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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悄悄 第61节
    干净、清爽、英俊。
    无论是身材还是那张脸,都精致得如画报一般,有着这个时代已经难能可贵的,有着侠客义气的少年感。
    可这种少年感是需要金钱栽养的。
    决计不能被繁重的课业、贫穷、病痛、以及被绝望的现实所沾染、压垮。
    天公作美。
    校运会期间的天气一直保持着热烈与晴朗。
    少年后背是学校运动场上珍贵的草皮,以及砖红色的跑道。视线再往远处看时,是蔚蓝无云的天宇。
    贺屿之走在最后面,整个人一言不发。
    明明拿了第一,而且是靠他逆袭拿的第一,但少年脸上却好像没有什么兴奋的表情,反而很平静。仿佛一切都寻常的样子。
    和他本人的沉静相反的,是观众席间的沸腾。
    “屿哥你太牛了!!说吧,想吃什么!现在就用班费给你买去!”
    “好家伙,咱们班男子奖牌全靠你了。”
    ……
    闻知看着贺屿之他们回来,视线在不自觉滑过上方时,简单掠过了她一下。
    女孩儿本能的绷紧身体,放在膝盖上的拳头攥紧。谁知对方真的只是简单地略过了她一下。甚至在看别人的时候还算正常,只有掠过她这边时,眼底却转为了显而易见的淡漠与疏离。
    闻知现在才明白贺屿之昨天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不说话?那就永远都别说了。”
    她的名字被他彻底抹去。从此以后,她在他眼里就像一个透明的人。
    再此后的几天闻知都像是被夺走了魂儿。
    一个人上学,一个放学回家。
    她有时在后面偷偷看他时,看到贺屿之还正常的跟别的男生女生说话,语气和神态都算得上随和。但当自己的视线跟对方的视线稍有交汇时,贺屿之脸上就反而挂上了冷淡。
    闻知有些受伤,心里很沉重。
    运动会第四天,最主要的项目就都结束了。闻知他们班几乎五分之四的金牌都是贺屿之拿的。只要是他报了的项目,他都拿了第一。
    闭幕式当天,贺屿之还当选了什么最佳运动员,作为代表上去领了奖。
    但当运动会结束,也就意味着大家要重新回到正常的学习生活中了。
    而且……
    月考成绩也要出来了。
    其实第四天的时候就有课代表回来说好像老师已经审完了卷子,就差登分录入系统了。这个消息重新让同学们人心惶惶,很快又到了被成绩支配的感觉。
    闻知在闭幕式当晚写完了重新上课要交的作业。
    但是她犹豫着要不要给贺屿之。
    毕竟对方这几天都没有理她,平时见面没说话,手机上也没有给她发过任何信息。
    但闻知捏不准他还要不要,怕自己不主动给他,又给了贺屿之新的欺负她的点。
    但都这么多天了,他就算生气,现在也总该消了吧?
    会因为觉得尴尬所以不好意思找她要吗?
    闻知有点害怕他,可这么多天受冷淡下来,她心里也又酸又不舒服。
    明明一开始就是因为听说贺屿之乱交女朋友,还跟女生上床自己才不开心的。但没想到现在贺屿之不理她,冷暴力她之后,闻知只觉得自己的处境好像更艰难了些。
    无论是在学校,还是在家里。
    她甚至害怕他会报复她。闻知没有能够试错的资本。
    如果贺屿之真的不高兴去找贺先生说了什么,恐怕连妈妈的工作都保不住。
    女孩儿犹豫着犹豫着,最后还是小心谨慎的编辑了一条信息。
    “那个,你还需要明天要交的作业吗?”
    谁知她才刚点了发送,却随即蹦出来一条系统的红色感叹号。
    [发送失败,请先添加对方为好友]
    闻知握着手机,眼睛看着那行系统发过来的提示,整个人都愣住了。
    但随即。
    一种惊痛而心酸的感觉将她淹没。
    闻知甚至不信邪地又发了一条。却依然没有发出去,被系统屏蔽住。
    她忽然觉得视线有些模糊,什么都看不清,但只能努力去看。
    闻知点开贺屿之的空间。明明原先都是可以进去的,虽然对方没发过几条东西,但起码可以进去浏览着看看。
    可闻知刚但进去,就被屏蔽在了外面。
    上面显示着说她没有查看权限。
    闻知坐在那里惊慌失措,有些不敢相信,但又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心口又酸又痛。
    她也没做什么啊?就只是因为她没有接他给的水吗?
    贺屿之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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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6章
    ◎“冷冻甜梨”◎
    闻知这时才后知后觉发现事情的严重程度。
    她本来想重新发送一条好友申请, 但又觉得对方既然都已经把她删了。事情不解决,好像再申请也没有什么意义。
    女孩儿拿了作业上楼,但贺屿之的门关得很紧。
    她之前给他送作业的话, 对方都会把门留一道缝隙, 要她直接进去。
    但现在,眼前的这道门关得紧紧的, 没有一丝一毫能被推开的可能性。
    闻知在门口抱着作业站了一会儿,然后才孤零零的下了楼。
    她回到自己的房间呆坐着, 感觉以后的日子一片黑暗。
    她不哭不闹,只剩下酸痛还在往心里面走。
    闻知想起来贺屿之要她解释的时候。她后来无数次的反复回想、复盘,想着或许有更好的应对方法,起码说点儿什么。她也想从他那里得到回答。
    可是经年的成长经历和羞耻与自尊心,导致她无法将那样的事情说出口。
    她能说什么?
    她什么都不能说。
    —
    而与此同时,三楼的房间内。
    贺屿之刚烦躁的打完了一场游戏,随机匹配里面有个女生声音嗲嗲的, 结束后还问他能不能加个vx。
    “没微信。”
    他回完便关了麦。
    他最近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趣,心里总是觉得烦躁。前段时间为了月考就没有怎么打游戏,现在满满都是时间了却打不下去, 心里总是被一种莫名的情绪所充斥。
    本来这段时间看书也是为了跟贺宏盛的赌约,想要把房间给闻知当自习室或者直接搬过去用。
    但现在……好像全都没了意义。
    甚至有些可笑。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像个傻子。花了这么多时间, 这么耐心的为了一件事去做,但对方领情吗?
    根本就不。
    贺屿之又打开了几个平时喜欢的单机游戏, 但发现无论哪一款此刻都没法静下心来打下去, 最后也只能退出。
    少年关了电脑, 却在收回视线时, 不自觉看到了电脑显示屏下面, 闻知送的那个宇航员摆件上。
    眼底顿时一暗。
    贺屿之伸手将那个摆件拿过来, 随手便想扔到垃圾桶里。
    旁边的垃圾桶是感应式,他手挪到那边时盖子便自动打开了。
    但他拿着那个摆件,手在空中停顿了好久,最终也没舍得扔下去。
    妈的,算了。
    少年冷着脸的收回手,直接起身走到外面,重新将那个可怜的摆件放到客厅书架上最不起眼一个的角落处。
    省得看着心烦。
    贺屿之重新回到卧室,心里郁闷但又不知道如何纾解。
    他好像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时候,郁闷得想要喝点高烈度的酒。仿佛喝多了就能把一切烦心的事情忘掉。
    贺屿之靠在椅子上掏出火机,cling一下打着。
    少年白皙修长的指间是一支银色的打火机,上面蓝红色的焰火燃烧着。
    他下意识去掏自己的烟,摸了半天没摸到,才想起来被自己上次脑子一抽都给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