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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之离婚后我干起了媒婆[穿书] 第8节
    “你是说有红头文件,上面下发下来的?”阮清立刻就抓住了重点。
    林卫国点点头,他忍不住好奇,问道:“不知道你在哪个单位高就?不介意的话咱们也许可以交个朋友。”
    阮清道:“高就谈不上,我家在乡下,也不常来县里。林同志,感谢你的实言相告!其实是我一个妹子,她找了个城里的对象,对象家看不上我妹子是农村的,本来都没啥希望了,没成想赶上你们饭店招工,你说这是不是机遇?”
    “我来找你打听,实在是不想让我妹子陪跑半天,空欢喜一场。”
    她说的在情在理,林卫国立刻点头表示理解。
    “你能保证面试公平公正就太好了,这样我回去跟我妹子说,她也算是有个希望了。”
    阮清临走时,又将那盒烟重新塞给他,半开玩笑的道:“你放心,等面试时,我们绝对不来找你,能不能成肯定会凭本事的。这个就当朋友间的见面礼,你是个实在人,跟你做朋友是我的荣幸。”
    林卫国在职场上混了许多年,啥样的圆滑人没见过。他当然听得出来她是在开玩笑,但还是立刻解释了一句:“我不是害怕的意思……”
    手里的烟盒上似乎还带着女人手上的余温,林卫国忍不住捏了捏,到底没有再推回去。
    他送阮清到饭店门口,看着她转过身,突然问道:“……你结婚了吗?”
    阮清的脚步顿了一顿,回身时眼里还带着一丝惊讶。
    她道:“我离婚了。”
    “啊?哦,哦。”
    这答案实在出乎林卫国的预料,对方身影都走远了,他还呆呆戳在门口。
    阮清回到村里,就将情况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王菊香。
    王菊香听罢,可谓是喜忧参半。喜的是至少能有个机会证明自己,忧得是接踵而来的更多的烦恼。
    “你说我能应聘上吗?就算应聘上了,她妈会不会还是不愿意?”
    阮清道:“无论她妈日后对你啥态度,这次机会对你来说都是可遇不可求的,咋样都是好事。”
    “你如果能成功干上这个临时工,就算最后吴家人不妥协,你也算是给自己谋了一份体面的工作,而且进了城,眼界开阔了,各种机会也会更多。”
    王菊香听了阮清的话,便开始认真准备起面试来。她先前听阮清说,给饭店经理塞了一盒烟才问到的实情,当下也没有说什么,但过了几天,她就给牙牙做了两双棉鞋送来。
    为了增加成功率,阮清趁着空闲教了她几招面试的基本礼仪和话术。
    王菊香问道:“要不到时咱们一块去面试,你的几率肯定比我的大。”
    阮清摇头,道:“我带着孩子,干这个不方便。”
    这个时候的服务员虽然是个体面工作,但一天从早干到晚,体力消耗非常大。而且县城离家太远,阮家人都要挣工分糊口,她不可能将儿子扔在家里一个人进城,更不可能将她妈带进城帮她看孩子。
    过了二月初二龙抬头,王菊香就请阮清一起进县城,陪她去面试。
    面试是下午两点半开始,他们到时门口已经排起了长队。队伍里不乏一些眼神高傲、穿着光鲜,一看就是从小娇生惯养长大的嫩白面孔。
    一见这么大的阵势,王菊香顿时有些慌,“咋办?我手心开始出汗了。”
    “没事。我估摸着能来的,大家水平都差不多,所以现在拼的就是心理素质了。”阮清安慰道:“你记着我教给你的,他们左右逃不出那些问题,你只要照平常的样子,流利的说出来就行。”
    她们排了一会儿,王菊香他对象就来了。
    王菊香红着脸道:“我让人捎信给他,说我今天面试。没想到他特意请假过来了。”
    吴永贵长的斯斯文文的,戴了一副眼镜,他朝阮清打完招呼,又安慰了王菊香几句,面试的时间就到了。
    饭店里出来一个人,说道:“登记过的,排队进来,从旁边的侧门进,不要影响到客人。其他闲杂人等在外面等着。”
    阮清和吴永贵只好在饭店外面的马路牙子上坐着等。小伙子还挺上道,他坐了一会儿,就去买了两个烧饼,拿回来后一个递给了阮清,另一个揣在怀里捂着,等王菊香出来就赶紧给了她。
    阮清问她,“感觉怎么样?”
    王菊香出来还都是愣愣的,“我不知道......我一进去前面就坐了四个人,我脑子里一下就空了。好在他们问的几个问题,都是你之前教过我的,我就把答案背出来了。”
    “行了,没打磕巴就行。咱们就尽人事听天命吧。”
    吴永贵也道:“就算没招上也没关系,咱俩的事儿我再找我爸说说。”
    两人站在路边把烧饼吃了,这才跟吴永贵告别,打道回村。
    过了三天,王菊香的录用通知书就捎到公社了,再由公社转交给大队,等听到喜讯时,已经是第四天下午。
    王菊香被通知到大队去取通知书时,她爸她妈并她弟全都跟着,一路走到大队,又绕回来,几乎走了大半个村子。
    王菊香她妈终于扬眉吐气了一回,脸上洋溢着高兴和得意。她爸背着手,也是红光满面,跟人打招呼的声音都大了不少。王学民则见人就说,她姐要进城了,要变成城里人了。
    王菊香一家取完通知书,又转到阮家来。她妈怀里揣着五个鸡蛋,拉着阮清的手,一个劲儿的道谢,“好闺女,这次多亏你了,婶子谢谢你,以后有啥要帮忙的,你尽管开口。”
    她爸则一进屋就跟阮文强唠嗑去了,说的无外乎也是感激的话。
    等人走了,大伯娘来串门,感慨道:“这姑娘可真是闷声干大事啊。”前几日还有人背地里喊破鞋,今天人家就得了这天大的好事。
    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等再得知,这工作竟是阮清给介绍的,大伯娘立刻就酸了,“霞霞,你咋不先想着你玉霞妹子呢?咱们可是一家人,这天大的好事,你咋能便宜外人呢?”
    第10章 媒人专业户
    “不是我没想,只是人家招工条件就是要小学毕业的。”阮清道:“大伯娘,我记得玉霞三年级没上完,你就硬是让她回家放羊了吧?”
    大伯娘这才不说话了,但心里依旧惋惜,也不知道惋惜什么。
    王菊香进城前夕,又来找阮清取经。
    阮清道:“俗话说上赶着不是买卖,我的建议是,你刚上班,要将心思全部放在工作上,争取尽快在单位上站稳脚跟。至于你和你对象的关系,你们可以正常谈,但也不必着急结婚。”
    他们两人的年纪都不大,一两年还是等的起的。
    “至于说服他家里人的事,你就交给你对象去全权处理。他如果真心想娶你,定会想方设法说服他爸妈的。”如果他连这点儿能力都没有,就算以后结婚了王菊香也只会是个受气的。
    王菊香听她说的有理,使劲儿点头,“行,我听你的。”
    其实阮清还有一句没说出来,吴永贵她妈好强,冷一冷,让她多碰几回壁也好。只要王菊香心气儿正,一旦她在城里站稳脚跟,有吴家求着她嫁的一天也说不准。
    开春时节,冰雪慢慢融化,气温回转,家家户户又都忙起来了。
    今年阮家可是多了一个挣工分的人。万桃花的能干在跟着下了三回地就显出来了。刚开始,队上算给她的工分,是比照着一般妇女的标准,统一比男人们少两分。
    万桃花一听顿时就不干了,道:“我在家时,男人挣多少我就挣多少,咋到你们这儿,工分就少了呢?我出的力气可不比男人少。”
    说罢见王队长还是打哈哈,她就提出要跟队上最能干的男人比一比。
    “就比犁地,我们俩一人一块儿地,谁先干完算谁赢。我要是赢了,队上以后可不许再少我的工分。”
    泼辣娘儿们敢跟队长叫板,难得遇上这样的好戏。围过来看热闹的队员们连活儿也不干了,个个靠着铁锨、拄着锄头当起了看客。
    有人起哄道,“王队长,答应她!我提议,就让二狗子跟她比!”
    二狗子是他们队上公认的干活最不要命的男人。
    王队长回头瞪了起哄的队员一眼,斥道:“瞎起哄啥?都干活去。”
    看客们立刻散了。王队长没有立刻应下万桃花的挑战,而是转头找了阮文强做工作。
    晚上,阮家人围在炕桌上吃饭,说到这茬,柳玉梅道:“咱们乡里乡亲的,有时候退一步也好,不能把人得罪死了......”
    “妈,这怎么能是得罪人呢?”阮清不赞同道:“大嫂能干是公认的,那工分就应该给她加上。大嫂是在争取自己的权益,咱们可不能拖后腿。照我说,就应该比,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才知道好坏。”
    “再说了,王队长是领导,当领导的就应该秉持公平公正的原则,咱们又不是死乞白赖的想要赖工分,咱们只是想要得到应得的劳动成果而已。”
    万桃花听阮清为自己说话,立刻朝她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来。
    这是他们一家第一次坐在一起商量家事。阮清认为,大嫂争取的不仅是自己的权益,同时也是关乎他们一家人的利益,既然大家都是受益人,就不能说扯后腿的话。
    她转向阮文强,问道:“爸,你咋说?”
    又问阮八宝:“哥,你呢?”
    阮文强扒拉了两口玉米糊糊,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那就比,吃完饭我就去找王队长。”
    阮八宝立刻跟着道:“我跟爸一个意思。”
    第二天,上工的人一到地里,就看到比赛的工具已经准备好了。
    为了公平起见,王队长亲自带人选了差不多的两块地,然后一人驾一把犁,各用两头驴拉着。不仅如此,他还把队上的大小领导都叫来当裁判。
    王队长站在两块地的交界处,一声令下,两块地同时开动起来。
    二狗子作为队里最能干的人,名声可不是虚的,只见他扶着犁,同时又赶着两头驴,犁起地来稳稳当当,被甩在身后已经犁过的地,那土又虚又深。
    万桃花这边则是巾帼不让须眉,动作不比二狗子差不说,犁好的地的质量也是让人挑不出毛病来。
    确实是侍弄庄稼的一把好手!
    懂行的人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就在心底给出了一个中肯的评价。
    两人几乎是同时完工的。
    但王队长组织人验收成果后,还是有些犹豫,万桃花是能干,但在他们队上可从来没有这样的先例,大家普遍的认知里,从来都是女人干不过男人。
    眼看气氛开始僵持起来,记工员王大有忙将王队长拉到一旁,道:“比赛是你决定的,大伙儿心里都有杆秤,要是咱们硬是不加工分,只怕会打击大家的积极性。我记得公社大比武快要到了吧?这个时候可不敢寒了大伙儿的心啊。”
    王大有正是王菊香的父亲,他跟王队长是堂兄弟,平时比其他人要说的上话些。
    王队长听罢,心里仔细盘算了一番,这才当着众人的面拍了板,以后万桃花的工分就按照二狗子的标准给记。
    过了几日,阮清在路上碰到王菊香她妈李桂兰,她道:“婶子,你帮我谢谢叔,多亏了他上回帮我嫂子说话。”
    李桂兰道:“这有啥?你帮了我们菊香大忙,他爸就是说一句话的事,应该的。”
    阮清问起王菊香的近况,“她适应的咋样了?”
    “好着呢。”现今,一提到闺女,李桂兰就笑容满面,“前几天让人捎话回来,说是一切都好,工作也好,同事也好。”
    李桂兰说起话来就刹不住了,说着说着话题就转到了王菊香对象身上去,语气里掩饰不住的得意,“......说是想抽空来家里一趟,我说,现在哪有时间,等等再说吧。唉,也是我们菊香时来运转,如今她的工资可不比吴永贵少,该是她家求着我家的时候了......”
    阮清听完了王菊香的近况,想到,看来一步步都是在按照自己当初的设想在发展,现在就看王菊香能不能稳住了。
    到了家门口,阮清正迎头碰上了柳玉梅,“妈,你干啥去了?”
    柳玉梅看着阮清,脸上的表情有些微妙,“西头你兰大娘来坐了一会儿,我正好送一送她。”
    “来找你唠嗑啊?”阮清跟着柳玉梅进门,随口问了一句。谁知柳玉梅道:“去上房说。”
    上房里,万桃花正坐在炕上纳鞋底,难得歇一日不用下地,她手里也闲不住。
    柳玉梅也不避着儿媳妇,上了炕,就对阮清唏嘘道:“你说这人......知道你兰大娘刚才干啥来了不?让你给她家闺女掌眼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