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在清醒之前，我都挺晕乎的，跟被困在一个地方似的，怎么挣扎都不出来。”她小声地对着销魂工作室的人人鬼鬼说着。
    “有人买我，还是我当时听到的，”糖味的蜘蛛鬼又吃了一口巴斯克蛋糕解辣，“当时说要让一个人在家里出不去，我才被选中的。”
    林天零和楚非翊听完以后，露出了同款若有所思的表情。
    林天零再听到刚刚楚非翊问的问题后，瞬间明白了对方注意的点是什么。
    两人不约而同地转头，目光落在了九尾狐和樟柳神身上。
    像。
    太像了。
    这糖味的蜘蛛鬼清醒之前的这一系列的感觉，都跟之前的九尾狐和樟柳神太像了。
    但是……
    林天零也皱了皱眉。
    跟九尾狐和樟柳神被发现的时候不同，这糖味的蜘蛛鬼身上，干干净净的，居然没有一丝魔气。
    林天零和楚非翊不由得对视一样，甚至从彼此眼中可以看到同款凝重。
    林天零垂了垂眼，看着那糖味的蜘蛛鬼，感觉整个事情变得愈发扑朔迷离了起来。
    而自己……像是被推着一样，无意识地被卷入其中，越陷越深。
    他看着糖味的蜘蛛鬼身上的蛛网，垂了垂眼。
    那些看似毫不相交、没有关联的平行线，通过一些细细的蛛丝纹路连在了一起，最后构成了一张大网。
    林天零突然觉得，自己经历的这一切，也像是误入了一张蛛网。
    这段时间，他抓的不少鬼，看似毫不相关，却又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冥冥之中把他们连在了一起。
    接触到一些后，无论向着哪个方向，怎么走，是有意还是无意……似乎都挣扎不过这张蛛网。
    林天零笑笑，若有所思地把视线落在了蛛网中间。
    这中间的人，到底是谁？
    做这么多事情……又是为了什么？
    ********
    这边林天零和楚非翊的正思考的入神，那边销魂工作室的鬼们却没想这么多。
    听到不知道在哪里买鬼后，他们脸上刚刚亢奋的表情瞬间消失了。
    “啊，”销魂工作室的鬼们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失望，“可惜了。”
    本来还以为能去买菜（鬼）吃。
    结果对方都不知道菜市场在哪里。
    他们的目光重新落在了糖味的蜘蛛鬼身上，脸上有些羡慕。
    他们也想吃。
    销魂工作室的鬼们想的很开。
    与其纠结于还不知道能不能找到的“自助餐”，不如先吃到眼前的美食。
    销魂工作室的鬼们默默想着。
    糖味的蜘蛛鬼已经彻底怕人不怕鬼了，她看着盯着自己，眼睛里带着渴望的销魂工作室的鬼，后知后觉地才发现……好像吃的只有自己。
    糖味的蜘蛛鬼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把林天零给她的棉花糖和辣条，用一只蜘蛛腿向前推了推，小声地说着：“一，一起……吃。”
    她的声音有些小，说话说的也有些磕磕巴巴的，垂了垂脑袋，语气有些懊恼：“我，我真的…记不得那个对方了。”
    “不要紧，”樟柳神眼疾手快的用脑袋上的嫩芽抢了一根棒棒糖，放在了嘴里，一边美滋滋地吃着，一边抱了抱糖味的蜘蛛鬼
    ，“糖糖别担心，只要你分我好吃的阴气，你就是我最好的朋友！”
    “真的吗？”糖味的蜘蛛鬼犹豫了一下，把林天零给自己的吃的全都拿了出来，话依旧说的不太利索，“大，大家都吃。”
    销魂工作室的鬼们：！！！！！！
    “你也是我最好的朋友！”小瞳人几乎已经钻进了那棉花糖里，一边幸福地吃着，一边说着。
    其他鬼也跟着点点头，甚至有鬼还摸了摸糖味的蜘蛛鬼的脑袋。
    “真是个好孩子，”百年鬼难得不是hr语气，“到时候我跟林哥建议一下，让你也跟着我们一起到销魂工作室去住。”
    糖味的蜘蛛鬼：！！！！！
    ********
    销魂工作室的鬼们和糖味的蜘蛛鬼相处的不错，气氛一片其乐融融的时候，林天零的眼睛也瞬间一亮。
    ——他想到怎么找到那卖鬼地方的方法了。
    林天零的唇角扬了扬，心情颇好地拿出了手机。
    糖味的蜘蛛鬼不知道没关系。
    天师们算不到也没关系。
    林天零思路清晰地给小张警官发了短信。
    短信中，明确地写明了卖鬼人的一系列消息，让警方那边多多留意，打击这种私下进行卖鬼的违|法交易。
    对面小张警官的消息回的很快。
    他直接一个电话打了过来：“我们已经收到举报了，查证需要一定时间。”
    “目前已经有一些头绪了，”电话那边，小张警官听起来让人格外放心，“等确定下来以后直接行动。”
    小张警官提前跟林天零商量着说着：“等到时候去捣毁那窝点的时候，方便跟着一起过去吗？”
    销魂工作室的鬼们：！！！！
    “方便！”听到电话那边小张警官的问话后，销魂工作室的鬼们直接冲了上来，一口答应着，语气积极而又兴奋，“随时都很方便！”
    因为兴奋，那三文治火腿肠味的鬼甚至一时之间没刹住车，直接冲到了林天零正打电话的手机上，然后顺道顺着网线从那边冒出个脑袋来，对着小张警官像是抢答一样说着：“随便叫！”
    “我们随时都行！”
    小张警官被突然出现的三文治火腿肠味的鬼吓了一跳，一时间甚至有些没缓过神来，对着对方点了点头。
    甚至三文治火腿肠味的鬼说完后，有些不放心地继续说着：“小张警官，那说好了啊。”
    “到时候别忘了通知我们……”
    小张警官沉默了一下：“好。”
    三文治火腿味的鬼絮絮叨叨地说着，小张警官点点头，艰难地从夹缝中答应了以后，这才逃离出来。
    小张警官看着三文治火腿味的鬼，对销魂工作室的好感度更多了。
    销魂工作室真是不错。
    他们刚刚注意到的很多恶性事件来源于卖鬼，销魂工作室就提供了不少线索。
    看那边的销魂工作室的员工那么着急，小张警官甚至有些感动。
    销魂工作室的鬼们，真的是想拼尽全力去打击在阴间卖鬼的鬼贩子。
    明明是自己想要销魂工作室帮忙做的事情，让这些鬼弄的像是生怕他们选不上。
    小张警官沉默了一下，心情复杂地想着。
    不仅主动揽活，甚至还有专门有鬼顺着电话线爬出来接。
    销魂工作室的鬼们……简直太有社会责任感了！！！
    小张警官心中感动，一边加快了自己做的速度，一边对着电话那边的林天零保证着：“放心，这边已经查出来好几个了。”
    “预计下周就可以找到窝点。”
    “到时候提前通知，咱们一起行动。”
    本想着到地府好好查查的萧邺：……………
    要去地府找资料一一对应的话，因为资料过于庞杂，鬼魂数量过多，要费不少时间和经历，鬼们的工作量也会很多。
    听到小张警官的话以后，萧邺内心一喜。
    这还查啥啊。
    他默默地想着。
    就连楚非翊听完后都默默地放下了刚刚自己准备掐算的手。
    楚非翊的掐算要消耗不少天地阴气，能省则省。
    萧邺和楚非翊一起看着林天零，相互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有些越复杂的情绪。
    不得不说，林天零的这个方法确实不错。
    警方不仅靠谱，连寻找那鬼的速度也比他们自己去找要快多了。
    “对了，”小张警官不知道对方那边的鬼们复杂的心情，继续说着，“上次去处理那几个马路鬼的奖金和补贴下来了，应该这几天就打到你们账户上了，你们注意点查收。”
    “我们这段时间也零星抓到了几个小鬼，正用特殊方法关押着，等到时候您看看给他们安排个什么样的劳动改造。”
    电话那边的小张警官正在有条不紊地说着，电话这边的萧邺和楚非翊眼中浮现出了几分复杂。
    时至今日。
    他们两人似乎终于理解了什么叫“有困难，找警察”以及“警察叔叔是万能的”。
    萧邺一边想着，一边看了眼林天零。
    他看着正在跟小张警官正在聊天的林天零。
    林天零全程表情淡定，像是早就知道会有这个结果一样，只有在听到对面说“抓到几个鬼”的时候，眉毛微微上挑一下，表情中带上了一丝惊诧。
    那一举一动之间体现出的云淡风轻运筹帷幄的模样，像极了他们楚哥。
    想到这，萧邺转头看了眼楚非翊。
    楚非翊跟自己一样，正看着林天零，甚至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估计楚哥也没想到林天零会想到这个方法。