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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节
    咬了咬苏钧的耳朵,声音低沉暧昧,“这样方便。”
    ***
    苏钧第二天扶着腰起来的时候,小别胜新婚,他昨天又有心事,为了不让自己乱想,所以格外的投入,现在后患就来了,浑身酸痛,也幸好今天没什么事。
    陆庭川已经起床了,和达达两个人坐在客厅不知道再说什么。
    苏钧准备好了早餐,一家人吃完了早饭,陆庭川陪着达达站在院子里玩遥控飞机,冬天的太阳很舒服,晒在身上暖洋洋的。
    苏钧有些懊恼,昨天他本来是想去舅舅家拿点泡菜,有了后面那一出之后,也就完全忘了,什么也没拿回来。
    今天早上的粥很清淡,苏钧倒了喝了不少,但是在厨房闻到了油腻味,他心里又有些犯恶心。
    想到了这儿,苏钧又想到了肖艳,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以什么样的态度,来对待这个完全陌生的母亲。
    除了血缘,二十年的隔阂,其实两个人和陌生人没差别。
    苏钧心里有些微妙。
    要说这么多年,期待被磨灭了,连着愤怒被磨灭了,连着亲情的本能也被磨灭了,什么也没剩下。
    他竟然有种心如止水的感觉,他怀疑是自己的错觉,也许,自己只是不想面对。
    吃过中饭,达达睡午觉之后,陆庭川坐在沙发上,伸手把苏钧搂到怀里。
    苏钧有心事,他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你今天中午没怎么吃饭,怎么呢?胃口不好?”
    “我也不知道,最近都没什么食欲。”
    陆庭川摸了摸苏钧的腰,还好没有瘦,“你都这么瘦了,可别让体重再降下去。”
    “嗯,我就是不想吃油腻的东西,其实食量还增加了,一天到晚都在吃。”苏钧隐约觉得自己好像还胖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反正他的裤子没以前那么松了。
    ☆、第82章
    苏钧这几天就觉得邻居看他的眼神躲躲闪闪的,走在路上,仿佛都有人打量自己……
    刚冒出这个想法的时候,苏钧就直觉是自己想多了。
    而现在,他终于知道原来并不是自己想多了。
    “他看起来没病啊?怎么会喜欢男人?不会搞错吧。”
    “我瞧着也挺正常的,我是听隔壁的老王说的,老王说是苏钧的堂哥亲口告诉他的,我一开始觉得不可能,但是两个男人住在一个院子里,还真有点挺……”
    “咳咳。”最前面说话的人,看着掉过头又回来的苏钧,赶紧咳嗽了几声。
    背后说人坏话被正主抓住,两个人都尴尬的不得了。
    苏钧刚刚做晚餐的途中,发现家里的陈酒没了,他就在家附近的商店买了陈酒回来,走到一半,苏钧发现自己还要买冰糖。
    等下他准备炖冰糖雪梨,也许是天气太干燥,陆庭川的嗓子有些不舒服,家里的冰糖上次差不多用完了,有些不够。
    苏钧再回到刚刚的商店,就看到了刚刚那一出。
    安静了几秒,苏均到是一脸平静,先开口说话,“老板,帮我拿一袋冰糖。”
    老板终于反应了过来,见苏钧这样更不好意思,从货架上取了一袋冰糖下来,收钱的时候,支支吾吾的又说,“那个是捕风捉影的事情,肯定是别人瞎编排,我也觉得挺荒谬的,不好意思,你别往心里去。”
    乡里乡亲的,相互算是熟人了,抬头不见低头见老板也不想把关系闹僵,他有些后悔刚刚的大嘴巴。
    这么说不是往别人身上泼脏水吗?
    而且平心而论,苏钧这样,也一点儿都不像喜欢男人的那种人,他以前听说喜欢男人的人,说话都尖声尖气的,不男不女,苏钧绝对不属于那样的范畴之内,人家儿子都这么大了,还长得这么机灵可爱,这就更不可能了。
    苏钧淡淡一笑,他和陆庭川的关系长期也瞒不下去,而且他也不准瞒,太在乎别人的看法,还不得被别人的唾沫淹死了去。
    苏钧一脸轻松,“并不是捕风捉影。”也没理会身后的人惊讶的表情,转身拿着东西往回走。
    从陆庭川牵起他手的那一刻,他已经无畏无惧。
    不过他的事情,还轮不到苏哲来在背后说闲话。
    苏钧在心里叹了口气,就算他一心想着安静的生活,看来有的人并不能让他如意,既然这样的话,也就没必要再去顾及什么了。
    人总要为自己做的事情付出代价的。
    苏钧回到家的时候,陆庭川在书房批文件,达达坐在为他特意定制的高板凳上,趴在陆庭川旁边不知道是画画还在干嘛,小家伙竟然是难得的安静。
    苏钧笑了笑,问道:“等下就能吃饭了,你们饿了没有?”
    陆庭川把达达从凳子上抱了下来,父子俩从隔断后面走出了。
    陆庭川看了一眼苏钧手里拎着的东西,“我不怎么饿。”
    “我饿了。”达达连忙举起手,发表自己的意见,生怕因为个儿小,爸爸看不见被忽视了。
    苏钧揉了揉达达的头,“嗯,等下就能吃了。”
    陆庭川牵着达达的手,两个人看了一会儿动画片,苏钧就已经把菜端出了厨房。
    四菜一汤,其实三个人吃有些多,但是里面有两个都是凉菜,所以也还好。
    黄豆炖的猪手,虽然撇掉了油,苏钧也是动也没动,达达筷子用得不太利索,索性放下筷子,两只手拿着啃。
    自家人吃饭,也就不用注意什么形象了,苏钧也就由着他去了。
    吃完了饭,苏钧收拾桌子,陆庭川把达达带到卫生间去洗手,小家伙吃了一顿饭,满手满嘴的油。
    陆庭川帮达达细心的把手上的水擦干,把人带了出来的时候,苏钧正坐在客厅削梨。
    茶几上摆了一个白色的盘子,苏钧已经削好了两个白白胖胖的雪梨,达达看到了,跑了过去,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抓起其中一个,抱着啃了起来。
    他倒是自觉的很,一点儿都不知道矜持为何物。
    苏钧有些无语,拍了拍达达的肚子,“你怎么就这么能吃啊,不是才吃过饭吗?这样谁养的起你?”
    冬天衣服穿得厚,苏钧下手有分寸,也就到了摸摸的程度,达达也不生气,抱着个梨讨好的冲苏钧笑了笑,回头又去找陆庭川。
    达达咬了两口,又把梨子递到了陆庭川嘴边,陆庭川自然是很给面子,咬了一口,就这样,父子俩一人一口的吃了起来。
    这画面苏钧觉得牙酸的不得来,翻了一个白眼,这两人还可以再肉麻点!
    作秀还挺投入,他快看不下去了。
    苏钧端着削好皮的梨进了厨房,冰糖雪梨很好做,直接等水滚开,放入去核切块的梨和冰糖,然后改成小火炖,约莫半个小时就能出锅。
    他还往里面还加了陈皮和川贝,这样清咽利喉还能降火。
    炖在锅里也不需要时时刻刻看着,苏钧把碗洗了就走出了厨房。
    陆庭川好不容易把达达的手洗了干净,但是马上沾上了黏黏的梨汁,所以又返工了一遍。
    达达这会儿正和爷爷奶奶说电话,元旦苏钧和陆庭川准备回北京一趟,现在都十一月下旬了,也没多久了。
    达达嘴巴甜,电话一接通就说,“奶奶,我好想你。”把白秋禾哄得合不拢嘴。
    两个老人把达达看成一口气,不管达达说什么,只要听到声音就开心。
    陆家很久没有这么小的孩子了,达达又是陆庭川的独子,所以陆家的长辈都把达达当成个宝贝宠着。就连着和达达一辈的陆天启,年龄也比达达大了十七八十岁,对这个小了自己那么多的堂弟,也是无限的宠爱。
    电话开了扩音,苏钧听着达达和爷爷奶奶三个人不在一个频率的聊天,也忍不住轻笑了起来。
    说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电话,白秋禾怕自己的宝贝孙子累到了,这才依依不舍的让达达叫陆庭川听电话。
    她又和陆庭川交代了几句,这才挂了电话。
    达达就是一个小话唠,他那一套“十万个为什么”甩出来能问到让人无语,赖在陆庭川身上,真没有一点累了的样子。
    半个多小时了,厨房里炖的东西差不多也可以了,苏钧站起来径直的走到了厨房,他炖了一大锅的冰糖雪梨,放在冰箱里,下次要吃直接加热就行。
    把陈皮挑了出来后,苏钧给陆庭川和达达各盛了一碗,冰糖雪梨甜甜的,达达喝完之后舔了舔唇,把碗递给爸爸,还想要一碗。
    “不行,这个太甜了,你喝得太多会张蛀牙。”苏钧接过了碗,残忍的拒绝了达达,不为所动。
    达达又可怜巴巴看了看陆庭川,陆庭川摸了摸达达的头,“咱们明天再喝好不好?”
    “好吧。”达达见没有回旋的余地,这才点了点头。
    ***
    李梅一肚子火,苏家的人做事真是太缺德了,居然在背后乱编排苏钧,能欺负人到这个地步!
    她是一直不知道的,也没人会当着她面说这些,还是一个和她有几十年交情的朋友今天犹犹豫豫的告诉她的,她当时肺都气炸了,要不是肖远山拉着她,她都直接冲上门了。
    人总是偏心的,李梅一开始也有些接受不了,但是现在也接受,一家三口也过得幸福,不管怎么样,也轮不到外人来说苏钧,特别是苏家的人。
    苏钧是和一个男人在一起,但又不碍着谁,没有哪条法律规定和男人在一起是犯法的。
    退一万步来说,苏钧和谁在一起,和他们苏家更是没有一分钱的关系,何必惺惺作态的恶心人。
    苏哲那小混混,嘴巴这么不留德,见不得别人过得好,既然这样她就看看最后是谁捡不到脸。
    李梅气不过,肖艳下午来的时候,她就把这些事情像是倒豆子一样都告诉了肖艳,连着苏钧以前受排挤的事情,也一字不落的告诉了肖艳。
    肖艳良久没有说话,相比李梅激动的情绪,她反而有些不太正常。
    肖艳昨天隐约知道苏家对苏钧不好,但是没想到会到这个地步,她还记得当年苏应声和她争抚养权的嘴脸,那个人当时信誓旦旦的说会把苏钧照顾好。
    肖艳的心底生冷,她对苏钧的愧疚有多少,对肖应声的愤恨就有多少,二十年的空隙,她也知道自己没有权利干扰苏钧的选择,只是苏钧开心,不管怎么样都好。
    昨天她一夜没睡,想了很多,现在的她什么都看淡了,苏钧就算是不认她,她也也认了,是她咎由自取。
    只要苏钧过得好,她能偶尔看到他,就什么都无所谓。
    她也不想给苏钧压力,把“不孝”的帽子往苏钧身上扣,有的事情不能强求。
    曾经的那些过失,她已经无力弥补,但是往后有她在,谁也不能让苏钧受一点委屈。
    那是她唯一的孩子,她总要保护他一次。
    肖艳听完了李梅的话,心里波涛汹涌,脸色却是看不出一点儿端倪,这么多年,她已经喜怒不于行色了。
    肖艳的声音听不出情绪,“这么长时间,我也很久没见苏应声了,总也该见一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