肿瘤引发的胃出血,极少量,医生建议住院尽快手术。
沉星回就着秦秉渊的手吃了药,难受的直不起身,索性趴在他膝盖上。
“今天不行,至少...过了这周。”
秦秉渊用薄被将她裹的严实些:“我叫人通知了梁文拓,明天由他出面和齐总办手续。”
沉星回摇头。
秦秉渊将她翻过来,侧着放在床上,掌心暖着她冰凉的腹部,道:“知道你信不过我,但我真的下死手庆和撑不到现在。我们之间刚刚缓和,我不会在这个当口给自己找不痛快。”
沉星回抬眼看他,眼神又沉又冷:“我说,过了这周!”被亲生母亲视作仇人,被相携十年的挚友背叛,说着一辈子待她好的少年决绝离开五年没有一丝音讯...她挣扎了叁十年,到头来发现自己能依靠的唯有千疮百孔的庆和。庆和于她,比这条命还重要。
秦秉渊被她看的一愣。
沉星回知道自己语气重了,伸手拉他:“把事情料理完我才能安心做手术。”
秦秉渊抿着唇,少顷,回握她的手,五指从指缝中穿过,纠缠:“你从来没想过依靠我。”
沉星回没有回答,只是将头搁在他膝盖上,乖巧的如同一只笼中雀鸟。
秦秉渊倒希望她真的是一只雀鸟,这样就可以将她握在掌心。但她不是,她是一只伪装成雀鸟的鹰,此刻的委曲求全不过是为了他日振翅远走。
秦秉渊无奈长叹:“就仗着我喜欢你。”
沉星回没有听见他的话,她被胃里的肿瘤和刚吃下去的药折磨的不知道是睡过去还是晕过去了,一整夜黑沉黑沉的,连个梦都没做。
翌日六点,闹钟准时开响。沉星回翻了个身,发现自己躺在秦秉渊怀里。
秦秉渊大概是怕她枕的不舒服,脱了衬衣光着上半身,但被子外的下半身还是整整齐齐,鞋都没脱,顺着护栏空隙伸在床外悬空着。听到闹钟响,他捏住眼角狠揉两下,看得出昨夜睡得并不好。
他半阖着眼凑到她耳畔,顺着小巧的耳垂向下亲。
沉星回连推带躲:“痒~”
秦秉渊握住她胳膊压在枕头上:“累了一夜,讨点利息。”
这点利息秦先生从六点讨到八点,险些误了沉星回和齐总约定的时间。
由于秦秉渊提前叫人打了招呼,银行这边的手续办的格外顺利。沉星回和齐总从银行出来,甚至来得及吃午饭。
小许把车停到银行门口,打开车门。
齐总却没上车,而是拿下巴点了点不远处路边停着的一辆哑光铂金灰G63,车玻璃落着,昨天的弟弟正对着后视镜整理发型。
沉星回会意,笑道:“那就不打扰齐总了。”
齐总侧过身凑到沉星回耳边:“妹妹,万事想开,挣不过就躺平。情情爱爱,不如钱来的实在。”
沉星回知道齐总说的是秦秉渊,她拦住齐总的肩膀,压低声音:“姐,我想着捞一票大的。”
齐总眉尾微扬,正要说话,就听身后有人道:“你想要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