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暄闻言，唇角上扬。
    他往前走了两步，鞋尖踩在潮水上，倏忽间转过头。
    辰光洒在细碎的头发上，像点上了碎金，明暄抓着衣领，带着笑朝着祁随之的位置跑了两步，把自己砸进了祁随之的怀里。
    “小蝴蝶说，他也是。”
    作者有话说：
    after the storm. moonrise-伊凡·康斯坦丁诺维奇·艾瓦佐夫斯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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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章
    朝晖四散, 月华消弭。
    碧澄的海面映出细碎的光，似耀眼的钻石。
    “祁随之。”明暄揽着他的肩膀抬起头看他，呼吸洒在他的下巴上, “我明天没有课。”
    祁随之环着他：“嗯？”
    “我能去你家看看吗？”明暄抬起手指举在额边，“我不会乱动你的东西，我保证。”
    “没什么不能动的东西。”祁随之笑了笑，将他的手握住塞进了自己的口袋里，“那回吧。”
    出租车停在小区门口, 下车后明暄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去趟超市吧。”祁随之说, “买点菜。”
    明暄万分震撼：“你会做饭？”
    一个待人和善彬彬有礼的机车暴徒, 居然会自己买菜做饭。
    这就跟真嗣会在家里开着初号机颠勺一样让他觉得不可思议。
    “会啊。”祁随之点了点头，“不过好不好吃我就不知道了，毕竟我都是做给自己吃的。”
    “哇——”明暄眨着眼感叹, “我男朋友怎么什么都会，好厉害。”
    什么都会的祁随之带着明暄走进开在小区内部的超市, 这个点正是居民买菜高峰期，在一众中老年人里, 他们俩稍显了些格格不入。
    “有什么想吃的吗？”祁随之问，“不过太难的我可能也不会做。”
    明暄鼓着腮帮子想了想，摇了摇头：“我都可以。”
    祁随之点头：“行。”
    祁随之熟稔地挑鱼时, 明暄凑近水池, 伸手戳戳鱼脑袋, 等到鱼游下去，他又去戳另一条上游的鱼, 玩得不亦乐乎。
    直到池中的鱼一个摆尾, 甩了他一身的水。
    明暄：……
    祁随之接过处理好了的鱼, 又套了两层塑料袋后, 将鱼扔进了小推车里，转头就是敞开着外套，里衣外衣都被沾湿的，站在原地措手不及的明暄。
    他挑了挑眉：“你干什么了？”
    “……戳了鱼脑袋。”明暄诚实道，表情十分无辜，“然后被甩了一身水。”
    祁随之的眼底染上笑意：“先穿着吧，等会回去洗澡穿我的衣服。”
    明暄背过手，乖巧点头。
    视线被水果区装盒摆好鲜艳欲滴的草莓吸引，食欲被勾上来，明暄扯了扯祁随之的袖子：“祁随之，我想吃草莓。”
    “自己去挑？”祁随之握着一把芹菜看他，“你吃芹菜吗？”
    “吃。”明暄点点头，从祁随之的手上接过小推车，握着车把晃悠到了水果区，拿了两盒饱满的草莓。
    祁随之拎着菜排队称重，明暄站在远处看着他，总觉得想笑。
    赛道上会改走线强行从别人的内弯压过去的狠人，这会儿插在一群阿姨大爷中拎着芹菜土豆称重。
    不愧是反差男大学生。
    明暄想。
    “小伙子，买草莓要不要带一罐奶油？”穿着超市工装的销售员捧着罐装的奶油走到明暄的面前，殷勤推销，“草莓上挤一层奶油可好吃呢！”
    明暄很常遇到这些推销员，他礼貌地后撤了一步微微颔首：“抱歉，我不需要哦。”
    推销员也很识趣，冲着明暄点了点头，就去问下一个人了。
    奶油，为什么吃草莓还要挤奶油。
    等等。
    奶油！
    明暄灵光一闪，他伸手拦了一下推销员，推销员步伐有些快，撞在了他的手上差点摔倒，
    明暄赶忙拉住了他的胳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给我拿一罐吧，谢谢。”
    推销员原本稍显不悦的脸上挂上了得体的笑容，拿了一罐奶油放进明暄的小推车里：“真的很好吃，您可以试试。”
    明暄礼貌地点头：“谢谢。”
    回到祁随之身边时，他已经从队尾排到了队前，明暄倚在小推车上，奶油罐在车里滚了滚，装上小推车，发出不小的清脆声，明暄拍了拍他的胳膊：“我买了两盒草莓，还买了一罐奶油。”
    “奶油？”祁随之上前，把手中的菜品放在称重台上，偏头看他，表情有些许无奈，“我不会做蛋糕啊小画家。”
    “不吃蛋糕。”明暄狡黠地笑着看他。
    祁随之接过打好标签的菜放进小推车，从他的手中接过小推车，走到了冷藏柜旁拿了一提草莓奶后，去到了排队最短的自助收银台前。
    队伍前进的不算慢，很快就排到了。
    祁随之将小推车里的东西一件件拿出来放在自助收银台前，扯过塑料袋，一件件扫码装件。
    而明暄……
    明暄的视线落在了货架上的计生用品上。
    看着计生用品，明暄第一个想到的是和祁随之初遇的那个夜晚，第二个想的是……
    一次睡梦中的祁随之。
    滑.腻的指尖撕不开四四方方的锯齿包装袋，祁随之叼着包装一角，匀亭的指节弯起，配合着牙撕开包装。
    那不是他第一次梦见祁随之，但却是最为露.骨的一次。
    那个时候，祁随之恋人未满的朋友。
    现在，祁随之是他的男朋友。
    明暄抿了抿唇，拿了两盒自己听说过的牌子，放在了祁随之扫件的收银台上。
    祁随之拿起一盒翻看，看向明暄的目光里有探究，还有藏在探究下的隐忍。
    “就……”明暄走到他身边，拿过安全套扫过条形码，放进一旁的大袋子里，“总要用的，有备无患。”
    说的义正言辞，理直气壮。
    祁随之的眼神晦涩，直到明暄点开确认掏出手机扫码付款后，他才回过神来。
    “你说得对，总要用的。”
    拎着这一大袋东西回家后，祁随之把菜品收拾出来放进厨房，又拿了个碗调了盐水泡草莓，剩下的东西都放到了茶几上。
    明暄抱着抱枕坐在沙发上，止不住地打量。
    祁随之的这套房子不大，但五脏齐全，并且正因为房子不够大，东西一多，反而显得温馨。
    印着超市名字的塑料袋放在桌上，明暄下意识地去掏自己的草莓。
    掏出来的只有一罐奶油和两盒安全套还有一盒不知道祁随之什么时候放进去的内裤。
    “你怎么知道我穿多大的啊？”明暄好奇地问道。
    “我摸过两次了。”
    祁随之的表情十分淡然，就好像明暄问他“早上吃了吗？”他说“还没来得及”一样的随意。
    如果脸红会有声音。
    那明暄一定是叫的最尖的那个。
    像烧水壶一样滋儿哇滋儿哇。
    “草莓呢祁随之？”明暄把内裤往袋子里一扔，岔开话题问。
    祁随之拉着他的手腕把他带进房间，打开衣柜：“泡着呢，你先洗个澡把衣服换了，洗完差不多可以吃饭了。”
    明暄看他：“我能穿哪件？”
    “都能。”祁随之拍拍他的脑袋，“想穿什么穿什么，浴室柜子里有新的洗漱用品。”
    说完后，祁随之就走出了卧室。
    明暄的视线落在衣柜里挂着的衣服上。
    祁随之的衣服不少，深色系居多，但也有几件白色的。
    明暄抽了一件黑色的长袖t恤和系带短裤出来，手再伸进衣柜，指尖的触感变得冰凉。
    他扯了扯那件冰凉的衣服。
    好家伙，皮衣外套。
    想看男朋友单穿。
    明暄抽出这件皮衣搭在祁随之的床上，抱着刚刚拿出来的t恤短裤绕到客厅拿了内裤，走进了浴室。
    浴室的洗手池上摆了一瓶香水，看余量能感觉到祁随之似乎不怎么喷这玩意儿。
    他把衣服放在置衣架上，拿过香水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