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日后还得早起,家中的生意还得靠您呢!”父亲免役的疏通银子她早已赚够,所以她想尽快将家中生意交付给他。
“爹可不是那块料,生意到了爹手里只怕又会败落下去,还是玥儿做吧。”
“父亲不用怕,桐妈、沈雪、怜儿都很会做生意,都能帮您的。”慕冰玥赶紧说道,求助的望向母亲。
李氏知道丈夫为人太过忠实,做生意总是吃亏,已是不想在接触这行了,便也帮着丈夫说。
慕冰玥没想到会出这种状况,见娘亲也说父亲不适合,而父亲又一脸坚持,知在说无望,也就停下不在劝说了。
慕冰玥想了一会道“那父亲日后有何打算。”
慕成杰摸摸腮边胡茬,“还坐回老本行好了。”
那就是教书了!慕冰玥听了陷入沉思,她本想将生意交给父亲,在趁机培养怜儿跟他们的感情,便抽身,可这会她不得不另做打算了。
这个乱世只怕还得乱下去,教书只怕日后父亲难以赚钱养家,看来她只能多做些谋划了。
想到这慕冰玥不由望向怜儿,沈雪日后定要嫁人的,怜儿也会,若是怜儿和沈雪与父母的亲情缘厚,也就不愁父母以后无人养老了,看来她只能晚些去外面住了,等给父母赚一份大的家业,再给沈雪怜儿赚一份丰厚的嫁妆,到时父母老有所依,她也就走的安心了。
腊月二十八。
慕成杰收慕怜儿为义女,大摆宴席,不但请了那些秀娘和曹树一家,还请了本地县令王丞。
王丞接到请帖经别人提醒才想起慕冰玥这一号人,当日那女童未告辞便离去,他可是记着呢!本想不去抹抹慕冰玥的面子,谁知竟听说在当地乃至赤焰都颇有盛名的萃文书屋,当家老板竟携家带口的一早赶去了,那可是比他县太爷都有名,他都得礼让三分的人物,想了想吩咐人备了份礼也去了。
淮县早已不像当年那么默默无闻了,自萃文书屋出名后,有不少的游历学子都时常逗留淮县,甚至有不少书香门第的公子都在这买了房。
曹树虽不是会友馆的主人,却也算是半个东家,在当地也是个大人物,一举一动都为人瞩目,众学子一听,这般大的人物一早却携家带口一早去了一名不经传的一户经商的人家帮忙,虽是摸不着头脑,但还是都纷纷前去凑热闹。
慕家一时车马云集,人流穿梭。
李氏何时接待过这么多人,一时手忙脚乱,就是沈雪及笄那日十几桌的人,都把她给忙的晕头转向了。
慕成杰也没想到会来这么多人,边拱手谢着毫不认识人的祝福,边心里苦笑着。
李桐接礼物接到手软,人一波一波不停的来,实在忙乎不开来,她就随手把礼物堆在大门后,因着不识人,最后连是谁送的礼都不记得了。
那些秀娘何时见过这么多人,还都是些看着就有大家之气的老爷公子,院中虽放了摆了十几张桌子,可谁敢坐呀!
自书屋的生意好后,慕冰玥便扩招了秀娘,到如今已有一百人,因大多数是让在家做的工,所以都没来的这么齐整过,慕冰玥因怕她们携家带口的来,已是多备了桌椅板凳,可这会哪里够用啊!
慕冰玥见人越来越多,不得不留下怜儿一人在屋,出去帮忙。
见院子站的满满一院子人,不由看得慕冰玥头疼,见了王丞也站在屋前,到让她颇为意外,她本意也只是想让怜儿与父母的关系经了官,日后也名正言顺。但没想到他会亲自来,不过看到他与曹爷爷站在一处,慕冰玥到是明白过来,笑着走向前。
“民女不知大人驾到,有失远迎,还望大人恕罪!”
王丞听了不满的情绪瞬间压下,想他堂堂一县之令,纡尊降贵到她这小破屋,别说连杯茶没给他上,就是连个座都没有,虽说院里是有很多座,可他哪能跟他们这些平民同坐。可是见到慕冰玥上来先招呼的他,他的气也就消了大半,眯眼笑着道“无妨无妨,小姐去年救人义举,本官还没嘉奖呢,今日闻小姐家人欲收其为义女,让本官很是感动,便应帖而来,凑凑热闹,今日众位都不要在意本官,只当是一个普通老人家就行,今日与民同乐,沾沾喜庆。”
王丞虽说与民同乐,叫她不用在意他,可慕冰玥哪敢啊,“大人光临寒舍,不胜荣幸,今日寒舍忙乱,有失礼之处,还请大人海涵。”
王丞舒了心,笑道“哪里!哪里!”
“大人请上座!”慕冰玥客气道。
今日王丞见众人都围着曹树转,他早已心下不悦,这会听了慕冰玥请他上座,高兴之余却不敢表露出来,忙道“今日曹先生在,本官干陪末座。”
曹树接到慕冰玥示意,忙拱手,“怎敢怎敢,还是大人请上座。”
慕冰玥知曹树最是不耐与人虚以伪蛇,才离开大家族做起了生意,她先还担心曹树的不耐烦,这会见了曹树的反应,才放下心来。
王丞假意推辞,在曹树一再相让下,坐在了上位。
其实慕冰玥到小瞧了曹树,他自与慕冰玥接触后,已被慕冰玥的新式思想折服,后又时常与众多学子长久相处,眼界早已拓宽,又怎会与王丞争这一时长短。
人群中正好有见到慕冰玥那日救人的人,正好闲得无聊,便八卦起来,那些文人学子有些是听过这事的,听说那人便是眼前的女童,到很是惊讶,他们本以为是世人谬传事实,把此女夸大了。可今日见了慕冰玥的一番做派,还有县令与曹树对其的态度,到是让他们拿不定了。
请王丞俩人进屋坐了,慕冰玥才出屋,拦下小顺子,唤过了沈雪让她先上茶。
厨房有马婶帮忙慕冰玥到是不担心,拿了钱让小顺子去街上最近的几家酒楼定餐,只管练好的上,顺便让他再多顾上几个跑堂的伙计。
小顺子拿了钱,一溜跑了,慕冰玥暗自庆幸今日把小顺子包了过来。
慕冰玥见父母还在门口接来的客人,叹了口气,认命的开始指挥。
让倒完茶出来的沈雪,去把桐妈替过来。
回头找到小六子,忙招手示意他过来,等小六子跑过来后,慕冰玥低声道:“小六子,你快去曹爷爷的铺子将所有笔墨拿来。”
小六子虽不解其意,可还是得令急忙去取。
这时李桐也走到慕冰玥近前,“小姐,今日人怎么这么多。”
慕冰玥不便说的太多,低声道:“桐妈,您先让那些绣娘乡亲先都按原计划坐了,上些茶果点心,忙完后再去取一匹百丈布过来。”
李桐听了并未质疑,依言照办。
吩咐完后,慕冰玥便回了屋,怜儿见到了连忙上前,“小姐,怎么来了这么多人。”
慕冰玥倒了杯茶,润了润嗓子,见怜儿满脸紧张的望着屋外,忙道:“都是些不相干的,无需紧张。”
怜儿自幼被带着走南闯北的表演,也曾里三层外三层的被围过,那时她只担心没人看会挨饿,希望人越多越好。可今日这流水似的人,让她心里直发怵,更紧张的直冒汗。
慕冰玥叹气,在酒吧她第一次上台时,比起怜儿不知紧张了多少倍,知道自己说再多也无用,只好转移她的注意力,“怜儿,帮我磨墨。”
“啊……”,怜儿正紧张的不行,听了不由惊讶出声,虽不知道慕冰玥要她磨墨做什么,可还是依言照办。
慕冰玥思定,扶怜儿坐下,道:“我说你写,……自古家严多孝女,从来溺爱少娴淑。苦寒育就耐寒花,人子孝顺膝下欢。”
见怜儿写完又拿了另一张纸,铺好,道:“才可容颜十五余,心若清风颜似玉。盼儿他日双十华,相夫教子享福闲。”
怜儿先还紧张到不行的情绪,在慕冰玥清越的吟诵中奇迹般的平静下来。
院里来的那些才子都是呼朋唤友结伴而来,只一会就来了近一百号人,才子们见那些乡村妇孺都落了座,可还是无人招呼他们,不由面面相觑。
绣娘们坐在有遮阳伞的席位里,看着在院子里顶着骄阳站着的众多学子,也是做的极不安稳。
慕冰玥见院中只剩那些文人站着,也不敢耽搁,拿好怜儿写好的纸出了屋。
小顺子没回来,小六子倒回来了,慕冰玥忙让他把笔墨都放到厢房门口摆好,便让他去屋里把曹爷爷叫出来。
小六子顾不上擦汗,应声而去。
不一会,曹树便告了罪出了屋。
慕冰玥赶紧上前,低声将计划告诉曹树,曹树连连点头,慕冰玥见他明白了,便赶紧将手中的一张纸悄悄递了过去。
慕冰玥做完这些,便去院门处去换慕成杰两人,却意外见到了她那久未见过的外公一家。
李斌带着于氏和几个奴仆走过来,远远的瞧见女婿家院里的阵仗,心底是大大惊诧。他虽是知道慕家这几年的生意有了起色,可眼前所见还是远远超过其所想。
慕成杰见到岳父一家,赶紧迎上前,“小婿拜见岳父岳母。”
李斌和于氏点点头,在慕成杰的陪伴下往里走,到院门口时于氏命人将礼物奉上,沈雪赶紧接了,倒没敢随手放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