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庆又叫了几声,只有几声呼噜回应他。裴家父子看到醉倒,也只好作罢。不过大的方向已经问清楚了,按照大纲适当加量训练。只是如何加量就需要他们父子商量了,程咬金没说,只好自己研究。不过这时候他们也真的明白和瓦岗军的差距了。裴家军按大纲训练已经很吃力了,如果再加量,恐怕还真怕顶不住。难道瓦岗军都是铁人吗?这时裴翠云听说程咬金醉倒过来服侍,裴元庆于是问道:“姐姐有没有听姐夫说过他们练兵的事?”
“这几天也听他念叨过,说什么腿上帮沙袋,穿沙背心,还有就是负重深蹲什么的。反正听他的意思他们这些年一直这样训练,为了打造精兵强将,校长无论是器械还是伙食都不惜耗费钱财。至于详细的我也不懂,要不等他睡醒了你们问问他。”裴翠云一边想一边说。
听到这些话,裴家父子都陷入沉思,因为练兵并不是练武林高手,注重的是团体的力量,要提升整体的素质,所以其实也很简单。正因为太简单,反而可操作的方式不多,所以听完裴翠云的话,他们也得到不少提示。一切还是以提高士兵的素质为主,想把他们全部训练成武林高手不可能,人人天赋不同,年龄也大,只能努力训练提高素质。想通这些问题后,父子四人心头一沉,他们要想赢,看来是不可能。瓦岗军常年累月高强度练习,绝非他们短时间能追上来。这几个月士兵的伙食很好,天天有肉,他们以为是刚打了胜仗,收缴的物资太多才改善的伙食。听完裴翠云的话,才知道人家为了提高战斗力对部队投入比大隋厉害的多。以前他们真没有在意,去后勤领东西,人家从不拖延,要什么给什么,要多少给多少。一直认为瓦岗专门照顾他们,原来人家对谁都一样。只是这要花费多少钱财?瓦岗怎么能有这么多财富?
瓦岗怎么有这么多钱财?他们在垣曲有一座铜矿,现在的开采冶炼已经超过了大隋,能没有钱吗?还有潞州酒、香水和酒楼。沈厚从后世穿越而来,十分明白经济决定政治,打仗就是比谁有钱。米国为什么能称霸世界,就是因为人家的经济,有钱任性,想收拾谁就收拾谁,不服气?不服气也只能没钱也只能认命。他在一开始就制定了经济计划,要用钱财堆积出一个强大的军队,他的目光不仅是大隋,还有匈奴、高句丽、吐蕃、契丹等等,他要建立一个比成吉思汗还要强大的王国。因此他的军队最强大的是思想,为华夏民族强大和奋斗的思想。裴家父子现只看到了他在军中投下的金钱,还没有感受到他付出的思想,这才是他的心血。
明白瓦岗军为什么这么凶猛后,裴家父子对战胜别人,夺的好名次再也不保希望了。人家长年累月都是这样训练,也这样比武的,裴家军想在四月里里超越人家,简直是痴人说梦,何况前三个月比人家训练的强度要小,怎么有可能追上人家。这大华天子也太坑人了,明知道这是个大坑,裴元庆要求再比试一番时,还一口答应,难道还要再一次打脸。不对!沈校长似乎问过他们需不需要帮忙,他们一口回绝。他们这时候也想起人家私下里又问过一次,还是被他们给坚决地回绝了。他们只是觉得自己是正规军,怎么能让他们帮助自己训练,这不是掉价吗?今天如果不是程咬金和裴翠云说出来,他们还真不知道人家比他们要高明的多。
既然沈校长说过要帮助他们训练士兵,不如现在就去找他问问。裴家父子也不想一直被别人成为野鸡营、野兔营。这不知道是谁想出的点子,简直是损人不倦,嘲笑拉帮,当面揭短让人还没有话说,真是缺德带冒烟。
正要午休的沈厚忽然打了一个喷嚏,并且觉得耳朵发烧,小声嘀咕:“难道有人骂我,是不是裴元吉?”早上他刚收到飞鸽传书,李渊在太原举兵反叛大隋,自称为唐军,现在向长安进军。而窦建德和王世充等人联合各路义军杀向洛阳。早上和徐茂功等人已经分析讨论了一早上,大多数的人都建议进攻洛阳,因为杨广在洛阳,所以他们都建议去洛阳多玉玺。程咬金和裴家父子正在举行家宴,事情也还在商议,因此就没有人通知他们。不过下午就要全部讨论这个问题了,徐茂功已经让人去通知他们了,并且把情况简单地说给他们。
沈厚不建议去洛阳,去那里的人都被宇文化及给耍了。 他最后杀死了杨广,抢了玉玺和 萧皇后,最后又被窦建德所杀,被夺了玉玺和萧皇后。十八路反王在洛阳破阵,搞的损兵折将,明明知道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你说沈厚愿意去吗?不过这些话,他怎么给徐茂功和瓦岗的众人讲,因此十分犯难,只好趁午休时间想想。怎么能说动大家去长安呢?如果能占领长安,李渊不用瓦岗出手,就有可能被别人消灭。他从太原起兵进攻长安,不仅突厥人虎视眈眈盯着他,一路上也有不少隋军关卡,只要他拿不下长安,必然有被别人消灭的危险。总之作为后世穿越者,沈厚一直把李渊和李世民作为最危险的人物,其他人都不足为虑。他们父子虽然创建了大唐盛世,但是唐朝后期的安史之乱和五代十国让华夏损失太大,后来统一中国的宋朝更是让中华文明几乎损失殆尽。沈厚希望自己能够改变历史的走向,让中华民族走到世界的最前列。要让历史出现拐点,就必须阻击李渊建立大唐,要阻击李渊就要先一步占领长安。
沈厚清楚的知道这些道理,但是却不好给瓦岗的众人讲清楚,总不能说自己是穿越过来的吧。那样说,大家不把他当神经病才怪。
昏昏沉沉中沈厚也不知道自己倒底有没有睡着,就听到了下午议事的钟声。等他到了大殿一看,大家早都来了,在下面一个个议论纷纷。这些人一听到有仗打,嗓门都高了不少。沈厚总是让大家练兵、练兵、再练兵,除了这两次大战,他们再也没有打过什么仗。而且这两场仗大家都觉得不尽兴,第一场沈厚用火,烧得杨林屁滚尿流,第二次裴元庆做内应,杀得杨林措手不及,如果不是裴元庆知恩图报,他连命恐怕也得留到瓦岗山。瓦岗山的这些人都是好战分子,喜欢拳拳到肉,刀刀见血的搏斗,他们感觉那样才是打仗。他们要冲锋陷阵,要抛头里洒热血,要横刀立马,要在百万军中建功立业才能过瘾。现在,终于,瓦岗要下山了,要打仗了,他们希望去杀昏君,杀杨广,夺玉玺夺天下。
“肃静!”徐茂功就是纪律委员,一看到沈厚立刻高声喊了一嗓子。
“陛下,刚才收到一封求救信。”魏征说着递上一封信。大殿里几十个人,只有他不叫校长,老是陛下长陛下短的说话,沈厚也只好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