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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民国好好学习生活 第157节
    兰香下意识弯腰去捡,她极大地弯下上身,她胸前耸屹的丘壑,在她阴丹士林的夏旗袍里,浑似受了惊似的……
    兰香深深地喘着气,捡了麻将直起身来,迎头见那崔先生热辣辣的眼,不由得脸红至颈了。
    崔先生身前的崔太太,还说水太太何必自己捡牌,挣得脸红脖子粗的,……
    其后的连载内容,就写这一桌人,牌还没有打完,兰香不自在地站起来,说家里没有霜糖了,她要去杂货店买点糖。
    过了有一刻多钟,崔先生也告辞出来,特意追踪到杂货店,正在那里见到买了糖的兰香。
    所谓骚包遇上脂粉客,当下对一了两双含情眼,便晓得是天雷勾动了地火。
    俩人耍了一会儿花腔,两下里都有了意,崔先生就带着兰香,去到了他的一处公寓。
    这两个人的大和谐运动,还写得颇有俚俗味儿,它是这样写的:
    月影儿浓灯影儿照,
    珍珠帐底小船儿摇,
    红浪头底下翻白条,
    双鱼濡沫云雨儿飘,
    地下鞋儿一双双,
    鸳鸯戏水乐无方;
    床上人儿一个个,
    比翼双飞离不得……
    珍卿掩卷迷思,看得是叹为观止。
    论到香艳俚俗一道,这个作者的文风,比珍卿是老辣得多了。
    这《江平春事》讲的,分明就是陆爹两口子的故事,连这打麻将勾搭成奸的细目,都跟珍卿调研过后,设想的套路是一样的。
    江平的水先生就是暗指陆爹,他太太兰香,就是指陆爹的后老婆曲迎香。
    书里的水家和书外的陆家,都是住在海宁爱神路上的,书里的兰香和书外的曲迎香,原本都是唱戏出身的。
    这有心人要是想追踪,现实中的陆爹一家,简直是无所遁形的。这陆爹就算没有绿帽子,读者也认定她有绿帽子了。
    这个《江平春事》的作者,简直是走了她的路,让她无路可走了嘛!
    她刚写成了十来张,讲完了陆爹和后老婆,幸福地在江平过了十几年,最近来动身来海宁找事做。
    珍卿揉着她的小脸儿。
    这自然不会是谁剽窃他,故事情节不尽相同,文笔也有不小差异。
    更何况《追风寻月》这小报上,连载的《江平春事》,故事情节是写在她的前头的。
    只能说《江平春事》的作者,和她英雄所想略同啊。
    到吃晚饭的时候,□□姐跟大家抱怨,说她陆爹买的那栋爱神路上的洋房,现在出现捐税的纠纷了。
    那些收捐的警察们,非说陆爹漏交了建设捐、中证捐等,反正列了将近十个名目,叫陆爹补交三万块钱,要不然就要收房子赶人了。
    大家对□□姐的抱怨,基本都不怎么搭理,倒把□□姐气个够呛。
    到吃完晚饭之后,还一脑门子官司的珍卿,听谢董事长他们私下聊天,听到周惠珍小姐家的事,她总算是大彻大悟,明白《江平春事》的大背景了。
    听说周惠珍小姐的叔伯,原在海宁开了个茶叶店,还有亲友把钱存在周家,他们再用这笔钱放利生息。
    原本,周家的日子过得不错的。
    但是周小姐的三叔,近一年染上嫖赌的恶习,亲友存在周家叔伯那里的钱,陆陆续续都取走了。
    周家的悦兴和茶叶店,近来也周转不灵,已经宣布停业了。据说周家人卖了茶叶店后,也要举家搬离海宁了。
    珍卿看着谢董事长,还有吴二姐和陆三哥,他们的反应好淡定好平常,好像听了不相干人的闲事。
    他们提也没提周惠珍小姐,仿佛这是个无关紧要的人。
    从现在的情形看来,周家人在海宁已待不下去,陆家人也快待不下去。
    《江平春事》是半个多月前,就开始在《追风寻月》上连载了。
    所以说,谢董事长或陆三哥,早已悄悄出手了——压根用不着她来忧心啊。
    ……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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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2章 话剧表演和约稿
    六月末的时候, 培英的男中和女中,在一块开了一次大会,就是陈述教学成果, 总结经验教训,相互交流借鉴一下。
    学生代表展望青春理想, 发表学习感言之后, 就是许多汇报性的表演了。
    有人朗诵诗歌, 有人演奏钢琴, 有人背英语故事。
    规模更大一点的, 就是像二年级的阮小檀,她们整个戏剧社的人,用全英文表演《威尼斯商人》(最精彩的一幕)。
    这个《威尼斯商人》, 本来引起了极大反响,但珍卿做剧本的《一间屋子》,比她们的反响更大。
    但《一间屋子》反响虽热烈, 却不似话剧《威尼斯商人》, 得到的全是褒奖赞誉。
    《一间屋子》的思想内涵, 抨击了封建制度,对女性思想和身体的禁锢, 揭露了女性被物化的险境, 还揭露了女性自己,对女性的轻视和践踏。
    这个话剧《一间屋子》, 显然刺激到某些男权主义的神经。
    节目评选的时候, 话剧《一间屋子》, 竟位列十大优秀表演作品之末。
    《一间屋子》的演职人员, 还被男校的教务长, 拉去灌输了一通女德鸡汤。
    他说新一代的青年男女, 都是家庭不可或缺的成员。
    女人打理好家庭内务,照应翁姑,抚育儿女,就是伦理秩序的捍卫者,就是社会进步的推动者,和在外打拼的男子一样,皆是国家社会的基石……
    男校的这位教务长先生,说话倒还是客气的。
    他们的一位赞助者,话讲得简直如谩骂一般,他说珍卿她们是离经叛道,本末倒置,必须及时悬崖勒马,要不然就要取消赞助。
    被大家喷了一顿之后,珍卿她们敬爱的教务长——高芹语先生,把她们叫过去,话讲得比较含蓄。
    高芹语先生说,这个世道上,不同的人总会讲不同的话。别人讲的诸般话,总有他自己的道理。别人的道理,是不是你的道理,需要个人学会判断和吸收,就是所谓的成长之路了……
    珍卿她们六七个人,从高先生办公室出来,裴俊瞩就先冷笑:“这些遗老遗少的思想,就是那间屋子的‘锁头’。”
    乐嫣看见不远处,有男校的校领导走过,忙叫裴俊瞩小声点,裴冷哼笑了一声。
    忽然一个女孩子走过来,珍卿小惊喜地叫:“荀学姐,你怎么来培英了?”
    荀学姐飒爽地笑着:“圣音女中办不下去,我又不能不上学,外祖父让我来培英。”
    珍卿赶紧给大家介绍:
    “这位是我圣音女中的学姐,荀淑卿,她可是圣音校报的主编。荀学姐一家,都是出版界的行者,普及知识,传播思想,干的是圣人教化的事,我可是很拜服的。”
    珍卿又给荀学姐,介绍她的同班同学,如裴俊瞩、乐嫣、米月、熊楚行等。
    裴俊瞩她们都感兴趣,围着荀学姐问她,家中都办过什么报刊。
    然后大家发现,荀家人参与的报刊,她们和家人竟然都看过。
    荀学姐洒然一笑,揽着珍卿拍打道:
    “我们家充其量,不过是搬动工,还有传声喇叭,不比你们这等文豪世笔,以文字辩论价值,创造思想,真正是振聋发聩,——”
    她们在这条路上说着话,身边一直人来人往,荀学姐说话点到为止。
    裴俊瞩干脆提议:“今天图书馆没人,我们去阅览室说话,好不好?”
    她们一行移步阅览室,珍卿她们跟荀学姐讲,男校领导讲的女主内的事。
    荀学姐感慨地说:“自从六月之后,很多合理诉求的方式,都被当局禁止了。我们家亲友的报纸,也被封禁了许多。现在很多当权者,以为强权就是道理,容不得逆耳之言。
    “没有想到,连一个话剧都容不下。”
    荀学姐想了一想,看着大家说:
    “其实,你们演的《一间屋子》,我自己很受震动,当时观众席里,也有不少学生受震动,说明你们的作品没问题,有问题的,是别有用心的人,是食古不化的头脑。
    “现在不少国立中学、大学,很流行借话剧表演,来启发民智,唤醒愚昧。
    “我看这个《一间屋子》,倒不如叫这些学校去表演,肯定比在教会学校效果好。”
    裴俊瞩他们很热切:“由我们组织一个戏剧社,去外面为大家表演,好不好?”
    荀学姐摇了摇头,说:“校方和你们的家庭,恐怕都会有阻力的。
    大家知道这是事实,多少都有一点沮丧。
    裴俊瞩一拍桌子,义愤填膺地说道:
    “男校的狗屁校领导,分明是封建卫道士,我们不过排个节目,欲唤醒女界的人,觉悟自强,为自己的人生奋斗,也被他们灌输邪说歪理,岂有此理!”
    荀淑卿学姐语重心长:
    “这个世界上,卫道士还太多,觉醒者还太少。我不建议你们,抛头露面去表演话剧。倒有一件稳妥的事,我想请你们来帮忙。”
    珍卿和同学们,都是洗耳恭听。
    听荀淑卿学姐说:
    “我想专报一个报纸,对女性教育、引导、启发、帮扶,可以传递知识,导出价值,也可以揭露女性的苦难,展现女性风采。总之,就是开女界新风气,对女界有贡献。
    “同学们,我的家人虽支持我,但是我缺资金、缺设备、缺场地,主编可自己充任,可是还缺排版、编辑、发行、销售。
    “总之,我特别想和你们这些,朝气蓬勃、满怀希望的女孩子,从一个小报做起,在女界留下一点光辉。说不定做好以后,我们做的事情,还会名留青史的。……
    “我真心欢迎你们,各依所擅,各据所长,来向我这个发起者报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