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舒晴吓得推开那个人,赶忙后退,却发现利刃穿过她的面前,不明就里地朝她的身后插去。
她跟着利刃飞去的方向转头,发现利刃毫不留情地朝一个黑影飞去,黑影一转过身,视线里投进了一抹她熟悉的笑容。
「晴晴!」黑影对她一笑,开朗唤着她的名。
「名媛,小心啊!」
何舒晴衝上前去,但利刃飞跃的速度比她还快,剎那间便刷出她的视线,直接朝黑影的腹部鏨进去。
「不要啊!名媛!」她吶喊着,想奔向前去捞起池名媛的身驱。
但,身后又有一股力量反拉着她,颤抖的身躯紧紧将她搂着。
何舒晴气得咬牙。
她翻身,举起了高掌,便要朝那人的面前甩去。
突然,那人接住了她甩下的掌。
「明天!」
她将手奋力抽回,却感觉身驱一个弹跳,立即翻身而起!
「明天……明天……」
不知不觉中,她嘴里失控般地喃喃自语着,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对「明天」抱着她的身驱,不让她往前,是那样的愤怒。
第一次。
她对明天,感到如此生气懊恼。
就在她六神无主时,感觉到自己的手臂和肩膀上靠近一道熟悉的温度,跟刚刚两度拉着她,抱着她颤抖的身躯一样,紧紧贴着她的身驱。
「晴,没事了,不怕,我在这里。」随后耳边响起熟悉的嗓音,将她游离失所的魂魄都聚集了回来。
感觉越来越真实。
视线越来越清晰。
她环顾四周,是一处安静的病房。
不。
仔细一看,这是一个摆满书架的研究室,床的边缘有一组简单的灰色沙发,沙发边拉着米白的窗帘。
风,又偷偷鑽了进来。
何舒晴感觉到有人拨开她的瀏海,掛着倦容和担忧落进她的视线里。
「子昊?」
随后,神经一紧绷。
「名媛呢?名媛呢?」她拉着眼前的男人,丢掉了刚刚对那场莫名的梦,还有对明天莫名的愤怒。
「放心,她没事。」
男人温柔笑起,拇指淘气地刷过她的鼻头。
「伊斯顿跟房嫂照顾得很好,半小时前已经清醒了,比你这个晕针的人还要健康呢!」
「真的?太好了。」何舒晴松了口气,但随后又突然想起了甚么,紧张地抓起了程子昊的手。
「子昊,池英杰要杀名媛,他针对的人是名媛。」
她直觉当时池英杰给她的那束花,故意在她的手腕上划下的刀伤,都只是为了吸引池名媛的注意,让池名媛分心在她的身上。
但她自己又觉得疑惑,喃喃自语着,「怎么可能?那是他的妹妹……」
这时,一旁安抚着她的男人神色一转,便得严肃谨慎,犀利的眸光里彷彿看透了甚么似的。
「因为,你们都是池大集团的继承人。」
她一听,连忙否认摇头,「不是啊!名媛告诉过我,她不是继承人的人选,池英杰才是啊!」
男人深呼吸,坐到了她的床缘边,搭着她的肩膀,「晴,我不知道能怎么跟你说明,但你们两个,确实都是池大集团的继承人。」
何舒晴更是不解了。
「所以,池英杰是想杀了我们?」
随后一想,她连结起了甚么。
「难怪,当时我要赶去法庭时,他曾说了一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而我活着,却没有跟他结婚,这是他最大的忌讳,是吗?」
男人将她搂进了怀里,紧紧抱着她,彷彿深怕一个松手就会失去她那样,小心翼翼着。
「他更大的忌讳是,你与我结婚,然后以继承人的身分,回到池大。」男人吞了口水后,又拉起了更是冰冷的嗓音,「这样一来,你目前的势力,便与他势均力敌。」
男人将她搂得更紧了,「他少了你这个筹码,已经重创了他的布局,于是他至少也要让你少了池名媛这个靠山。」
何舒晴仰起面,一脸震惊地看着男人,男人宛若知道她所有的纳闷。
「他知道,依你和池名媛的交情,这个妹妹终究不会是他的人,会是你的人。」
她听得胆战心惊。
「天啊!」
何舒晴随后一想,又接起一个多礼拜前,那场惊魂的追逐。
「子昊,开庭那天,你早就知道池英杰会追杀我们了?」
她当然清楚,罗俊和这男人一定早就有所筹划,当罗俊出现在婚宴会场时,她第一个想法就是:「他」终于来救她了,虽然不是自己亲身来,但罗大哥带来的整批法警,已经让她感觉到心安。
但她不解的是,接下来和罗大哥躲避池英杰追杀的过程。
「嗯。」
果然,男人是有所筹谋的。
就如同不久前,他告诉她说,自己是那个衝锋陷阵的「大子」,他用自己的安危,转移池英杰对何舒晴的攻击。
这一切,都在这男人的掌控中。
「那你怎么会肯定,罗大哥会把车开到那段路上,又怎么会确定流哥会在同一个路口设路障?」
何舒晴想起罗俊当时下车踹着轮胎时,仰天气愤的话,直囔囔着甚么又是同样的路段,又是同样的手法。
她当时听得很茫然。
「上回,我去找池英杰单挑时,罗俊知道消息赶了过来,但在路上被人设了路障,打滑到山壁边。我绕了路过去,要他弃车往山路上走。」
程子昊端了一杯新鲜的苹果汁,贴在她的嘴边。她靦腆笑着,摇了头,表示要「自己」喝就好。
「喔!难怪,我当时要往山上走时,罗大哥还脱口说,我跟你怎么那么像?动的脑筋都一样。」
她能想像,当时候程子昊是如何架着罗俊,逼他往自己认为的方向走去。现在,倒反过来了,是罗俊拉着她,往反方向而去。
也难怪,当时候罗俊还一副终于抓到机会报小仇的快感,拉着她的手越走越快。
唉,这是夫债妻还的意思吗?
「呵,因为我们是夫妻。」程子昊漫不经心的回应,让她更篤定了自己的猜测了。
这男人啊!
当时候一定是不知用了甚么方法,威胁利诱罗俊照自己的意思走。
喔,就跟几天前她们要登记结婚那天,程子昊拉着宋力道的头发,附在他耳后低声说了些甚么,宋力道立即脸色大变,变得卑躬屈膝,唯命是从的模样。
这男人啊!
该不会全世界的人,都有把柄在他的手上吧?
当然那伊斯顿就更不用说了,肯定全部的身家财產,都抵押在程子昊的身上了。
「所以,罗大哥是篤定了流哥不会在同样的路段上,再设一次路障,那样太蠢了。」
男人接过了她喝完的果汁后,又端了一杯开水来。
「是。」
她脸一黑,心底抱怨着,还要喝啊?
「但没想到,那保鑣脑袋还真的那么直,在同一个地方设路障。」
男人果然直盯着她,确定她把水也喝个精光了。
这全世界,都在这男人的掌控中吗?
唉,她之前还嘲笑过,这男人未来的妻子一定是最可怜的女人,无时无刻都被掌控着,被安排着。
结果,这可怜的女人,竟然莫名其妙变成了她自己。
哀怨啊!
「但是你猜到了,对不对?」
何舒晴略带酸气说着。
「而且,你也猜到了我当时候会往山上跑,然后罗大哥一定因为受了同样的教训,不再铁齿走一样的路,一定会拉着我往山下跑的。」
「聪明。」
男人夸奖了她,又用拇指点过了她的鼻头。
「所以,你早就请伊斯顿把我的车开到山下等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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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话:
亲爱的。
夫债妻还,子昊葛格,你可别再到处惹事啊,你家老婆没那么大的间工夫,去帮你应付那些啊~
?每晚10点,让好故事陪你入睡,晚安。我永远都是你的含觅。?
──寻爱的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