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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民国好好学习生活 第25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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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8章 试问苍天饶过谁
    ◎在米月的提议下,珍卿她们离了黄溪公园,到西点屋吃点下午茶。店里的芝士蛋糕和红茶,都还不错。米月……◎
    十二月中旬的一天, 珍卿上完体育课回来,教职人员正突击检查学生置物柜,看有没有违禁物品。
    女孩子们的柜子里, 零食首饰很多,庶务长警告大家, 贵重物品不要放在置物柜, 若有遗失学校不负责。
    有一个蔫不出溜的女生, 她柜里藏着一瓶硫酸, 看瓶子包装, 来自学校化学实验室,这真是匪夷所思。
    大家纷纷猜疑,这个女生偷硫酸, 是不是想要泼谁。教工打开硫酸瓶一看,里头装的是中国白酒。这更叫人匪夷所思。
    珍卿看那女生被带走,想她是不是有抑郁症呢?
    一回头见教工正搜检她的柜子。她柜里不是衣服鞋子, 就是书籍纸笔, 还有没吃完的糖炒栗子, 她自觉光明磊落。
    就见那教工毛手毛脚的,把她糖炒栗子带翻了, 糖炒栗子撒了一地, 跟糖炒栗子一起跌落的,还有一本封面陌生的书, 上面有个肤白貌美的西洋女人, 她美丽的金黄色头发, 浓密得像海藻一样。
    那个搜检的教工, 刺溜把书捡起来, 嘴里还念着:“lady sterling's lover, 嘶,斯特林夫人的情人,这书——”
    珍卿瞬间觉得头顶有道雷,雷上弹出五个字:苍天饶过谁!她以前用这本书,调理过陆si姐来着。
    庶务长赶紧夺过书,叫念标题的教工闭嘴。庶务长看着珍卿:“iris,你告诉我,这本书是你的吗?”
    珍卿的神情,是懵懂而惊讶的,她很确定地回想:“这不是我的书。”说着她看向朋友们,纳闷:“是你们送的礼物吗?”
    米乐裴熊四人上来看,众口一词:“没有。”
    珍卿狐疑地自语:“lady sterling's lover.庶务长,这是新的畅销小说吗?”
    她兴趣缺缺地补充:“也许是谁送的礼物,最近,总有人往我柜里塞东西。”
    庶务长咳了两声:“这种书不看也罢,iris,你跟我来一下。”
    珍卿大脑急速转动,怎么向人证明,她是一个没看过小黄书的纯洁孩子呢?
    她琢磨两分钟,发现在这一点上,唯有装傻充愣一途。
    怎么证明小黄书不是她的呢?
    她在两分钟内,想了六个应对举措。
    首先,指纹验证法。此时的租界警察机构,已经有较为成熟的指纹分类系统。那本书封皮表面平滑,应该能留下指纹吧。早知道薅个小刀跟铅笔,一到办公室,直接让庶务长走进科学。
    其次,寻找目击证人。通常置物间没有人,但巡视校园的役工会经过,清洁工会在上课时打扫——咦,她瞬间灵光一闪:今年冬天比较干冷,置物间对面的教学楼,有电线滋滋冒火花,他们上体育课之前,有两个电工正过来修。珍卿咬着手指,回想清洁工的打扫时间,还有电工可能的修理时间。
    第三,靠她的人品说话。这就要靠朋友鼎力相助了。
    第四,靠强大家长撑腰。后妈、二姐、三哥都在海宁,甚至叫慕先生来也行。啊呸呸呸,慕先生还是算了,他见过她的艳俗画风,说不定觉得小黄书是她的呢。
    第五,苦肉计自证清白。
    第六,……………………
    珍卿定一定精神,理一理思路,一抬头瞅见电工们晃悠过来。
    她正准备故作天真,向电工师傅打听一下,三点三十五到四点十分,置物间有没啥人来过。
    结果电工又被人叫走,扭头又往回走了。
    珍卿一脸的天真磊落,跟庶务长到公事房。她还没来得及说一个字。教国文的施先生,气喘吁吁拉来一个清洁工吉嫂,说她有话跟庶务长说。
    然后,一脸老实相的清洁工吉嫂,就以一种意识流的叙述方法,从她三点三十向置物间出发讲起。
    吉嫂说她觉得天气很好,天是瓦蓝瓦蓝的,太阳光是金闪闪的。她看见电工在那架梯子,走到置物间门阶时,她看见地上有个东西扑闪扑闪,捡起来一看是颗赛璐珞(塑料)纽扣。
    就听到里面有开柜子的动静,她站到门口放下清扫工具,向里头定睛一看,发现一个女孩子,正在珍卿的置物柜前,贼头贼脑地放什么东西。
    吉嫂晓得珍卿的置物柜,有一回珍卿一块钱掉地上,滚到柜子底下去,她赶着上课来不及捡,就叫吉嫂帮她捡一下。捡到以后,珍卿把一袋子奶糖,给吉嫂装了一荷包。
    庶务长问吉嫂,那个动珍卿柜子的女孩儿是谁,吉嫂想一会儿说,听其他女孩叫她“严丽丽”。
    好嘛,一下子就找到嫌疑人,案情进展得过分顺利。
    大约有六七分钟,三年级甲班的严丽丽过来。庶务长叫吉嫂跟她对质,严丽丽对吉嫂很鄙夷,都不屑正眼看她,说吉嫂呆呆傻傻的,她一定是看错了。
    结果吉嫂一伸手,把手上的赛璐珞纽扣,跟严丽丽开衫的纽扣一对比,跟她毛衫上的其他纽扣,是一毛一样的。
    庶务长问:“你去二年级的置物间做什么?”严丽丽急想说辞。
    过了没一会儿,珍卿一脸天真磊落地出来,跟朋友们说没事了,庶务长说相信她。
    远远观望的姚铃儿,气得咬牙跺脚,成绩好这么了不起吗?看禁书校领导都不追究。
    珍卿正莫名有点沮丧。她身边闪过去个年轻女人,她像驾着风火轮似的,飞过去把姚铃儿从墙角揪出来,指头掐着她的脸嚷:
    “死丫头,我的书你也敢偷,lady sterling's lover呢,《斯特林夫人的情人》呢?你把它藏哪儿去了?不交出来我们就同归于尽。”
    姚铃儿咬死不承认拿过,这女人跟姚铃儿掐起来,有三个校役跑过去拉架。
    那女人嚷着把《斯特林夫人的情人》交出来,扯着姚铃儿的头发拽得她嗷嗷叫,一个校役拉不开她们,语重心长地对姚铃儿说:
    “你啷个把人家情人藏起来嘛,楞么不像话!叫人家冲到学堂闹起嘛,我们拦都拦不住。
    “你说叫你交出来就交出来嘛,一个大活人,你能藏起到几时嘛!哎呀呀!叫人打得勒个样还不撒手!”
    珍卿她们无厘头做了直播观众,裴俊瞩笑得直打跌,其他人笑得直不起来腰。
    庶务长赶紧走过去,拍那狂躁女人的后背,问她:“女士,你看这本书是你的吗?”
    那女人一挥手臂,无意甩了庶务长一巴掌,施先生拿过那本书,举到那女人眼前,扯着嗓子问是不是她的。
    让一个狂躁女人镇定下来,原来真的只需要一本(小黄)书。
    那女人接过书翻着看,兴奋地笑起来,跟施先生、庶务长讲:“是我的书,你们看这有一句话:人生是花,而爱是花的蜜,这是我写的。啧,我只看到高啊潮部分,被这死丫头偷走。”
    说着她又恶狠狠地对姚铃儿:“再敢偷姑奶奶的书,两只爪子都给你剁了。”
    她一扭脸马上变脸,特客气地跟施先生鞠躬道谢,道完谢说走就走了。真是来如朝露无多时,去如似春梦无觅处。
    被揍成个披毛鬼的姚铃儿,眼角被打得乌青不说,鼻孔里还流出一道仓皇的鼻血。
    庶务长神色不善地看着她,让施先生带她去医务室,处理好来他的公事房。
    不到半个小时,案情真相大白,两个嫌疑人全部归案,再过半小时大约就能结案。
    珍卿忧郁地叹口气,莫名有点蔫耷耷。
    裴俊瞩抱着她拍她脑袋:“你是不是傻了,你一朝沉冤得雪,罪犯也将要伏法,好好地叹什么气。”
    珍卿耸着肩膀再叹气,人是不是有点贱呢:她准备六套应对措施,结果一套也没用上。莫名运气好得爆棚,金手指猝不及防,咋觉得这么不得劲呢。
    原来英雄无用武之地,真的如此寂寞。
    乐嫣告诉珍卿她们,跟姚铃儿打架那个,大约是姚铃儿同父异母的姐姐,十年前因为婚事不顺,干脆发愿说不嫁人了,一直没见她出来交际,只听说她是个爱学习的人,整天抱着书本在家自学。
    珍卿和朋友们:“……”
    后来,姚铃儿和她的狗腿严丽丽,都被记了一次大过,在全校通报批评不说,还被叫了家长。
    珍卿给施先生道谢,施先生说是举手之劳。珍卿暗暗决定,以后上国语课,可以稍微认真一些,就算是对施先生的报答吧。
    这天放学之后,姚铃儿找到阮小檀,在她家发脾气:“虽然我们暴露在先,那死丫头未免太心机,施先生和庶务长都袒护她,连个下等的清洁工也帮她。真是,真是!”不知道怎么形容了!
    阮小檀看她鼻青脸肿,鼻孔里还塞着可笑的棉球,觉得这蠢兮兮的姚铃儿,远不如察丽、察奇好用。
    但她拉着姚铃儿,一脸诚恳地说:
    “她才在质检大会上出风头,教会把她的《萤火虫》作为优质教学成果,向国内国外传播,若传出她看偷看禁书,德行败坏,教会何以自处?……
    “哎,我小时候念书不用功,我姆妈狠狠打我,说‘成龙上天,成蛇钻草’。看来只要成了龙,总要在天上飞啊,所有人都捧着她,别人想拽也拽不下来。
    “铃儿,你别再跟她过不去,杜珍卿学习好,有心机有运气,还有人一门心思护着。你看,施先生那么清高,教我们的时候,对谁都不假辞色,却一次一次帮她。铃儿,不得不承认,iris是个讨喜的人,比你我都要讨喜得多。
    “我们还是安份些,在她的光芒下面,努力找到自己的地位,也许也能过得很好。”
    姚铃儿听这话更觉恼恨:“你真没出息,卢君被她抢走,你这么懦弱,我可不甘心!”
    从窗里看着姚铃儿,气呼呼地离开,阮小檀冷冷一笑。
    她家里爸爸是律师,两个舅舅是律师,她知道做一件不好的事,还想免于被起诉定罪,就应该不让任何人找到罪证。
    最好的办法,当然是坏事都叫别人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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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9章 因爱而生勇与忧
    十二月下旬的礼拜天, 珍卿班上有个同学过生日,请大家到西点屋吃下午茶。店里的芝士蛋糕和红茶,都还不错。
    米月跟珍卿抱怨, 说姚铃儿太可恶,见天背后人嚼人坏话, 编些无中生有的事败坏人。
    珍卿晓得米月所指为何, 校内有关她与施先生的流言, 传得异常夸张。庶务长与教务长, 都找过她与施先生, 虽然没查出来什么,鉴于影响不好,他们似乎有意调走施先生。
    珍卿也觉得姚铃儿讨厌, 但笑面佛似的阮小檀,其实更讨厌。
    姚铃儿她们总搞事,看似阮小檀都没参与, 珍卿总觉得跟她脱不了干系。
    姚铃儿跟阮小檀这路人, 挺会膈应人的。既然不晓得适可而止, 那她也不能再客气下去。
    只对付她们本人,那就太小儿科, 而且太有针对性, 有暴露的危险。
    珍卿决定从对方家庭入手,乐嫣比较了解姚铃儿家, 谁比较了解阮小檀家呢。
    珍卿听慕先生提过阮小檀之父, 这个人喜欢附庸风雅, 跟慕先生也算熟悉;而傅律师作为业内人, 肯定也了解同为律师的阮父。
    珍卿暗暗想着她的计划, 还是得以不暴露为前提, 不能莫名其妙连累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