早就动手了。”
    然后国政很满意的看到米国被气得无话可说的表情,所以国政又笑了,还笑得特别开心。
    国政很肯定地说道:“你爱上藤原了。笨蛋,你就承认了吧!”
    “哼!除非我疯了。要不然就算到死,我也不可能会对那只臭猴子动情!”米国斩钉截铁的说。
    “话不要说得太满。”国政意味深长的轻轻拍了米国的肩膀。“如果…藤原他并不是猴子呢?”
    “呵呵~”听到国政的话,米国忍不住笑出声来。
    “餵,别笑了。我说认真的。”
    “如果不是猴子,那他是什么?”米国觉得这是他有生以来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
    国政毫不犹豫地反问。“你的初恋是只狼吧?”
    “那又怎样?跟这事一点关系都没有。”
    “不,当然有关系。”
    米国困惑地瞪着国政,等着国政为自己解答。
    “别卖关子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们家现在不是有一只先祖回神吗?”
    又来?!说了这么久,绕了那么大的圈子,怎么就是还没有进入正题啊?
    米国忍不住气得大吼:“斑目国政!”
    国政搔了搔耳朵,这才懒懒地开口道:“纪夫告诉我说,他看到了藤原的魂现。不过…”
    “又不过什么?你真的是…”米国咬牙切齿地抬手,准备送国政一拳。
    国政不急不徐地揭晓谜底。“藤原是狼。”
    狼?!
    米国的拳头怔在半空中。
    米国的思绪千旋百转,他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纪夫会说藤原白的魂现是狼。
    “这不可能的。”
    “所以,你觉得是纪夫说谎了?”国政问。
    米国一愣。
    不,纪夫没必要说这种谎。
    “你骗人的吧!”米国犀利的眼神直射国政的心房。
    “你说呢?”国政带着笑意,大方地迎上米国的目光。
    看着国政认真的神情,米国的心情变得异常沉重。米国感觉的出,国政说的是实话。不过…这有可能吗?早已绝种的狼族,真的还会这样幸运让他碰见吗?还有,更重要的是…藤原白绝对不可能会是狼。他是只雄性猴子啊…还是非常讨厌人的猴子。
    他对那只猴子,到底是怎样的情感呢?
    米国觉得他自己也搞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